李安禾听着两个小娃的话,微愣了一下,立马抱起他俩,并回头喊了一声“升哥,过来验明正身。”
王林还不晓得此话的含义,刚高兴的喊了一声“娘”,一只拳头便重重落到他脸上,将他打飞了出去。
王林:……
刚刚还在哭嚎的小娃,被这突如其来的这一幕,眼泪瞬间吓得回缩。
紧接着,他俩便怔怔的看着王二升怒目圆睁的走到王林面前。
没等王林那声“爹”字喊出口,他便被王二升提起领子,并对着他的脸狂扇了无数下,脸也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还是裴逸最先反应过来,对李安禾轻声提了一句“李姨,别把林子哥打死了。”
李安禾这才开了金口,问道“升哥,他是不是咱们儿子?”
王二升也堪堪停手,瞅了瞅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使劲搓搓他的脸,无起皮,终于开口道“是真的林子。”
李安禾闻言松了口气,对着怀里的两娃,慈爱的哄道“好了,不哭了,王林是真的。”
小以宁:……
王滚滚:……
两个小娃彻底哄好了,两个人还难得牵起小手,规规矩矩的站在裴逸后头,怯生生的望着这两个暴力夫妇。
王二升像拖死狗一样,将失踪三日的二儿拖进王家,重重关上大门 ,继续对这不着家的人开启修罗场。
三小只强装镇定的站在李安禾身旁,看她施家法训儿。
李安禾坐在上首,盯着下方的二儿,愤怒呵斥道“我以前是不是与你说过无数次,办事离去之前,必须和家人说一声,你为何永远记不住,让家人担心!”
此音一落,王二升便举起手臂粗的木棍重重击在二儿的背上,发出闷响,在单薄的中衣上印出一道骇人的血痕。
王林垂着首跪在堂厅中挨了数记,也毫无声响。
王二升质问声也响起“你大哥离去前,你是如何承诺的,定会好好侍奉父母,爱护妹妹,照顾家中孩子,你扪心自问你做到哪样。”
说着,他又重重落下几记,直到木棍彻底断裂,才停下动作,语气愤愤道“你一样都未做到,还让孩子反过来看顾你,到底谁是大人,谁是孩子?”
王二升将手中的断棍随意丢到一旁,继续警告着“王林,你应知爹最恨弃家不顾之人,这是第二次,若再有下次,就别怪爹无情,你既不着家,便永远不要踏进这个家门,直接分家另过,日后也好逍遥快活。”
说完,他便冷漠转身,带着失望透顶的妻子离开堂厅,离开之前还叮嘱一句“和你妹,还有孩子们道歉。”
等两个老人家离开,王林才抬起早已猩红的眸子,三小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瞬间映入他眼帘。
他刚要说话,后头便出现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婉娘瞧着跪在地上的人,眼里闪过泪意,扑到他面前,担忧道“二哥,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不带个信归家,你知不知道我日日在外头寻你,晴姐儿也托乞子找了整整三日,阿逸连花街都去打听了。”
她抬头望向王林,入目就是一张看不出模样的脸,随即反应过来又给了他一拳。
王林:……
裴逸立马出声阻止,他无语道“表嫂,这是真的林子哥,他这几日都去了城外打猎,忘了传信过来,与安平郡主相遇才想起归家。”
这蹩脚的理由,三个小孩都不信,并自动拼接成王林这几日与安平郡主相约在城外风流快活,忘了传信也忘了归家。
不过他们不信,有的是人信 ,家中大人都信了这个从不会撒谎的憨厚少年。
果然,婉娘听了这话也不疑有他,火气蹭一下子上来了。
她质问道“二哥,你怎么这样,你要打猎何时不能打,我们又不会拦你,为何非得挑端午节这个过节的日子,你知不知道那日有人刺杀表舅舅,孩子们都受到了惊吓。”
这时,王林不顾身上伤痛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肿脸,淡淡道“说说当时的情形。”
此话一落,他就感到三道目光落到身上。
王林抬眸望去,便见不远处的三个小孩,皆一脸戒备的盯着他,他神色一僵,低头瞧向婉娘,只见她满脸狐疑的问道“你是我二哥吗?”
王林:……
下一刻,此人又被婉娘验了一次身。
三小只默默转头,脑袋上同时飘过两个字:活该。
…
王家里的动静丝毫没传到外头,厚重的大门隔绝了一切视线。
鸢儿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家的郡主。
她自那个傻大个进去后,便怔愣盯着王家大门。
鸢儿忍不住开口劝道“郡主你这又是何苦,你想要谁,与皇上说一说,谁得不到。”
安平郡主垂下手,轻轻拉下衣袖盖住手腕上的青紫,嘴角染起释然的笑容“我不要他,只是初见他时,总觉得自己亏欠了他什么,不过我想…如今已不欠他了。”
“可……”鸢儿心疼的望着自家主子,欲言又止。
“他那么蠢,我与他不是一类人,回吧,我累了!”安平郡主抬起美眸,隔着珠帘最后望了一眼王家大门,便毫不留恋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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