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秋儿不敢面对女儿,咬着唇低头哭泣,“彤儿,等你当了娘,就懂娘的......啊!”
她话没说完,心脏处传来剧痛,曲秋儿脸色扭曲了几下,艰难道:“彤......彤儿......”
谭月彤的手还放握在剪刀上,她眉目狰狞,狠狠又往里捅了捅,“娘,女儿不想懂你的心思,女儿只想活着,现在你死了,我是轩儿的姐姐,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
曲秋儿张了张嘴,吐出一口鲜血,喷了谭月彤满脸,她抽搐几下就咽了气,被亲生女儿所杀,曲秋儿死不瞑目。
丫鬟们松开手,曲秋儿软倒在地,死在了新年伊始。
段谦良惊骇交加,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他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彤儿!你简直大逆不道!”
谭月彤理都没理他,跪下:“公主,这个选择您还满意吗?”
永乐挑眉,谭月彤比她爹娘还要狠,平日倒是看不出来。
本想考验一下人性,没想到她直接出手杀了曲秋儿,实在超出了永乐的预料。
“既如此,本宫就饶你一命,”永乐指了指还在抽搐的谭立轩,“带下去关进柴房。”
谭立轩神志已经变成一团浆糊,看这样子,就算熬过来,也成了废人。
看到弟弟像一滩烂泥一般,谭月彤狠狠闭上眼睛,不是她狠心,而是人为了活下来,什么都可以牺牲。
“至于你......”永乐敲了敲桌子,看向段谦良。
段谦良知道,现在该轮到他被审判,下场只会比死更惨。
他很后悔,早就该明白的,顾蓁和公主关系亲如母女,怎么会为了子嗣隐瞒和曲秋儿的相遇。
公主又怎么会那么大方迎几人入府?还张罗着给谭月彤找亲事?
全都是早有预谋!分明就要逼他们动手!
段谦良有气无力地跪趴在那:“公主,动手吧,臣等着。”
“本宫不急,你是驸马爷,犯了错本宫自然要禀明圣上和太后,先和你的好儿子一同关进柴房吧,如此疼爱儿子的好父亲,怎能不陪伴在一旁?”
段谦良狠狠打了个颤,公主这是要他眼睁睁看着轩儿去死!
永乐解决完这些人,才看向一言不发的儿子,“景儿,今日也累了,回去陪你媳妇,万事都等到过完年再说。”
段文景点头,先送了母亲回去,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段谦良一眼。
段谦良仅剩的希望破灭,任由下人将他拖走。
大年初一见了血,实则是个很不吉利的事,公主府的下人们暗道一声晦气,连忙收敛了曲秋儿,又将屋子冲刷一遍,直至没了血腥气。
谭月彤愣在一旁,好像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她身子一晃,嚎啕大哭起来。
哭得声嘶力竭,茫然不知所措,天大地大,只剩下她自己。
一个女人,如何求生?
公主府的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面露鄙夷,驸马爷和公主的婚事,早在先帝还在的时候就定下,那会儿驸马爷还是个光屁股的小孩呢!
可见他是明知有婚约,却还和曲秋儿暗通款曲,甚至生下一双儿女。
渣男贱女,天生一对,最倒霉的就是公主和世子了!
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哭好委屈的。
下人们努努嘴,一人便站出来让谭月彤赶紧离开公主府,谭月彤抽噎不停,被人推搡着往外走。
她很难堪,但想到以后,还是请求道:“让我回去拿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总行吧?”
“啊呸!你有什么东西?吃咱们公主的,喝咱们公主的,驸马爷养了你们十几年,用的也是咱们公主的钱!”
“就是,就算以前那被戴了绿帽子的谭家老爷留下几个钱,这段时间也正好抵了你们的花销,我们公主不管你要钱就不错了!赶紧滚!”
谭月彤被直接推出大门,现在已经是大年初一,守夜都结束了,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遍地的烟花爆竹。
极致的热闹过后,更显寂寥。
谭月彤害怕黑暗,穿的也不多,搂着自己胳膊不知该去何处,只好缩在公主府外面的石狮子旁边,最起码这里还算安全,没有宵小敢在公主府外面惹事。
等了一会儿,谭月彤眼皮子开始打架,恍恍惚惚中,好像有一个人踢了她一脚。
谭月彤一个激灵醒过来,借着月光,她看清了面前的人。
世子爷身旁的小厮,鸿雁。
鸿雁好像笑了笑,那笑容太浅,消失太快,她没看分明,可却觉得遍体生寒。
“你......你要干什么......”
鸿雁懒得和她废话,一个手刀将人劈晕,扛在肩上飞快朝着城外跑去。
.......
竹意苑,顾蓁睡了好一会儿,酒劲总算过去。
公主竟然给她备了真酒,顾蓁当时猜到些什么,便痛快喝下,没想到这一喝,醉的不轻。
段文景弯下腰,在她唇上研磨了会儿,顾蓁懒洋洋搂住他脖子,声音哑哑的,“事情都解决了?”
“嗯,都过去了。”
母亲不愿意顾蓁见到这些脏污,便利用阴阳壶,将她的酒换成了真酒。
“母亲疼我,我知道的。”顾蓁被他带着坐起来,“母亲心情还好吗?”
段文景搂着她,将晚上发生的事一一说来,顾蓁听得起劲,都没注意到段文景的变化。
“那谭月彤去哪了?要我说,她杀了人,该送官——唔!”
唇被堵住,顾蓁推了推,没推动。
都忘了现在的段文景早已不是那个走三步喘两步的病秧子。
段文景想她想得紧,手也不老实起来,“不说这些烦心事,为夫给蓁蓁的新年贺礼,还没送出去,蓁蓁,想要吗?”
一边说着,一边去吻,哪里给对方回答的机会。
顾蓁无法呼吸,想要什么?她想歪了......
艰难分开双唇,顾蓁眸光潋滟,勾着他脖子问道:“行吗?”
段文景笑了,这笑仿若华光倾泻,让他看起来魅惑无比,勾着人沉沦。
顾蓁晕乎乎地亲上去,被段文景捉住双手,压倒在锦被上。
......行,太行了,顾蓁昏睡过去前,忍不住想,这是憋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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