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薇嘱咐好了傻子,见前头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便吩咐着众人盘点收拾一下,今日自己还要早些回去看看宁五婶的伤势如何了,毕竟人家是因为自己的家事没扯明白才遭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
众人趁着天黑之前关了店门,就带着傻子一起上了牛车,往宁家村赶去。
宁淮之将宁秋送到里正家,又直接赶着牛车去了宁五叔家,姜雨薇拿着五花肉和一只鸡还有自己买的糕点和鸡蛋就进了宁五叔家里。
宁五婶正在院里做晚饭,见姜雨薇拿了这么多东西来,顿时觉得不好意思,
“雨薇,你这是做什么呢?这不年不节的你拿这么多东西来作甚?”
姜雨薇把东西放在当院的桌子上,忙拉着宁五婶的手直接坐了下来,心疼地看着宁五婶的脸说道:
“宁五婶,这件事是我们家做的不对,我对不起你和五叔,我实在是想不到我婆婆她竟然能找到你们家里来,哎,是我考虑不周全了。”
宁五婶想起昨日的事情顿时也委屈地眼含泪花,只见她拍了拍姜雨薇的手无奈道:
“你婆婆那人,哎,我是没法说的,这件事不怪你,雨薇,我从来没都没怪过你,这都是你婆婆一人闹出的事情来,我要怪也是怪她,你是多好一个孩子呀,可惜呀,摊上了这么个婆婆。”
此时跟在姜雨薇身后坐着轮椅进院的宁淮之也重重地叹了口气,
“宁五婶,这件事确实是我娘做的过分了,我替她向您道歉,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若是觉得生气,您打我几下,骂我几句都成,别气坏了身子。”
宁五婶听了这话,也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苦笑道:
“淮之,你和雨薇都是好孩子,陈桂香犯的错我不会怪罪到你们身上的,平白无故的我打你作甚。”
宁五叔也站在宁五婶身后,轻拍了几下宁五婶的肩膀安慰道:
“好了,老婆子你就别哭哭啼啼地了,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淮之和雨薇都好孩子,今日雨薇也同我说了,让我继续留在铺子里做活,陈桂香那里雨薇会去同她说清楚,以后她若是还敢到家里来闹,你便不让她进门,左右我们也同她撕破脸了,不必顾及同村的情面。”
宁五婶一脸担忧地抬头看向宁五叔,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宁五叔自然知道自家老婆子心里的顾虑,于是便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姜雨薇见时候不早了,也不好耽搁太久,于是从袖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陶瓷罐子,递到宁五婶手里说道:
“宁五婶,这是我特意去镇上替你买的药膏,你每日用她来擦脸三次,脸上这伤就不会留疤,不要舍不得擦,若是用完了我再给你送来,一定要按时擦。”
宁五婶握紧了姜雨薇递来的药膏,心中十分感动,自家的儿子去当兵了,家里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宁五婶见姜雨薇第一面就觉得同她有缘。
在听说了姜雨薇的身世后,心中更是早就把姜雨薇看成了自己的孩子对待,如今姜雨薇又这样的贴心对待自己,宁五婶更是激动地热泪横流。
姜雨薇见状忙拿出帕子替宁五婶擦了眼泪安慰道:
“五婶你别想太多了,我这就去找我婆婆将事情都说明白。以后她绝不敢再来骚扰你们!”
说罢姜雨薇就同宁五叔告别,一行人又上了牛车,急匆匆地往宁家赶去,姜雨薇等人到的时候,陈桂香正和众人在院里吃饭,姜雨薇直接带着众人进了院,随后又将院门栓上了。
陈桂香见姜雨薇带着傻子来了,气势汹汹地样子顿时吓得打了个冷战,
“你,你来做什么?”
姜雨薇也不回话,直接走到院子中央,看了看桌上的饭菜,一脚将桌子踢翻了。
坐在桌边的宁馨见状忙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孙氏见状忙放下筷子将宁馨抱在怀里,走了到了自己屋门口,离姜雨薇远远地才敢开口骂道:
“姜雨薇你疯了,哪有你这样糟蹋粮食的!”
宁老头见状也起身,一脸怒意地盯着姜雨薇,
“老大媳妇,你这是做什么?!”
陈桂香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忙起身离姜雨薇和傻子远远地,指着宁淮之骂道:
“老大,我真是白养你了,你就这样纵容你媳妇在咱们家里为非作歹?你眼里还有没我这个娘亲了!”
宁春林见状也是一脸警觉地摸到了门边拿起了铁锨,激动道:
“姜雨薇,你,你别欺人太甚,你不给我安排活计,就不安排,你,你来掀我家桌子作甚?还有,那个,傻子,你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可拿铁锨打你了!”
姜雨薇扫视了这一家子人,随后将目光放在了一脸怒意的宁老头脸上沉声道:
“爹,我今日来掀这饭桌子不是无缘无故的,昨日娘没同你说吗?她到宁五叔家大闹了一场,将宁五婶的脸都抓花了,半个村子的人都瞧见了,你不会还想包庇她吧?”
宁老头听了这话,顿时一脸震惊地看向陈桂香问道:
“老婆子,你没事去人宁五叔家里闹什么?咱们乡里乡亲地住着,你这样一闹,以后我还怎么面对宁五叔!”
陈桂香脖子一仰,不屑的道:
“我又不是故意挠话她的脸,谁让她过来碍事的,再说了,那宁五叔也是个不长记性的,你说,这墨香斋的账房先生岂是他能胜任的?我昨日去就是给他个教训,让他自觉点,趁早将那位置让给咱家老二来做!”
宁老头听了这话,一张老脸立马黑了几分,手里拿着烟袋锅指着陈桂香喊道:
“老婆子,你糊涂,糊涂呀!”
姜雨薇瞪着陈桂香开口道:
“你少做你的春秋大梦,就是宁五叔不做我们墨香斋的账房先生也轮不到宁春林来做,今日我就将话撂在这里,就算是这世上的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用你们宁家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