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薇点头道:
“是我做的,敢问徐员外,这饭菜可有什么问题?”
此时门外的李婆子见自家员外都开始质问姜雨薇了,便也呆不住了,直接从门口冲了出来,指着姜雨薇说道:
“老爷,这人居心叵测,她净用一些我们庄户人都不吃的东西来糊弄您,这小龙虾在水田里都是人人避之不及的东西,还有那道菜,我都不敢说,她,她是用下水做的,我在厨房里都看见了!”
孙招娣见李婆子指着那道毛血旺义愤填膺地说着,便再也忍不住了,也从门口冲了出来,急切地说道:
“老爷,夫人,姜雨薇做那菜时我一直都在旁边,我见她都是将菜洗干净了才做的,不是李婆子说的那样。”
徐员外和自己的夫人对视一眼,又看着厅里站着的李婆子和孙招娣说道:
“谁让你们上前院来的,后院的事情都做完了?今日我有贵客在此,就先饶你们一次,快些回后院去。”
李婆子见状怕徐员外留下姜雨薇忙焦急地说道:
“老爷,我可是府里的忠仆,这突然来了个村妇就敢来我们后厨做饭,我实在是不放心,所以一直盯着她做饭,我看了她将这龙虾里面放了好多盐!”
姜雨薇听了李婆子这话,顿时转头瞪了她一眼,这李婆子不是睁眼说瞎话吗,自己明明是一时着急忘了放盐,怎么这李婆子却说自己放了许多盐?
李婆子被姜雨薇瞪了一眼顿时吓得一哆嗦,她胆怯地将头偏到一边不去看她。
徐夫人皱眉道:
“可是我吃着那麻辣小龙虾口味正合适呀。”
孙招娣听了自家夫人这话,便一脸好笑地看着李婆子。
姜雨薇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定是这李婆子怕自己来抢了她儿子的活计,才故意动了手脚,在那小龙虾里面加了许多盐,没想到却弄巧成拙帮了自己,自己方才还以为这徐员外是因为自己忘记放盐了而生气呢。
姜雨薇见那李婆子一脸局促的样子便冲徐员外行了一礼道:
“今日我来府上做饭实在是不自量力了,我来了府上才知道咱们徐府有一位大厨,我这些手艺在他面前也只能是献丑了,不知这饭菜的口味诸位可吃的惯?”
一旁还在吃茄盒的二少爷摆手道:
“哎,哎,此言差矣,我看你做的饭菜可比李虎做的好吃多了,不如你来我们府上当差吧。”
李婆子听了二少爷这话,顿时急地涨红了脸,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贸然开口。
徐员外点头道:
“二少爷说的不错,你做的这些饭菜甚是稀奇好吃,许多都是我们不曾吃过的,今日叫你来也是想问问你可愿留在我们府上当厨子?”
李婆子见状忙急地摆手道:
“不可,不可呀,老爷,这村妇怎么能配得上我们徐府的门面呢,再说了,咱们也不摸她的底细,怎么就能贸然让她留在府上,万万不可呀,夫人,您可得劝劝老爷!”
徐夫人见李婆子竟然敢在客人面前这样失态便皱眉道:
“够了,李婆子!你今日是怎的了,主家的决定岂容你一个下人质疑?”
姜雨薇见状实在是头疼,自己就是想来赚个辛苦钱,怎么就牵扯到这里面来了,一想到宁淮之和宁婉还在外头等着自己,便想快些拿了银子走人,于是便上前一步行礼说道:
“徐员外,徐夫人,多谢二人抬爱,只是我家中还有病人和孩子要伺候,我看你府上已经有一位大厨了,定是也不缺我这一个。”
徐员外见姜雨薇这样说,便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道:
“本想着能日日吃到这些稀罕玩意儿,如今你这样说我倒也不好强求,张管事,给她拿二两银子送出府吧。”
李婆子本想着姜雨薇是个识相的,知道自己不配留在徐府还在暗自庆幸,一听说老爷要给姜雨薇二两银子顿时便心里不平衡了,自家儿子辛辛苦苦做一个月才只能拿一两银子,这姜雨薇只来做了一顿饭,老爷竟然就给了她二两银子。
李婆子一边想着一遍恶狠狠地瞪了姜雨薇一眼,撅着嘴不情不愿地就要出去。
一旁的徐夫人见状冷脸说道:
“李婆子,今日你实在是有失体统,一会去张管事那边领罚吧。”
张管事拿了银子递给姜雨薇,姜雨薇接过银子就冲张管事点头笑道,随后告别了徐员外和徐夫人,跟着小厮就出府去了,她才不想再待在这个是非之地,什么李婆子孙招娣的都别来沾边。
姜雨薇一出府便看到了正眼巴巴等在门口的宁淮之和宁婉两人,宁婉见自家娘亲终于出来了,直接跳下牛车朝姜雨薇怀里跑去,姜雨薇一把抱起宁婉,用脸在她的头顶上蹭了蹭,果然,孩子可以治愈一切疲惫。
宁淮之看着姜雨薇心疼地道:
“辛苦了媳妇,累坏了吧。”
姜雨薇摇摇头笑道:
“没事,咱们快些去接宁昭吧,他该等急了。”
说罢,姜雨薇就抱着宁婉上了牛车,坐在自家牛车上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果然大宅子里面的勾心斗角不是自己能应付的,今日能顺利从徐府脱身,也算是自己运气好,加上那李婆子是个蠢笨又藏不住事的人,若是换成了旁的厉害角色,怕是自己也要跟着遭难了。
姜雨薇一边想着一边摇头,果然这流动酒席的事就别想了,自己实在是适应不了大宅子里面的那些勾心斗角,就安安分分地守在自家的小院里,摆摊赚点小钱就够了。
姜雨薇正想着,牛车就已经到了书院门口,今日赶上了旬假,书园门口许多来接书生的家人和小厮们,一条街都被挤的满满的,姜雨薇远远地便瞧见了宁昭站在门口到处张望,似在找人,于是便抬手喊道:
“昭儿,过来!”
宁婉也远远地见着了宁昭,忙高兴地跳下牛车要去接宁昭,哪知宁婉刚跑了没几步,就被当街迎面冲出来的马车给惊到站在路中间不敢动弹了。
坐在牛车上的宁淮之听见了马车的嘶鸣声,一回头便瞧见了一个少年正驾着一辆马车朝宁婉冲来,顿时眉头紧皱,眼带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