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文也不傻,看夙苏与凤明辰二人衣着华丽,身着锦缎绣袍,看起来身份尊贵,似乎不好惹。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心中开始有些后怕。
林芝文一家仗着林家亲戚的身份,就是州府对他们家都是客客气气,做什么恶事都不怕,毕竟天高皇帝远,谁敢多一句,可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
林芝文心跳如打鼓,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地上的小厮们见状,纷纷连滚带爬地跟着他一起逃离现场。
夙苏并没有阻拦,任由他们跑了。
看热闹的人也都散开了,各自忙自个的事去。
任子渊和李唯朝着夙苏拱手一礼,诚心答谢道:“多谢姑娘!”
客栈老板明显怕惹事的,吩咐小厮将两人的东西都搬了出来扔在地上。
夙苏淡淡望了望那客栈的招牌,“这里你们是住不了了。”
李唯叹口气,如今全国的学子都到了京城,客房那是一间难求,价格更是翻了好几倍,如今他们被赶出来,就是城外十里的客栈他们都住不上了。
夙苏勾勾唇角,轻声说道:“你们若是不嫌弃,跟我来吧!”
李唯和任子渊对视一眼,拿起自己的东西跟夙苏他们走了。
夙苏带着他们走回铺子前,望着楼里还在忙碌的工匠,歉意的对两人说:“你们就住这里吧!工匠们正在赶工,这两三日会有些吵,先将就下,”
任子渊两人有些惊讶,这地段是京城最繁华的一段。
工匠主事摆弄着木料,见门口站着几人,就过来看看。
夙苏掀起帷帽一角,主事立刻就认出夙苏来。
任子渊和李唯匆匆一眼。
夙苏放下帷帽的纱幔,与工匠交代了一番,就有两个工匠出来帮他们拿东西。
还送他们一行人去了三楼靠铺子内院的房间,房间本来是酒楼的雅间,比较宽敞,放了两张床,一张桌子。
角落里还摆着一个水缸,夙苏想着到时候入住的都是些赶考的学子,晚上若是挑灯夜读,烛火不小心着了,有水可以第一时间灭火。
摆设虽简单些,但这楼里安静,采光又好。
夙苏和和气气道:“两位就放心住下,不用担心其他,安心备考才是。”
李唯和任子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感恩戴德的朝着夙苏拱手一礼。
夙苏微微颔首回应,轻声道:“那你们先休息。”
两人目送夙苏与凤明辰离开。
任子渊拉住主事问道:“那位姑娘是谁家的姑娘?”
主事答道:“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就是干活的,东家找上我们时也没说身份。而且,两位公子,恕我直言,在京城,少说话少打听,京中的名门贵女规矩多。”
主事是个憨厚老实的,见两人是外地来赶考的学子,这才多说了几句。
夙苏与凤明辰离开铺子,夙苏也没有继续逛的心思了。
她扯着凤明辰的衣袖,轻声道:“你去查查那个林芝文。”
“好!”
夙苏继续道:“若是查出来林芝文家是个好的,也就罢了。若是作奸犯科,欺压百姓,坏事做尽的……”
凤明辰接过话道:“我会给父皇递个折子。”
凤明辰知道,夙苏遇到这种恶人污吏,都要按照正规程序上报,等待刑判。
夙苏满意的点点头。
蛀虫污吏,为害一方,不是随意杀了就能解决事的,东储皇严惩不贷,才能震慑住这不良之风。
凤明辰将夙苏送回楚王府。
夙苏接过凤明辰手里的东西,与他告别。
哼着欢快小曲走进王府大门,心情愉悦,像只花丛中转悠的蝴蝶。
这时,撞见等候许久的云墨。
夙苏嘴角扬起一抹惊喜的笑容,抬手打招呼道:“云墨?许久不见啊!”
算了算时间,已经有差不多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云墨了。
“见过王妃!”云墨眼底泛着光,恭恭敬敬的行礼。
夙苏眨眨眼,好奇地问道:“你这是去哪了?这么久不见。”
云墨稀松平常的语气答道:“去办了些差事,今日刚回来。”
夙苏点点头,手里的东西提久了,手酸的很。
“那我先回去了,下次聊。”
云墨的眼底染上了几分怅然,脸上渲染开几分愁绪,他听说夙苏出门了,故意在这里等人的。
“王妃,属下有件事想请教你。”
夙苏见云墨神情不对,扬了扬手里的东西,示意去不远处的亭子。
两人移步到亭子里,夙苏将东西放下解放双手,按了按有些发酸的手指。
云墨恭恭敬敬站在一侧,迟疑片刻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白布包裹的东西交给夙苏。
夙苏看见布包瞬间,眉头就不由轻皱了一下。
布包打开,里面放着两样东西。
一段紫黑的指骨,散发着浓浓的尸气。一个巴掌大小的草人,身后还贴着烧了只剩一半的紫色符纸,符纸正面用鲜血画着诡异符文,背面写着一个生辰八字,被烧了一半,看不出是谁的。
“哪来的?”夙苏脸色难得变得冷然严肃,眼底冰冷一片。
云墨脸上闪过踌躇之色,迟疑片刻,放眼看向四周,确定没其他人才微低下身子,压低声音说:“事关王爷,请王妃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夙苏蹙眉,手指轻轻点了点符纸上剩下一半的生辰八字,问道:“这是你们王爷的八字?”
云墨重重点了点头,缓缓道来:“符纸本是完好的,写了王爷的名字和八字,不知为何,符纸突然自燃,只留下这半张。”
“可知是谁做的?”夙苏手指轻点桌面。
云墨眸色暗沉,低声道:“与太子有关,太子党羽所做。”
夙苏忽然很同情凤冥夜,被妾室下邪术,被太子党下咒术。
夙苏解释道:“这是咒术,施术者用自身为媒介下咒,这下咒之人肯定不知道是给你们王爷下咒,否则他天大的胆子都不敢,符纸自燃,那下咒之人被咒术反噬,死定了。”
云墨急急问:“那王爷?”
夙苏低低笑道:“这咒术以自身咒人,只有生辰八字,被咒之人顶多就是大病一场。可你们王爷是皇子,国之大气运之人,施咒人除非自身气运大过你们王爷,否则就会自噬其身,身死道消。”
夙苏还不忘吐槽一句:“这施咒人学艺不精,这种八字的人都敢咒,啧啧。”
云墨听懂了,同时松了一口气。
夙苏眨眨眼:“东西送去司天监,让他们来处置。”
专业的事由专业的人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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