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玉临突然觉得自己唐突了,抱歉的望了夙苏一眼,只是昏睡不醒真的没事吗?
玉潇坐在圆桌另一端,望着陶锅里翻滚的奶茶。
夙苏从陶锅里先盛出一碗玫瑰烤茶给玉潇,转头对玉临说:“你来解,还是我来解?”
“你来。”玉临眉宇间染上几分怅然,他一时想不出如何解。
夙苏不急不缓的拿起一个茶杯,倒了半杯酒,从身上摸出一张化煞符纸,双指夹着符纸,一个转手,符纸燃烧,环杯口一圈,将符纸扔进茶杯中,燃起蓝中带金的火焰。
火焰熄灭,符纸灰烬落底。
夙苏贴心的拿了干净的茶杯,将杯中酒撇去灰烬倒进干净的茶杯中。
玉临见夙苏不动了,很着急的询问:“可以了?”
夙苏笑眯眯的看向正在品尝奶茶的玉潇,道:“差一味引子。”
玉临问:“什么?”
“童子血。”夙苏抿抿唇,朝着玉潇勾了勾手指:“玉潇,给姐姐一点你的血。”
玉潇端着碗的手一抖,所谓吃人的嘴短,乖乖伸出自己的手。
夙苏有点不忍心下手了,求助的看向玉临。
玉临也不二话,掏出小刀,将玉潇手掌割破,血灌入茶杯中,很快将茶杯中的酒染红。
就在茶杯快满时,夙苏叫了停,“酒给他喝。”
凤明辰递过来止血药粉,夙苏给玉潇包扎伤口,还绑了个可爱的蝴蝶结。
夙苏碎碎念:“姐姐回头给你准备好吃的,好好补补。”
玉临端着茶杯,突然意识到什么,蹙着眉问:“你要童子血为啥非要找玉潇啊?”
夙苏语气平淡,反问:“你是吗?”
“我……”玉临唇角微抽,一时哑然,他是,可是为啥有点不想承认。
别计较这些细节,玉临赶忙将血酒喂给凤冥夜。
喂完后,凤冥夜并没有苏醒的迹象,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夙苏。
夙苏多少有些无奈,低沉着嗓音说:“等,少说也要半个时辰,着急也没用。”
五人围坐圆桌,夙苏给每人盛了一碗奶茶。
玉潇好奇的问:“姐姐,楚王殿下中了什么?”
夙苏眨眨眼,思虑良久,这才解释道:“一种邪术偏方,混合多种贵重药材,七炼七合,以煞养药,以咒喂药,最后才制成药粉。使用时,撒在汤水里煮沸,下药之人滴下三滴血为引,连服七日,则会对下药之人死心塌地,无法自拔,听话顺从。”
邪方?那里面的东西大概不会太普通,玉临看向凤冥夜时,眼睛中带了几分同情。
“对身体有害吗?”
夙苏眨眨眼,笃定道:“额……也没什么毒,未有七日,只是煞气缠身,没什么事,回头给他多弄点补品补补身子。”
夙苏嘴角微微抽动,轻轻哼了一声。毒倒是没有,就是那些贵重药材才要命,人骨、鹿中胎、少女血、老人泪……
而且每个巫师还有自己的爱好,加的东西也就不一样。
欧景沉着脸从外面进来,向夙苏拱了拱手道:“回禀王妃,厨房里每日给王爷熬汤的丫鬟招了,是柳夫人给了一百两,丫鬟也看见柳夫人往里面加了东西。”
夙苏听到是柳欣欣倒是不意外,道:“将人关起来,等王爷醒了,由他自己定夺。”
欧景应了声,先行告退,去处理剩下的事。
夙苏幽幽叹口气,柳欣欣真是害完一个又一个,人骨手串的事还没找她算账,她倒是先挖了个大坑自己先跳了。
夙苏看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匆匆回了一趟颐清院,把柳欣欣送她的人骨手串一并拿了过来。
云墨见手链上黑气环绕,不免好奇,拿过来细看,“这是什么做的?有股很怪异的异香。”
夙苏见云墨将手链凑到鼻尖,这才淡淡道:“人骨,一颗颗磨出来么。”
云墨手一抖,手串应声落地,嫌弃的都没人去接住手串。
夙苏从地上捡起手串,直接往玉临面前送了送。
玉临没有接,轻拍桌子,冷哼斥责道:“以邪术控制皇子,谋害王妃,可诛九族。”
夙苏眼眸深邃:“冷静点,你不应该去查查,柳夫人是从何处得来这些东西的。”
夙苏总觉得这事不简单,太巧合,柳欣欣平日里待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是如何知晓这些东西的。
“云墨,去把柳欣欣和她屋里的人带来。”
云墨应声退下。
不一会,人都被带来了,夙苏坐在高位上,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下侧坐着玉临和玉潇,玉临脸色阴沉的可怕。
其他人守在一旁,一个个脸上都没有好脸色,压抑得可怕。
柳欣欣发髻微乱,和她的贴身丫鬟雨菲跪在堂中,一言不发,说不出的柔弱可怜。
夙苏轻嗤一声:“请开始你的狡辩。”
柳欣欣张口就来:“王妃,妾冤枉啊!妾什么都没做。”
夙苏身子微微前倾,她懒得和柳欣欣拐弯抹角,直接将人骨手串扔到柳欣欣面前,又指了指玉临道:“柳妹妹还不知道吧?他是国师之徒,你弄得那些腌臜玩意,逃不过他的眼,这是做什么的,你自己很清楚。”
玉临有点无语,这就是打着他的幌子办事,他还不能否认。
柳欣欣望着眼前的手串,脸色霎时苍白,她自然是知道那是何物。
人证物证俱在。
柳欣欣脑中一片浆糊,她无法辩解,也无从辩解。
玉临冷嗖嗖道:“用邪法谋害王爷和王妃,株连九族,五马分尸。”
柳欣欣身子一下就瘫软了下去,心脏狂跳,额间冷汗涔涔。
夙苏冷厉斥问:“东西是哪来的?”
柳欣欣双目惊恐,张张嘴,发不出一语。
夙苏似乎失去了耐心,再次厉声吼道:“东西哪来的?”
柳欣欣听到夙苏的声音,浑身像是触电了一般,眼眶蓄满泪水,从牙缝中艰难吐出一句话:“黑市里找人买的。”
说完这一句话,柳欣欣像是越过了高山,跌坐在地上。
黑市这么猖狂的吗?
柳欣欣以前在青楼里,无意间听到姐妹说过一些,用邪术控制人心,让人死心塌地,那姐妹就是用这方法让那富家子弟将自己赎出去的。
柳欣欣突然抓住自己的脑袋,抓紧头发,像是发了狂一样撕扯头发,嘶吼道:“只要王妃死了,王爷听我的,我就是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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