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云州是姜家的地盘,姜承让人去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云州这两年来,基本每隔一个月就会有一个少女被剥皮抛尸,在当地变成悬案。
因在不同的县镇隶属不同的衙门,凶手很少会在同一县城作案两次以上,有的一开始还引人重视,可时间一久就被人遗忘了。
也一直没有察觉到这是有关联的。
夙苏幽幽叹气,信息闭塞。
姜承声音颤抖:“我翻看了各县急送来的仵作验尸记录,基本判定这些割皮手法是一样的,都是在人活着时完整将皮割下。共同点是年轻貌美的少女,一月一次,每月初十左右,不像是寻仇,像是特定的时间做特定的事。”
玉潇眼睛楞圆,他无法想象那是多么惨烈痛苦的事。
夙苏结合所有已知信息,在心中不断盘算重组,手中茶杯拿起又放下,来回往复七八次。
夙苏想起曾经看过的邪术秘籍,不确信是否是那个可能,但还是叹口气,幽幽道:“我曾在书里看过一种纳皮之术,说有一种邪术,可将完整鲜活的少女之皮贴于身体,汲取皮中精气,可延年益寿,永葆青春,可这人皮只有一月鲜活,需每月更换,否则前功尽弃。”
玉临皱眉道:“若真是这种术法,那算算时间又快一个月了。”
姜承脸上没有以往的温润之色,眸中深邃,闪着冷冽的光彩,“那家夫妻不是说了么,她们女儿的鬼魂回去过,既然她还找得到回家路那就说明离得不远,凶手应该还在飞云城附近,我会立刻让州府府衙中人和姜家弟子一同寻找。”
夙苏认同的点点头,不疾不徐的从怀里掏出一支蜡烛,这是找那夫妻要的他们女儿生前之物,焚烧后以秘法做成的蜡烛。
“这个是我做的寻魂蜡烛,点燃后会引导你们找到那姑娘的鬼魂。”
姜承看夙苏早有准备,不由又多生了几分欣赏之色,接过蜡烛,道了声谢。
玉临对这件事也很在意,见夙苏却没有跟去的意思,问:“你不去?”
夙苏白了玉临一眼,这人脑袋平时挺聪明的,时而却不堪用,吐槽道:“我现在一点法力都没有,跟去干嘛?拖后腿?我当然是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夙苏轻叹一声,这在云州出了的事,自有姜家人管,她也不好去抢功劳,人情世故尚且要拿捏得当。
夙苏瞥见呆呆站着的玉潇,马上换上一副亲和大姐姐的嘴脸,道:“玉潇,跟你师兄去见识见识,有危险抱紧你师兄大腿,等你回来我教你做寻魂蜡烛。”
玉潇乖乖的点头。
翌日午后,姜承辛苦一夜,抓到了两个人,人都被关到大牢里。
姜承特意让侍从将夙苏请去府衙大牢。
凤明辰不放心,也跟了去。
这云州州府知府乃姜家人,与姜承那是族亲,姜承该叫一声伯父。
大牢出行自由,在牢房最里面还有两间特殊牢房,专门用来关押异士,纯钢打造,坚不可摧,还刻有特殊符箓,能抵御许多术法。
被抓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看样子三十多岁,目中无光,死寂阴暗,身上穿着囚服,鞭痕累累,血迹斑斑,看样子是上了重刑,如今许是知道自己难逃一劫,心如死灰了。
女的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肌肤莹白如雪,貌美倾城,柔柔弱弱,眸中水盈盈的,惹人怜爱。就算身处这监狱里,都打理的干干净净,发丝乌黑柔亮,挽成堕云髻,一根发簪斜斜插在发间,尽显柔媚风情。
姜承冷着一张脸简单概述道:“男的用了刑,已经全招了,和你说的差不多,为了青春永驻,为了不引起怀疑,特意在云州各个县作案,已经残害了几十人,他们每到一个地方只残害一到两人,择取家境普通的人家,选年轻貌美的女子行凶,两人本打算在九月节趁人多再抓一个,然后就远走他乡。”
普通人家的姑娘养的水灵,又没有什么权势,翻不起风浪,若是地方府衙不作为,可能就大事化了。若是穷苦人家,女儿能养大就不错了,那样家里的女孩不满足她的需求。大户人家就不用说了,多有权有势,下手困难还容易暴露。
夙苏紧紧盯着牢房里那女的,脸蛋美则美矣,心却是黑的。
女人看着夙苏,一双秋水杏眸,柔弱惹人怜爱。
夙苏啧啧嘴,都这个时候了,她以为她能靠装可怜逃过一劫,问:“他们是什么关系?”
姜承答道:“母子。”
这么说这女的少说也有四五十岁了,能保持现在这般样貌,定然害了不少无辜少女。
姜承说着还递给夙苏两块桃木符,普通玉佩大小,用纯阳桃木所制,刻上符文,做成装饰品,能驱鬼辟邪。
夙苏抿抿唇,轻轻握了握,能感受到桃木符里纯正力量,做这符的人是个得道高人,只可惜被他们用来作恶,不知那高人知晓作何感想。
那女人娇娇弱弱的喊了一句:“冤枉啊!”
夙苏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轻轻敲击监牢的门,道:“千万别喊冤,能到这里都不是普通人,你们身上煞气窜动,沾染一身怨气,若不是戴着的桃木符,早就被你们杀死那些女孩的鬼魂掐死了。”
姜承脸上温润不在,双眸染上嗜血冷凛,讪讪道:“杀害多名无辜少女,知府判了凌迟处死,我觉得不够,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夙苏漠然扫视这母子二人,略微思索道:“她不是喜欢剥皮修炼邪术来保持青春么,那就去找些童子尿来泼她身上,破了她的邪术,等术法反噬变回原来的样子,再给她牢房里装满镜子,让她好好欣赏自己该有的样子,等她看够了,看厌了,就依法处置了,给他们母子找技术最好的师傅,先剥皮再割肉,别割到一半就没气了。”
夙苏的声音不疾不徐,让人每一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让人不寒而栗,犹如那九幽地狱来得恶鬼之声。
母子俩眸中俱是惊恐之色,看夙苏的眼神仿佛淬了毒。
女人抓紧牢门的钢条,朝着夙苏大声嘶吼着:“我有什么错,我没错,我想永葆青春没有错,她们不过是我的药,我用药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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