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爷眼中大喜,看向跟着他多年的管家,管家立刻出门去让人办事去。
管家带着人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红布包,散发着恶臭,像是动物腐烂的气味,腐臭味充斥整个屋子,让人作呕。
提着东西的家丁也是一个个忍得艰难。
夙苏眉头紧蹙,脸色也阴沉下来,看向一旁拿手帕捂着鼻子的花小姐,道:“花小姐,你还是先回去吧!接下来的东西,你一个姑娘家看了不好。”
花小姐起身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夙苏道:“把东西放下,都出去吧!”
下人们齐齐看向自家老爷。
花老爷蹙眉:“出去。”
等下人都走了,厅子里只剩下五个人。
八袋东西齐齐放在地上,夙苏看一眼就知道里面是什么,眸光阴沉晦暗。
“里面的东西,你们如果要看,先做好心理准备,别吓了背过去。”
管家被夙苏这么一说,伸出去要打开包裹的手瞬间停下,抬头看向自家老爷,最后还是大着胆子解开一个,看清里面的东西,吓得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满眼都是恐惧之色。
红布里包裹着一具女婴的尸体,皮肤干枯干瘪,呈黑褐色,像是风干的腊肉,双目突出,腿脚被折断窝在胸前。
八个红布包就是八个女婴尸体,施术人残忍恶毒、灭绝人性。
花老爷也是看了一眼,惊恐的张大嘴巴,腿都软了。
玉潇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夙苏早有心理准备,木然的坐着,端起茶水抿了一口,问:“水池里的东西呢?”
管家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爬起来,从怀里探出一块玉石交到夙苏手里。
夙苏接过玉佩,眼眸深沉而收敛,神色凝重,这种玉佩她也有一块,正是那巨蛇盘柱的玉佩。
夙苏道:“这些孩子也是可怜,花老爷将她们身上的红布烧了,尸体埋了吧,再给她们办场法事超度超度。”
“是是是。”花老爷连连点头答应。
夙苏提醒道:“虽是个绝生局,又不是马上死,花老爷这宅子也不像新建的,这局成这样也就半年时间,宅子里埋这些东西动作也不小,花老爷该查查家里人了,顺道想一想谁想置你于死地。”
管家道:“老爷向来宽厚待人,对待下人也都很好,遇到灾年,老爷宽待佃户,还资助学子科举,是个顶好的人。”
夙苏明白,这花老爷宴请来往客商,诚恳不失体面,酒肉不限,很是大方客气。玉潇善于看相风水,他想帮的人定然是个不错的人。
管家似乎想起什么,一拍手道:“对了,半年前,县丞的何家曾要买下老爷南山的土地,被老爷拒绝了,当时何家人没说什么,可这何家向来为非作恶,岂是能善罢甘休的。”
夙苏摊摊手,态度疏离平淡,道:“查明真相,又如何做,是花老爷的事,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告辞了。”
花老爷连连挽留:“天色已晚,三位在府里住一晚再走也不迟。”
夙苏用最坚决的声音拒绝道:“我们还要赶路,多谢花老爷。”
花老爷从衣襟里取出五张银票毕恭毕敬的给夙苏,连声答谢:“多谢公子救我全家性命。”
夙苏不客气的收下银票。
花老爷将夙苏三人送至马车,目送马车离去,才回去收拾剩下的烂摊子。
马车多了一个人,玉潇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坐车厢。
玉潇觉得车厢里闷得慌,人就趴在车厢里探出个脑袋。
像只大乌龟。
夙苏忍住,不能笑,赶紧转移下注意力:“玉潇,你要去哪?”
玉潇戚戚哀哀叹口气:“不知道,这南方太危险了,我这一路走来就没遇到什么好事。”
夙苏把刚才花老爷给的银票分了三张给玉潇,“那去吧,给你开心开心。”
玉潇接过一看,双眼溜圆,一张一千两,这就是三千两了,哈喇子都快落地上了,“这么多!”
玉潇开开心心将银票收进怀里,笑得像朵盛开的牡丹花,马上又换上一副疑惑的表情:“话说回来,姐姐,你不是楚王妃么?你怎么会在这?离家出走?还是被休了?”
夙苏抬手就给玉潇脑袋一个爆栗,笑道:“你个臭小子,在花家你唯唯诺诺,到我地盘你就不知天高地厚。”
玉潇揉着发疼的脑袋,笑呵呵的看向凤明辰:“那这位哥哥是?”
凤明辰淡淡应道:“我是楚王府的暗卫,叫我影就行。”
玉潇星星眼,崇拜道:“哥哥,你真的好厉害,一掌就能打倒那么多人,你教教我呗!”
凤明辰疑惑的看向夙苏:“你不就轻松放倒我三个手下,他们可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那些府卫根本不算什么。”
夙苏看玉潇那清澈的眼眸,弯起唇角,浅浅一笑道:“那是你的手下对我没防备,而且玉潇纯善正直,不会用术法和法力欺负普通人。我就不一样了,逼急了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玉潇乖乖道:“师父说了不能对普通人用法力。”
夙苏点点玉潇的脑袋道:“你师父说的也不错,但是呢,做人随机应变,有危险直接动手,管他是人还是鬼,明白吗?”
玉潇不假思索道:“听姐姐的。”
凤明辰问:“你们的法力和我的内力有什么区别?”
夙苏稍稍思索道:“炼体修魂。你们学武的是锻炼体魄,提升内力,由身体爆发。而我们修炼的是魂魄,也称之为神魂之力,力量都是从魂魄中爆发,交手同时会攻击对手的灵魂,人的魂魄本就脆弱,身魂融合,灵魂的痛感与身体相连的。况且我们还有些针对性的小术法。”
凤明辰心中有点小小的失落感,问:“那我为什么不适合修法力?”
夙苏解释道:“这就是个人体质问题了,有的人天生就能感知鬼魂的存在,就像那个沈淑,这样的人就适合走这条路。有的人是武学奇才,像你一样。也有的人,得天独厚,天生走什么路都可以,但人的精力有限,能两头兼顾的可不多,更有可能是摘了西瓜丢了南瓜。”
夙苏顿了顿,看向凤明辰时眸中有异样神色,还有一些人就算有修术的天分,他们也不能修,因为要放弃的东西太多,代价太大,毕竟拥有天运之人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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