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苏对小贩说:“你最近还是别出来摆摊了,这么大一笔钱够你用许久了,别到时遇到何小姐,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夙苏说的,小贩明白,这日这一笔钱,大半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连声道谢还塞了夙苏两支珠花。
“小公子,这些都送你,拿去送心爱的姑娘,她一定高兴。”
小贩收拾收拾摊子就走了。
凤明辰现在人群里,全程唇角微扬。
夙苏眼尖看到凤明辰,朝他招招手,欢乐的说:“走,本公子今日心情大好,再去逛逛。”
却不知头上楼阁窗前站了一个男子,一直饶有兴趣的盯着夙苏。
男子身边的侍从长安问:“主子,何时回去?再不赶路我们会赶不上姚家老太爷的寿宴。”
沈渊看着楼下步伐欢快,又蹦又跳的夙苏,摆手道:“不急。”
长安也抬眼看了夙苏,知道自己家主子这是对那小子有兴趣,立刻拱手道:“属下立刻去查。”
沈渊没说话,继续偷看,却与回头的凤明辰视线在半空中对付碰,擦出火花。
凤明辰看到沈渊的脸。
临渊?凤明辰眉宇微蹙,又立刻嫌弃的别过脸。
夙苏与凤明辰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没兴趣,走人。
相比下夙苏就欢快多了,走路的步子都带风。
夙苏察觉到自己瞳力印记,也回过头,就看到楼上看热闹的沈渊,很奇怪,明明是同一张脸,甚至他身上还有自己的瞳力印记,怎么就感觉不是同一个人。
夙苏靠近凤明辰,低声问:“他怎么在这?来寻仇?”
凤明辰摇摇头,临渊可不入他眼,不在意的说:“不知道,再来就再抓他一次,他我还是能轻松拿下的,”
夙苏笑得灿烂又邪恶:“也是,再来就再扒他衣服一次,这次我要让他穿女装,还要画全妆。”
凤明辰汗!
两人走出来很远。
沈渊不自觉抚上心口,为什么明明第一次见那两人,却有种莫名的仇恨感,体内血液沸腾,有种很兴奋很凌然又有点淡淡委屈的感觉。
沈渊:“去查查他们的身份,住在哪?”
长安拱手应下。
夙苏饿得慌,路边的酸辣粉丝汤勾住她的脚,她拉着凤明辰就去小摊子坐下,点了两碗粉丝汤,又要了两碗桂花酒酿小圆子。
夙苏吃得很开心,满足的发出呢喃声,“
“何家在蔚州地位极高,你惹了他家小姐,恐怕以后日子不好过。”
凤明辰的语气轻描淡写,一点也没看出他在意这件事。
夙苏怔了怔,想起刚才何媛媛走之前说的话,满不在意的反问:“你怕吗?”
凤明辰只是扬了扬唇,这种人还是杀了干净。
夙苏见凤明辰身上有隐隐显露的杀意,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俏皮的眨眨眼,压低声音道:“兄弟,淡定点,待会先去查查这何家背景,看看他们都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干咱们干票大的。”
夙苏可还记得刚才围观群众的话,这何家上上下下都可能不是啥好人。
夙苏靠近凤明辰,目光扫过周围,才放心的以手遮口,低声道:“身份地位摆在这,要合理利用,别浪费资源,说不准还能给你们家王爷干点业绩出来,为民除害,积攒功德,等我回去了,还能讹他一笔巨款给我压压惊。”
凤明辰浅浅默一下,最后唇角扬起一个高高的弧度,“听你的。”
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
入夜,夙苏在客栈房间等消息,桌上摆着四盘小菜,还有一壶酒。
夙苏刚要给酒杯满上,门口就传来“叩叩”声,吓得她酒倒多了,满出酒杯,撒了一桌子。
“是我。”门口传来凤明辰的声音。
“进来。”夙苏拿手帕擦着桌面洒出的酒。
凤明辰一进来就闻到空气中浓烈的酒香,关上房门,帮夙苏擦干净桌上的酒水。
凤明辰坐下就将一个小酒坛放到夙苏面前,把夙苏面前那杯酒拿到自己面前。
夙苏问:“这是什么?”
“这是桂花酿,清甜不醉人,你酒量不好,这烈酒不适合你。”凤明辰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夙苏眉开眼笑,笑嘻嘻的,眼睛也眯起,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桂花酿,桂花的清香扑鼻。
桂花酿清香微甜,略带酒味。
夙苏连倒两杯,凤明辰按住她倒第三杯的手。
夙苏鼓鼓腮帮子,默默放下小酒坛。
“说说你查到了何家什么?”
“慈山县何家,是户部尚书何文谦家族的分支,何尚书之妹是顺贵嫔。”
顺贵嫔,是九皇子凤揽樾生母。
夙苏捏着自己下巴,手指轻轻剐蹭着下巴的软肉。
“街上人说的都不错,何家大公子欺男霸女,强抢民女,曾当街打杀无辜乡民,流连青楼。那位和你争吵的何小姐,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曾因心爱之物没买到纵马行凶,撞伤十数人。”
夙苏拳头都硬了。
凤明辰闷沉着声音说:“何家就是这蔚州的土皇帝,欺压百姓,残害无辜,屯田圈地,收受贿赂,增加赋税,大肆敛财。”
凤明辰眸中闪烁着冰冷嗜血寒光,手握成拳,指节泛白,手中的酒杯瞬间化作粉尘。
夙苏默!这么多罪状,抄家灭族都够了。
夙苏往后一靠,轻轻敲击桌面,道:“传信跟你们家王爷说一说,让他看着办。”
凤明辰应下:“好!”
夙苏又倒了一杯酒,压压心中郁积。
“嘭嘭……”房门被敲得啪啪响,门栓都要压不住了,大门随时会倒下。
“开门。”中气十足,声音很大。
夙苏眼瞳倏地收缩,酒杯从她手中滑落,杯中酒洒了一地,她感受到一股极致的怨念和戾气。
门口那,黑色的血雾从门缝里往屋里透,散发着恶臭和浓重的血腥味。
“是什么?”凤明辰也看到门缝中透进来的血雾,他全身不由得紧绷,一种从脚窜到头顶的噬骨寒意。
夙苏没说话,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门被一脚踹开,应声而倒,六七个人顿时涌进来,为首的人肥胖如猪,而他的身后背着一个红衣女鬼,她头发干枯飞舞,无风自动,全身散发着黑色透红的煞气,如烟迷乱,她双目赤红,血泪斑斑,皮肤呈青白之色,爬满青黑脉络纹路,尖锐锋利的指甲青黑冷煞,有五六寸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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