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苏当即察觉不对劲,刚要开口,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男人从后面拉住她的手。
而领路那丫鬟立刻迈开步跑了,边跑还边大喊:“四王妃与人私通。”
男人拉着夙苏的手顺势要将她往怀里带,嘴里尽是污言秽语,一身酒气,令人作呕。
夙苏反应迅速,脚踩在身后男人脚上,紧接着手肘一用力往对方脸上撞去,方圆只能听到男人的连连惨叫声。
夙苏抓起男子衣领一个过肩摔扔在地上,跳上去接上一阵拳打脚踢,男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被夙苏打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男人哭喊不断,夙苏没有停手的意思。
东方焱是个人精,觉得不对劲叫上凤昀白跟了过来,夙嫣然他们不放心也跟了过来,却只看见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夙苏站在一边拍拍身上的灰尘。
凤昀白看了眼地上的人,赶紧关心夙苏:“嫂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夙苏拍去手中的灰尘,冷静下来,仰仰头示意地上的人道:“我没事,去看看是什么人,我刚下手有点重。”
死应该是死不了,不过得躺床上休养一段时间。
东方焱看着地上的男子,被夙苏打的他妈都认不出来了,辨认许久才看出来,“是钱率,钱侍郎家的。”
夙宇、夙嫣然与沐云舒跟过来时没跟紧绕了路,没想到却遇上宁王妃与宁亲王凤清及几个心腹丫鬟,他们脸色怪异,沐云舒当即就察觉情况不对劲。
东方焱与凤昀白架着钱率出现在众人面前,夙苏紧跟其后,可怜委屈的样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沐汐妧担忧不已,见到夙苏一行人舒了口气,将在场的人都带去了侧厅,钱率被下人抬走处理身上的伤。
夙苏看着高位上的凤清,长相与东储帝几分相似,没有东储帝那不怒自威,而是平和近人。
沐汐妧轻声询问:“这是出了什么事?”
凤昀白与东方炎对视一眼,站出来说:“叔父、叔母,刚侄儿几人一直与四嫂在一起说话,有个丫鬟来找四嫂,四嫂走后,我与阿焱觉得不对劲就跟了过来,钱率酒后失德竟想欺负四嫂,侄儿一时冲动,一时没收住手,打得重了些。”
凤昀白给了夙苏一个眼神。
夙苏虽不知凤昀白为何要将打人之事揽在自己身上,但此时还是顺着凤昀白的意思为好,眨巴着惊恐的大眼睛,后怕的说:“叔父、叔母恕罪,刚有个丫鬟来请我,说叔母您找我,那丫鬟就把我带到这里来,没想到这位钱公子酒后糊涂,妄想轻薄我,更是对着侄媳一番污言秽语,言语侮辱,六弟恰好过来就……”
夙苏委屈的捂脸,声音略带哭腔。
东方焱也说:“这钱率一向张扬跋扈,曾当街就强抢民女,没想到今日竟敢在宁亲王府里对四王妃无礼,六殿下虽动重手,那也是钱率咎由自取。”
凤清早已听闻这钱率德行有亏,如今更是敢在他府上饮酒闹事,欺负亲侄媳,“如此不堪之人,死罪都不为过,你们何错之有。”
沐汐妧冷声道:“来人,将那钱率给钱侍郎送回去,让钱侍郎好好管教。”
夙苏总觉得这事不简单,才想起那丫鬟。
沐汐妧似乎看出夙苏所想,对身侧的嬷嬷说:“去将那丫鬟带上来。”
沐汐妧管家有方,今日又是宴请了京中大部分有头有脸的人,不能出任何差错,大家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那诓骗夙苏的丫鬟跑出去乱叫唤,还没闹出动静就被王府中的嬷嬷捂嘴绑走,这才没把事情闹大。
不一会,两个嬷嬷就将人绑来,夙苏几人一眼就认出是叫走她那丫鬟。
沐汐妧没了平时的温婉,多上几分严肃,厉声询问:“本王妃何时让你请四王妃的?”
丫鬟战战兢兢,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她本是宁王府的一个下等丫鬟,今日人手不足才有机会出来招待贵客。
“求王妃饶命,是林家小姐林楚楚给奴婢一百两让奴婢诓四王妃去偏院的。”
沐汐妧最讨厌吃里扒外之人,厉声道:“先带下去关进柴房。”
夙苏歉意道:“叔父、叔母,是侄媳给您们添麻烦了。”
“是叔母管家不当,不怪雅儿。”
沐汐妧听说是那林楚楚,心中气愤,当即就想让人将林楚楚抓来谢罪。
夙苏却说:“叔母,此事事关侄媳清誉,那林姑娘也是一时糊涂,还望叔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今日之事没发生过。”
夙苏并不是怕惹事,而是这事闹大了对所有人都不好,也不可能因为一个丫鬟的说辞去问罪。
而林楚楚,她记下了。
沐汐妧见夙苏气定神闲,想了想也就答应了:“也罢!我派人私下去好好说教。”
凤昀白站出来:“叔父、叔母,四嫂她受了惊,侄儿先送四嫂回王府休息吧!”
“也好!”
夙苏告别了沐云舒与夙嫣然兄妹,与凤昀白一同离开宁王府。
夙苏低声问:“为什么揽在自己身上。”
凤昀白比划一下,压低声音说:“嘘!嫂子,这事我打了就打了,没人敢找我麻烦,若说是你打的,传出去不好听,有损你的名声。”
“谢谢!”夙苏了然,她当时被钱率满口污言秽语给刺激了,一个世家公子,竟然跟个地痞流氓似得,她还觉得打轻了。
云墨见夙苏早早就出来,觉得不对劲。
云红早早就回到马车上等候,见夙苏出来也觉得奇怪,轻声询问:“王妃要回去了么?”
夙苏点点头:“跟叔母说过了,今天奔波也累了,我们先回府吧!”
小清扶夙苏上马车。
跟着的东方焱一直不发一言。
林楚楚等了许久不见动静,心中顿时慌乱起来。又等了许久,却等来宁王妃的逐客令。意识到自己所做被识破还惹了宁王妃,还被派来的嬷嬷一顿说教,她这是彻底得罪宁王妃,灰溜溜的走了,对夙苏的厌恶又多了一分恨意。
钱率被打成猪头送回钱家,钱侍郎见自己儿子被打成这样又气又恼,可一听钱率在宁王府喝醉闹事,调戏四王妃不成,反被六王爷暴打一顿,宁王妃把事情压下来才没宣扬出去。
钱侍郎恨铁不成钢,可他就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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