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言在白羽的询问下依旧表情自然。
国安出身的他对于这种细节肯定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级别。
“很精彩。”
金言点头承认。
“可观众们会接受吗？”
白羽耸耸肩：“他们又看不到。”
“或者让他们猜去呗。”
屏幕前的人们更加疑惑。
白羽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
到底哪段是真的？
还是都是假的？
现在的金言才是真的？
无穷无尽的猜测出现在人们的脑海中，好像各种说法都能站住，又好像怎样都无法说服自己。
也许曾经最接近真相的就是那篇博文。
奈何白羽不是多么好相与的人物。
既然你们喜欢猜，那我就让你们猜个爽快。
车厢内的两个人同时默契地闭上了嘴。
警笛声后知后觉地从远方传来。
观众们的记忆突然上线，不管如何金言刚才确实开车撞了人。
背景音乐落在最后一句。
随后是一阵嘈杂，吉他声传来。
镜头切到远景。
汽车已经开到郊区，景色变为阴云之下的深绿。
Baby，До свидания -by 朴树。
金言的车速看起来稳定实际上却极快。
后方的警车根本没法追上，只有隐约的警笛声还在搅乱着歌曲的伴奏。
【我猜有个混账，在我心里面躲藏，能安慰他的只有陌生还有放荡】
歌词在屏幕上浮现，观众们甚至能想象到白羽那看起来阳光的脸。
【他时刻需要对岸，无论是在哪一边，就这样吧，我们再见了，请转身泪如雨下】
后方的警车加快了速度，金言再次踩下油门，看起来平凡的轿车甚至传来壮观的音浪。
在人们不知道的地方，无数准备早已偷偷完成。
【当今天夕阳西下，断肠人柳巷拾烟花，我已四分五裂，从此没有了家】
屏幕调转，黑泽站在大宅内的灶台前，他的头发拢成习惯性的高马尾。
黑泽做饭的动作没有白羽那种机器般的利落与简洁，却依旧优雅至极。
鲜红的内脏被油煎成逐渐褐色的模样。
音乐终于进行到了副歌的尽头。
【孤魂野鬼天涯，永远也不能到达的船】
【就让我沉入黑夜，Baby，До свидания】
屏幕转黑，视频结束。
徒留无数观众拿着手机赞叹。
这音乐...好应景。
甚至不只是最后那几句有关于黑泽的应景。
哪怕白羽二人在被追杀之时，那股浪子般的洒脱与摆烂也恰好符合着一切人们的观感。
有谁是坏人吗？
人们说不清楚，大约黑泽一定是个坏人。
而金言...应该也是个坏人。
白羽让人看不清楚，不过熟悉他的人也极为明确，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解说再次喧嚣尘上。
之前爆火的猜测瞬间无人问津。
坐在屏幕前的亓元闭上眼睛，回味着这一集的剧情与信息。
理智告诉他，白羽是为了解决一个问题其实抛出了更多的问题。
奈何人类的本性就是如此。
如果真的对一些事情产生了兴趣，那便是各种程度上的不死不休。
“那咱们便继续猜吧。”
他走到电脑前，打开了文档软件。
与他同样心态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无论是还在思索要怎么做下期视频的王金龙。
亦或是终于躺在床上，但心中却莫名再次想加班的符秋零。
分析白羽的视频好像已经不仅仅是工作，更像是一种爱好。
第二天，当他们录制好视频亦或是写好了剧情的分析猜测之时。
白羽却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是华夏的上午。
人们的手机都收到了一条推送。
【你关注的擦边美食主播上传了新视频】
打开手机。
《雾都杀人故事（6）》
一时间各种准备上传分析的人们全都尬住。
白羽怎么突然这么勤奋了？
再说了，你把这个视频提前发了。
我们还发不发？
猜对猜错都放在一边。
你都更新新的了，我还在当清朝老兵？
你觉得合适吗？
跟不上版本我还做什么攻略？
至于更多的吃瓜群众则是没有那么多想法。
反而直接打开了视频。
我就看个热闹，我管那么多干什么？
视频点开，时间却是夜晚。
白羽两人如人所想般没有被后方的警车追到。
却也没有如同许多人想到的那般去了黑泽的所在。
屏幕中引擎发动的声音在画外传来。
这是一处野外，只有寥寥的几个荒废的房屋。
终于，光源传来。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后，房门般的东西被踹开。
苏格兰场的人看清了房屋内的一切。
白羽正被五花大绑地坐在地上。
看到破门而入的警察时还有心情说一句：“夜安。”
镜头调转，有些冰冷的审讯室内白羽一直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午的时候金言突然开车驶来后把自己掳走，随后到了那些房屋的位置时就把自己绑上，自己开了另外的车离开。
审讯他的警察旁边还站着翻译，可无论他们怎么转变话术，白羽依旧如上回答。
最后那负责审问的警察甚至有些火大：“还请你不要狡辩！你们三人就是一伙的！”
白羽面容无奈且苦涩：“是啊，之前确实是一伙的啊。”
他眼神示意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我们三个曾经是一个华夏的视频团队，你打开我的主页就能看到我们拍过的视频。”
“但是除了视频之外我也一无所知啊。”
“哦对，我手里还有给演员和工作人员们支付款项的存根。”
那警察与翻译对视一眼。
直到紧盯着监控和测谎仪的人员告知，白羽所说的确实不假。
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只是那负责审问的警察依旧不依不饶：“但我们依旧怀疑那五名女性的死亡依旧和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白羽皱起眉头：“啊？”
警察眼睛一亮：“你不知道？”
白羽眨了眨眼：“谁死了？”
警察一拍手：“你果然在装！”
测谎仪突然开始鸣叫，直到白羽说出了后面的话。
“第四个人死了我知道啊。”
“哪来的五个？”
测谎仪回归了安静。
只有那刚才还以为发现线索的带英警察的笑容顿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