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开始埋怨上关五郎。
真是没用!被发现了直接将这贱人打昏过去,随便往大街上一丢不就好了。
怎么还让她拿了钥匙,进了家里来。
“妹妹,都说长姐如母,父母为了护住我俩活生生的饿死在路上,父母下葬之后这世间只有我俩相依为命。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我怎么了?”
耿秋莫名硬气起来,或许她一向如此。
“耿娇你也不想想,你做什么活不好,偏偏要去做一个下贱的娼妓,一个妓女,简直丢尽了耿家的脸面。因为你的行当,我不知道遭多少人的鄙视和白眼,不知道受尽多少嘲讽。”
“这难道不是你欠我的吗!”
“是你说要养我一辈子的,不是我逼着你说的!!”
“更何况五郎哥哥说他根本不爱你,喜欢的是我。因为我的缘故,不好和你撕破脸面,你就知足吧。”
心仿佛硬生生从中撕裂开来,连带着血肉模糊,一句句话化作钩子搅动着伤口,痛得恨不得将心挖出。
娇儿手捂着胸口,右手扶在身后的茶几上,不可置信地看向耿秋。
尤其是看她高昂着头颅,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心中万念俱灰。
看着看着眼中泪水涌出,模糊了视线,嘴巴张开合上又张开,只能发出几声气音。
剧烈的情绪波动失声了,讲不出话。
关五郎的背叛远没有妹妹的话语来的伤人。
这可是她唯一的亲人。
她视为最后的依靠。
耿秋颇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她着急等五郎哥哥回来,这个贱人在这儿装模作样给谁看。
是想让五郎哥哥看见她这副狐媚样怜惜她吗?
她向来知道自己长得没有耿娇好看,所以投机取巧运用温柔小蜜的模样,做一个善解人意的解花语。
这不,勾勾手就把五郎哥哥从耿娇手里抢过来了。
她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
耿秋警惕地看向她,再次询问:
“五郎哥哥在哪,你把他怎么了?”
“死了。”
情郎与妹妹的双双背叛,娇儿已经心死,不欲与妹妹多言,站起身想要离开。
“等等!”耿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说什么?五郎哥哥死了?!我不信我不信。”
“贱人,你到底对五郎哥哥做了什么!”耿秋歇斯底里,紧抓着她的手不放,另一只手去够篮子里的剪刀,剪刀尖正对着耿娇大声威胁。
“说,五郎哥哥到底怎么了。”
娇儿抬眸,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去,变得黯淡无光,面无表情地看向昔日自己最爱护的妹妹。
心哀莫大于心死。
“死了,被我杀了。”
耿秋心神俱震,一时之间连手中的剪刀都握不住,站立不稳的倒退了两步。
口中喃喃自语,满脸不可置信。
“不会的,不可能,五郎哥哥还说要娶我做妻子。”
“说要三媒六聘风风光光娶我的。”
下一秒神色狠厉,满是仇恨地看向耿娇,剪刀尖尖对着她。
“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五郎哥哥早就带着我上了商船,回绥阳老家去了,他说会娶我的,都怪你!”
耿秋大吼一声,举着剪刀就向耿娇冲来。
不管不顾,准备同归于尽的模样。
耿娇杀了关五郎,但对于自己的亲妹妹下不去这个手,同样还不想死,想活,躲闪着往一旁避开。
耿秋冲的又急又鲁莽,动作幅度之大,脚下猛地往前一跨,踩到个圆润的物什,脚腕子一扭直接一头磕到了桌子上。
“嘭——”一声巨响没了声息。
“秋儿?”
娇儿看见自己妹妹好似晕了过去,终究不忍心地推了推她,试图叫醒。
“妹妹?”
右手隔着丝帕想要将剪刀拿出来。
手碰到妹妹的手,无力地耷拉下去,露出胸口被剪刀尖深深的刺进,胸口没有起伏。
娇儿瞪大双眼,绯红的眼眶不敢置信的瞪大,杂糅的情绪一时辩驳不出心痛更多还是哀伤更多,手颤巍巍地附上耿秋的脖颈。
没有脉搏。
死了。
“后来,耿娇就回了怡红院,一把火全都烧了。”娇音将此镜的试炼全盘托出。
“也是可怜。”白暖暖摇了摇头,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矜贵,“如今有多少人闯过试炼?”
“一个也无。”
“一个也无?”
“回禀大人,三关皆闯过的试炼者确实没有,闯过一两关的也是在少数。”
“知道了。”
白暖暖摆摆手,不是很在意。
沉吟了片刻,一道原力打入墨淮之的眉心,将体内的精血力量圈禁一部分,等到他自行突破的时候自然会解封些让他吸收。
少部分原因是为了他更好的适应,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她等不住了,实在是太无聊了。
指着墨淮之转头对娇音吩咐:
“将他扔进后面两个试炼,加大难度,过不了那滴精血就赏给你。”
“是。”
……
“墨大哥,你要去暗夜谷,我也要去暗夜谷,刚好可以搭个伴啊~~”人参精被拒绝了也不气馁,依旧死皮赖脸的缠上去。
脑袋顶上一个冲天辫直达天际,胸前围着个红色元宝肚兜,四肢跟藕节似的白白嫩嫩。
当初就是看着像暖暖墨淮之心软了一瞬,这才伸手救下这人参精,没想到就此跟狗皮膏药似的缠上了他,怎么甩也甩不掉。
“不用。”
“多谢。”
墨淮之甩手将人参精从自己衣袍上撕了下来,反手一丢。
人参精向后翻转两圈,稳稳站立在地上,两只小胖手高举。
完美落地!
看见黑袍毫不留情地离去,它也不恼。
两句话,四个字。
比昨天多了三字,比前天多了两字。
再接再厉,胜利在即!
人参精握拳为自己打气加油。
恩人这么厉害,比它精怪族中的长老还要厉害。
高冷算什么,只要没将它切片炖汤拿去炼药,都是小意思洒洒水啦~更何况恩人还救了自己的命。
人参精纵身一跃,一头扎进土壤中,眨眼间已经出现在墨淮之的脚下。
这也是墨淮之迟迟没有将它甩掉的原因。
“恩人想要甩掉我是不可能哒!”人参精嚣张又臭屁的声音从地下清晰地传入墨淮之的耳内,“这辈子都跟定恩人了嘻嘻。”
墨淮之:“……”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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