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禾第二天早上五点爬起来去赶的飞机,王阳开着车看了副驾驶上的靳禾一眼,问道:“歌准备的怎么样了?”
安弈教的还不错,不得不说在这方面他是专业的,也怪不得公司想尽办法又哄又劝地把他留下,毕竟这年头又有长相又有实力的偶像真不多了。
就昨天在他眼皮子底下盯可以一天,靳禾现在完全可以全开麦,当然如果加上舞蹈的话可能还是不行,但是最起码不拉胯了。
“还成。”
他平时上班出行坐的车常年放着冰美式,每次王阳来接他上下班的时候也会买两杯,靳禾翻了翻咖啡袋子,从里面拿出来一块曲奇准备吃。
那原本是王阳为了防止靳禾头晕给他准备的,见靳禾现在就想吃,还有一些好奇:“你不是从来不吃早餐吗?”
“唔……”
靳禾咬了一块曲奇,软软的,上面还有巧克力豆,他咬了两下,浓郁的巧克力豆在舌尖化开。
“安弈他……巧克力过敏吗?”靳禾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嘴。
“嗯,是这样的。”王阳说着,双手紧握方向盘,盯着前方专心致志地开车。“你前两天和安弈又玩的好了?你们之前不是经常吵架吗?”
靳禾完全不知情:“嗯?什么意思?”
“你前两天从国外回来的时候不是有点发烧吗,去参加综艺之后你回宿舍了,吴哥让你回公司上课,安弈不愿意了。”王阳想起来就有点龇牙咧嘴的,“要我说,安弈还真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那脾气上来了谁也不惯着,直接在电话里骂吴哥是屎,吴哥脸都绿了,都不敢说什么。”
安弈的嘴,靳禾也是领教过的。不过王阳说的事……安弈毕竟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靳禾很早之前就发现了,这位大少爷可能有点精神洁癖再加上强迫症,具体行为就表现在:他,绝对不允许他的人生中出现任何一个污点。
当初他空降出道班,零基础出道,算是破坏了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团队配置,所以当时他看他怎么也不顺眼。
现在安弈被人下药把他睡了,虽然这种东西是你情我愿的,但是无论是从位置上还是后果上看样子都是靳禾吃亏,所以安弈这几天对靳禾格外宽容。
具体表现为教靳禾唱歌的时候都不骂人了。
靳禾自己就是这么理解的。
“关系能缓和一些也是件好事,毕竟大家都是同事,以后还要在一起共事好几年呢,闹得太僵也不好。”
靳禾对于王阳的有些话自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是应付地回了两声“嗯嗯”,便插着耳机听歌了。
“咱们下一期的团综,打算在新歌发布之前再录,正好可以为新歌造势。”
靳禾想了一下,新歌应该是九月末发,现在是八月份,两个月的时间他们继续要把专辑里的所有歌练习到有肌肉记忆为止。
“这个是你下个月的行程表。”
靳禾拿过来扫了一眼,果然,照样是一天空闲的时间都没有。
“给你接了一个有戏份的角色。”王阳说,“大制作呢,是一个古装戏,好像是一个什么,小倌。”
“小倌?!”
“啊,对,就是小倌,还是个间谍,戏份真的不少,演好了很出彩的。”王阳说着,“等明天考核完毕了我就带你去试妆,合同都签好了,导演说了,这个角色唯一的要求就是好看。”
靳禾:“……”
这还真成一个花瓶了……
“那,进剧组之前能不能给我放一天假?”靳禾知道这种工作一旦开始时间会更紧,他想找一天时间去看看阿婆,也不知道阿婆最近怎么样了,给她请的护工但是说着一切正常。
“你看看你的行程表上有哪一天是空闲的?”王阳头也没抬地说,“或者你提前把唱歌跳舞练好,挤出来一点时间去呗。”
从前不知道什么叫做“时间就是海绵里的一点水,只要挤一挤总会有的”,靳禾出道了之后就明白了,于是,他只好先把唱歌跳舞练好了,最起码团队的行程上绝对不能拖后腿。
等这个广告拍摄结束后,他坐飞机回来正好赶上曲目考核。
靳禾又不出意外地被老师嫌弃了。
“有进步,但是不大。”老师说,“气息还是不稳啊,要带着你做做体能训练了,要不然你总破音,内个,林念,带着靳禾练点儿基本功。”
他们的体能训练包括但不限于:波比跳、俯卧撑、高抬腿、卷腹、平板撑等等,反正就是要练核心练腹肌练四肢,体能方面其他四个人都很不错,一首歌唱跳全开麦可能都只是微喘,但是靳禾不一样。
他像要断气了一样。
本来就挑食,蛋白质的摄入也很少,身体上的肌肉含量不高,整个人还瘦瘦小小的,看上去直接比其他成员小一圈儿,肌肉少了自然没什么力气。
每次做平板支撑,靳禾在那里抖得跟风中残烛一样,汗如雨下,其他人都能面不改色。
庄老师蹲下来拍拍靳禾干巴瘦的大腿,说道:“回去给他弄点肉吃,瘦肉。”
林念看着靳禾有点为难了,毕竟他又不能直接给靳禾灌进去。
“好的老师。”
庄老师让靳禾跑腿那坐好,靳禾不明白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听话盘腿坐好,只见庄老师直接扶住墙两只脚站到靳禾的大腿上用力往下一踩。
只听见靳禾一声惨叫,疼得冷汗都下来了,拍拍庄老师的大腿:“老师,老师我……”
“疼也得忍着,大家都开过筋,不这样的话跳舞不好看。”
“可是,可是很……痛……”
其他人都是从小就在训练的,对于开筋这种事情都已经习惯了,当然疼还是疼得,只是没有那么撕心裂肺。
靳禾可就不一样了,他可以说是一点舞蹈基础都没有,开筋这种事情也是人生第一次,十八岁大小伙子这么大第一次开筋,都能想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了。
那种痛可不是胃痛头痛那种疼,而是那种撕心裂肺要人命的疼,好像整个人都要被撕裂开了,痛感直冲天灵盖,靳禾实在是受不了了,挣扎着想要离开,却被庄老师一声喝止住:“疼也忍着!你想想你的粉丝和舞台,你那点儿实力对得起他们吗?”
这句话像是给靳禾摁下了暂停键,便也不挣扎了,林念在旁边看着,心疼地凑上来抓住靳禾的手,试图让他放松一下,毕竟这种东西越紧绷着越疼。
而靳禾已经是痛到头晕眼花,嘴唇颤抖,满头大汗,面色惨白,看样子都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林念张了张嘴,给靳禾求情:“今天就到这儿吧老师。”
“不行,再坚持一分钟。”
再坚持一分钟我家小禾直接疼晕过去了啊!
“干什么呢!”此时门口传来一声怒吼,安弈拎着一袋子矿泉水冲了进来,见庄老师还踩在靳禾身上,愤怒地一把将他拽下来。“你干什么?”
林念眼疾手快赶紧把靳禾从老师脚下解救出来,不停地给他揉腿拉伸让他放松,靳禾整个人都疼蒙了,靠在林念的身上,出的汗直接打湿了头发。
“开筋啊。”
骤然被人打断,庄老师也不太开心。
“开筋?!他今年十八了,以前也没开过筋,你上来就这么踩他,不怕把他踩坏?”
“我这么踩岫白和大源,不也没什么事,不能仗着他年纪小就这么娇惯吧。”庄老师瞪他一眼,“更何况我都这么踩过多少人,就他不行。”
“可是老师……”江岫白举起手来,“靳禾真的是零基础啊,这么踩确实很容易踩坏呢。”
“对啊对啊。”
“以后不能再这样了,那么多开胯的方式,非要选择最激进的一种,真出了什么事小禾就完蛋了。”林念扶着靳禾的身子,又拍了拍他汗津津的脸,问道:“小禾,没事吧,能不能动?咱们站起来走两步?”
靳禾这才从剧痛中清醒过来,脸上早就爬满生理泪水了,他急促地呼吸着,摁着自己剧痛的大腿根,隔着运动裤都能感觉到那里烫烫的。
“队长,队长,还是挺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