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怎么了?”安弈见那个老外立在他面前支支吾吾的,没忍住直接用法语问他,“怎么突然烧得这么厉害。”
“少爷……”老外回答,“您昨晚上,是不是没有给这位先生清理一下。”
“什么?清理什么?”
“是这样的,因为男士和女士的生理结构不一样,一般结束之后都要把就在体内的东西洗出来的,恕我直言,您昨晚上没有做安全措施吗?”
安弈的脸慢慢红了起来。
什么安全措施,两个人昨晚都是第一次,他什么也不知道就把人给睡了。
折腾成这个样子,还真是有罪。
“您可以现在抱着这位先生去清洗一下,一会儿我给他打一针消炎针就好了。”外国医生说着,“另外反应这么大也有可能是因为太累了,身体免疫力低,所以发烧这么厉害。”
“我知道了。”安弈弯腰把靳禾抱起来,一扭头就看见了一头雾水的王阳,并没有听懂他们两个在说什么。
“你要干什么去?”
“医生说要给靳禾降降温。”安弈抱着靳禾面不改色地说,“小禾的早餐已经凉了,你能不能帮忙去买一份热一点得来,对面街应该有一家中餐馆,可以买一份粥来。”
王阳也没有多想,拿着自己的钱包就下楼了,安弈将浴缸放满了温水,随后轻手轻脚地将靳禾放进去。
高烧中的人,身体动一下都酸痛得要命,靳禾闭着眼睛无意识地哼唧了一声,安弈没听清,凑于是凑近了仔细听:
“来了来了,这就……来了……”
说什么呢?
安弈也没放在心上,将靳禾里里外外洗干净之后,又抱了出来用浴巾一裹,医生赶紧递给他一管药膏让他给靳禾擦一擦。
当王阳拎着粥回来的时候,靳禾已经换好了衣服,洗得香喷喷的在被窝里晕着,手背上的针管源源不断地往身体里输送着药液,医生已经离开了。
“医生怎么说?”
“太累了,休息休息。”
王阳拧着眉毛,看样子并不赞同这种说法,眼看着飞机还有两个小时就要起飞,现在再不起就来不及了。
“要不然先让他上飞机?”王阳问,“十几个小时飞行时长呢,够让他休息了。”
“就非得折腾他?他都这样了?”
“可是违约金几百万呢,总不能为了睡一觉几百万就搭进去了吧。”
“几百万我又不是出不起,你让他睡着,我出了。”
“这是多好的一次机会……”
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太过嘈杂,靳禾迷迷糊糊之间睁开眼睛,两个人居然还在吵。高烧烧得他嗓子干痒,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你睡你的。”安弈说。
“几点了?”
“已经八点了。”王阳回答,带着催促的语气说道,“再不往机场走就来不及了,海城那边还有粉丝接机呢。”
靳禾胳膊微伸,要撑着自己坐起来:“我,我换衣服。”
“你真的要去?”
安弈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靳禾没理他,接过王阳递来的衣服颤颤巍巍的要下床,却不曾想安弈扭头对着王阳就说:“你先回避一下。”
“大男人怎么换个衣服都得回避啊。”
废话,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王阳看见了估计直接就爆炸!
“王哥,你先出去一下吧。”靳禾也开口了。
“我真是搞不懂你怎么想的,一个综艺而已就非要去?缺一天都不行?为什么非要去呢?这两天不好吗?刚才医生也说你过度疲劳了,让你歇一阵子……”
“我想去。”
靳禾打断他说的话,倔得像头驴。
安弈:“……”
安弈站起来给靳禾穿衣服,小心翼翼地生怕碰到输液管,嘴角向下撇,可能是因为靳禾没听他的在生闷气。
但是靳禾没理他。
安弈小声嘟囔:“你还真是越来越过分……”
“有吗?”
“就是!他真的越来越过分!”
安弈站在办公室里,一边拍着办公桌一边愤怒地说:“他根本就不听我的,我说什么他都不听也就算了,他还背着镜头偷偷翻我白眼!我一生气林念就说是我的错,我是不是被他煤气灯效应了。”
安茜坐在办公桌的另一边,头都没抬:“你赚那么大个便宜你就别抱怨了,把人家折腾成那个样子,被他骂两句也是你应该的。”
庄园的家庭医生显然跟安茜是一伙的,安弈一下飞机就被老姐一个电话叫过去了,开门见山直接就问他:“呦,小伙子,谈恋爱了?”
“他为什么不听我的啊,为什么?我是为了他好!”
安茜梳着一头利落的齐肩短发,身上穿着暗色系的女士西装,脚上一双高跟鞋,走起路来哒哒响,她的长相随了妈妈,眼睛狭长,看着就是很厉害的女人。
“我还没问呢,你那个队友多大。”
“十八岁。”
安茜的签字笔一松,直接在文件纸上划出去长长一道黑印,她不可置信道:“多大?!”
“十八岁,怎么了?”
“你……”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人家刚成年就被你吃干抹净了,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人家好好的一个小伙子被你折腾成那个样子,你还好意思生气啊。”
“我还不能生气了吗?”
“你再给我生气一个?你还不赶紧把他当个祖宗一样供起来,你还敢生气,人家十八岁就跟你了,你以后让他怎么办?”安茜被这小子气得火冒三丈,“你等着,这事我肯定告诉妈,让她回来揍你!”
安茜觉得她这个便宜弟弟从小脑子就有问题,她看过靳禾的照片,可以说她安茜长这么大,看过那么多圈内圈外的帅哥,头一次见过长相这么漂亮的。
她以为被安弈这个大傻个拿下了,安弈肯定觉得烧了高香祖坟冒青烟,结果没想到,他还抱怨上了!
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