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直播节目就已经结束了,面对一桌子狼藉,大家谁都不像是会收拾卫生的,于是林念拿出手机来叫了一个保洁来收拾残局。
靳禾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换好衣服,又拎下来一个行李箱,王阳已经在门口停好车等他了,安弈看了他一眼,打上耳机准备去练习室。
“等一下。”王阳叫住安弈,“你跟着一起去。”
“哈?我去干什么?”
“当然是跟着一起拍杂志啊。”王阳说,“那里明天晚上有一个酒局,我带你去混个脸熟,你知道有多少时尚界的大佬在吗?”
安弈不想去,他想留在海城写歌。
“臭小子,你别以为自己家里有钱就不用操心这个了,时尚资源那能是一回事儿吗?你家里也不是搞这个的。”王阳拍了他一下,“快点去换衣服,要不然我给你塞一堆综艺。”
为了不去综艺里上蹿下跳地挨骂,安弈只好捏着鼻子答应了这个要求,并且说:“参加完我就走哦。”
反正就是飞出去吃顿饭,吃完了就回来。
靳禾全程都没说话,只是坐在沙发上,安弈换好了衣服,他才起身拎起自己的行李箱跟着王阳离开。
安弈随身带了一个小本子,方便灵感来的时候随时能够记下来,一上飞机就开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靳禾则是找空姐要了一个毯子,往身上一裹正准备睡觉。
王阳这个时候递给他一沓资料。
靳禾把眼罩摘下来看着:“这是什么?”
“这是咱们明天晚上要参加的嘉宾名单,你主要记住前面这几个人。”王阳指着资料说,“他们的性格喜恶全都记在上面了,你明天一定要引起他们的注意,要让他们主动跟你发出邀请。”
“嗯,我知道了。”
第二天中午,飞机落地,靳禾掏出来一个小镜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黑眼圈和发型,见安弈还在睡着,伸手推了他一下。
“落地了!”靳禾说着把小镜子扔给他,“检查一下你的仪容仪表,有没有黑眼圈,有没有口水印。”
安弈刚被叫起来还有一点懵,下意识地抬手摸摸自己的脸,迷迷糊糊问:“几点了?”
“十一点。”靳禾正在收拾自己的背包,一沓厚厚的资料已经被考完了,安弈扫了一眼,只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标注,诸如:
该人对香水颇有研究,明日可以喷一些低调的香水以展开话题。
该人喜欢葡萄酒,附赠葡萄酒基本常识。
该人喜欢中国茶叶,明天不找他喝酒,敬他一杯茶几天……
“晚会是晚上八点开始。”王阳跟他们说,“咱们先去酒店,造型团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做造型估计要四个小时,然后安弈你就可以在酒店等着了,靳禾你跟我去拍照片,给你约了摄影师。”
来都来了,靳禾是肯定得拍一组街拍发到微博上去的,靳禾听了这话只是点点头。
“那我现在先订饭,你们到了酒店马上就能吃到。”王阳拿出来手机,也问道:“你们想吃什么。”
安弈:“随便。”
靳禾:“我也随便。”
“行。”
在外国就不能指望自己能吃的多好了,午饭就只是很简单的面包,牛奶,又加上了一点水果,靳禾从来都不喝纯牛奶,于是又找服务生要了一杯咖啡。
安弈闻着舌根就开始发苦。
“这有那么好喝?”
靳禾可能现在心情不太好,翻了他一个白眼。
靳禾的头发比较麻烦,光是做发型就做了三个多小时,但是他自己觉得和他平时早上起床随手一抓的发型没什么两样。
但是王阳觉得这个发型帅死了。
“哇,其他的其他的其他的,老师的手艺这不错。”
靳禾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
“这不是跟平常一样吗?”安弈从旁边探了一个脑袋出来,他的造型已经做完了,将靳禾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你们这三个小时干什么了?我怎么看着一点区别都没有?”
造型师是一个法国人,听不懂中文,只是懵懵懂懂地凭着安弈的表情猜测他的意思。
“你,你少说两句,这位造型师很有名的,你别得罪了他。”
“做的不好还不让说啦,有那个时间不如睡大觉。”
安弈说着说着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于是转头就用法语对着造型师说:“为什么我看不出来发型上的差别,这跟他平时早上起床随手一抓的发型差不多。”
造型师明显也没想到到他会这么说,瞪着眼睛不可置信。
靳禾:“……”
靳禾转头就打开自己的翻译器,赶紧跟造型师解释:“他的意思是您的手艺很自然,完全看不出来造型的痕迹,有一种返璞归真的美。”
造型师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高高兴兴地收拾着自己的设备,嘴里甚至还哼起了歌。
安弈好像还要说什么,但是却被靳禾一个眼神定在原地。
“你不要乱说话啊大哥。”靳禾无可奈何道,“得罪人很麻烦的。”
安弈不以为然,他觉得得不得罪人两说,就算是这个造型师黄了,黄了就黄了,反正手艺也很一般,靳禾这个条件想要找什么造型师没有?
“靳禾,你先跟我走吧。”王阳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尽快,安弈,你就在酒店里休息就好了。”
“我和你们一起去。”安弈站起身来拎着自己的外套,“我也去。”
“你去什么?我只请了一个摄影团队,你拍来不及。”
“我不拍,我就在旁边看着。”安弈说,“你不是说让我多学习学习。”
“你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王阳觉得他奇怪,“你要是想来就来吧,别乱说话惹祸就行。”
安弈:“……”
我在你们心里是有多熊啊。
于是,靳禾又坐上了车,这次路上并没有什么任务,他可以休息一下,正准备靠住,王阳回过头来就提醒他一嘴:“造型刚做好,别蹭坏了。”
“好的。”靳禾正襟危坐,闭目养神,乍一看以为他是在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