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禾拎着外卖回家,发现家里有人,一股子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这个时候还能有人来他家里,只有那个人。
“哥!”
厨房里弹出来个头,靳苗举着锅铲从厨房里冲出来:“我听说你又有工作了!哥哥哥哥!你要去干啥呀!你这妆还没卸干净呢!你干啥去了!”
小丫头片子披头散发地冲出来,吓得靳禾赶紧往后退了两步:“停!停!”
“你怎么又吃外卖呀,哎呀快给我吧,我做了饭,你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靳禾把外卖袋子交了出去,跑到水池那里洗手,还探出来一个脑袋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惦记你吗。”
靳苗坐在餐桌前,双手托腮看着哥哥:“我听说……你又有工作啦?”
“嗯。”靳禾夹了一筷子炒鸡蛋放到碗里,“你怎么听说的?”
靳苗撇撇嘴:“你别管我是怎么听说的,你怎么突然就去工作了啊,不是说快要退休了吗,怎么还有工作啊,这次工作累不累?要是太累了就不干了吧。”
“不累。”靳禾摇摇头,“我合同不是要到期了吗,干完这个就不干了。”
“哎呦,你们那个工作总是没完没了的,多累啊,还是身体重要,哥,要是累了的话就赶紧休息哦。”靳苗给他夹小排骨,“我说真的,我现在也可以赚钱了,你真的不用那么累了。”
“说什么呢你,医学生读研都得读好几年呢……你也吃,不用管我。”靳禾说,“你就负责好好读书,咱们家就你这么一个高材生,钱的问题你不用操心,哥哥有钱。”
靳苗叹了一口气,看着哥哥尖尖的下巴,哥哥一直都这么瘦,休息好几年了都没养胖过,整天到晚营养品和药都没断过,这样的话以后年纪上来了可怎么办啊。
“我心疼你啊。”她说。
“很晚了现在。”靳禾说,“你今晚上在客房睡吧,我明早就不送你去学校了,我得进组。”
“嗯,知道了。”
靳禾是在天色还没亮的时候,拉着他小小的行李箱离开的,安安静静,并没有吵醒妹妹。
他算是比较早来到这里的,他要先去放行李箱,然后在宿舍里等通知,一进场地就已经有摄影师在跟着了。
“拍我啊。”靳禾拎着行李箱乐呵呵地往前走,“你去歇会儿吧,不用来拍我。”
反正拍好了也不会剪进去。
见摄影师还是在坚持,靳禾也没再强求他,这就是人家的工作呢,等到节目组里拿好他的宿舍牌子,他拎着行李箱爬到了四楼,累的呼哧呼哧地喘气,像个大风箱。
“这就是年纪大了你知道吧。”靳禾扶着墙直起身来,你累不累啊,你那个机器比我的行李箱沉吧。”
摄影师摇摇头。
“好吧,你们现在都这么高冷了。”靳禾推开自己的房间门,那是一个四人寝,木制床架上下铺,床铺也很宽敞,足够一个成年男人睡觉,靳禾扫视了一圈环境,又跑去厕所看了一圈,“好宽敞哎,这个是赞助商的牛奶吗?”
“哎呦呦……”靳禾一边碎碎念,一边从行李箱里掏出来了一个口罩戴在脸上,又掏出来一瓶消毒酒精,套上手套就开始埋头苦苦干活儿。
他把床架子里里外外用酒精湿巾擦了一遍,随后又从保洁阿姨那里借来了一个新的拖布,消毒酒精往拖布上倒了一些,风风火火地把地拖了。
最后,他一脸凝重地从行李箱里,掏出了自己的床上三件套,将床单拿了出来后发现箱子里藏了一盒红枣糖。
“哎呦,你看看我这里还有吃的呢。”靳禾朝着摄像师晃了晃糖盒子,“这个红枣糖很好吃哦,你来一块吧。”
靳禾也没等摄影师拒绝,自顾自地往他的上衣兜里塞了两块:“这可是靳禾限定款,家人亲自做的,在外面买不到的。”
摄像师只是安安静静地举着相机拍他,靳禾也不因为没人应和他而感到尴尬,爬到床上去将自己的三件套换好,最后又跑去门外把自己的外卖拿进来。
然后靳禾就在摄影机下面表演了一个一口半个汉堡。
摄影师:“……”
要不要告诉他啊。
靳禾把自己噎得直捶胸口,见摄影师还在那里扛着摄像机,黑洞洞的谁相机就那么对着他,多年来的职业素养突然让靳禾咽不下嘴里的那一口汉堡了。
“一直拍着呢?”靳禾问。
摄影师点了点头。
靳禾将最后一口汉堡送到嘴里,把自己的薯饼塞到了摄影师的嘴里:“歇会儿吧,这大早上的你也没吃早饭吧,这个可香了。”
摄影师:你人还怪好的嘞。
靳禾的汉堡里没有加沙拉酱,其实吃上去没什么滋味儿,就是面包夹肉,靳禾两三口把汉堡吃完后又拿着豆浆往下顺了顺,约莫着自己应该饱了,他才慢慢悠悠拎着垃圾袋出去扔。
一边走还一边哼着歌:“麦当劳汉堡~堡~堡~堡~”
摄影师:“……”
算了,一个优秀的摄影师从来都不会多嘴。
基地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越来越多年轻的面孔进到宿舍楼里,靳禾背着手在楼里散步,也遇到了好多人。
他们有的人会冷淡地扫靳禾一眼,随后装作没看见便擦身而过,也有的人会很友好地和靳禾笑一下。
靳禾照单全收,可能对于一些异样的眼光他已经免疫了,在摸清了食堂在哪里后,他便又背着手又往回走。
“你要去忙工作了吗?”摄像师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要走了,靳禾看着摄像师,摆摆手:“对啊,你都跟我一早上了,其实都白费了,不会被剪出来的,你去拍别人吧。”
怎么劝都不听,这摄像师可犟了。
他去便利店里买了一个玻璃罐子,想将小苗给他装的红枣糖放进罐子里,一回到宿舍却发现另外三个人都到齐了,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堆满了宿舍,靳禾那个小得可怜的箱子被挤到了角落。
三个人正在收拾行李,见靳禾进门,手上的动作齐齐一顿,眼神朝着他投了过来。
“哎呦,大家早上好啊。”靳禾很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
“啊,啊,啊早上好。”
“早上好靳禾前辈。”
“不用叫前辈了,在这里大家都是一样的。”靳禾微微一笑,脸蛋在阳光的照射下白得发光,他问道:“你们先吃红枣糖吗?我自己家里做的,很好吃的呦。”
其他三个学员瞬间被这个笑容晃瞎了眼,连呼吸都忘记了,这就是男团天花板门面的杀伤力,恐怖如斯!
粉丝和观众有可能会淡忘靳禾这号人物,但是他们这些练习生可忘不掉,他们现在扒舞练歌看mv的时候,还是经常会被靳禾的脸晃一下。
靳禾——出道的时候就被誉为是被上帝亲吻过的脸,那会儿他才十八岁,硬是用他那张脸打开了Aurora的内娱市场,可能听上去很夸张,但是事实就是这样的。审美是一种多么主观的东西,就算是黑粉喷他业务能力不行喷出来花儿,对着他那张脸也是一点儿错处都挑不出来。
那段时间靳禾确实是火,只要一打开电视,一打开手机一定会见到他,综艺、电视剧、时装周还有打歌舞台,他的妆造一直都是最好的。但是光凭容貌可能还不能把团队推上顶峰,他以Aurora门面的身份出去露一圈脸,吸引了一大堆粉丝关注到这个团,深入了解后又被安弈,也就是现在的安老师出色的业务能力和舞台风格成功地留住。
可以说在那几年里,Aurora风光得要命,就算是现在解散了还有团粉呢。
当然,团粉的保护范围可能并不包括靳禾,要不然的话他不会糊成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