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茶果村的事情是彻底的结束了,李盛灼看着李钰把药喝下去嘴里不停的说苦,李盛灼从床头那里拿出了一块糖塞到他的嘴里,李钰突然觉得之前李盛灼像是盯着猎物一样对待自己仿佛是错觉一般,如今他依旧如同以往一样春风和煦的对待着自己。
面对着李盛灼这种突然转变的脸色,他以为又像之前一样的可以由着他提出各种得寸进尺的条件,于是他说道:“我能回到茶果村住吗。”
李盛灼的笑容依旧,但是眼神却突然从刚才的慈爱变成了阴冷,整个人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李钰自知说错了话,但是也无法挽回就索性全部都说了出来:“我想回到茶果村,这半年跟郝临安在一起是我最快乐的时候,我们种庄稼,烤地瓜,去抓鱼,去打猎比在这里天天看着账目要快乐很多,所以.......我想回到茶果村。”
房间内是长久的沉默,李钰不敢去看李盛灼的眼睛,就只能默默的低着头等待着李盛灼的数落,结果他原以为的暴怒并没有到来,而是换了一副失望的表情看着自己,随后站起来抬起了手,李钰以为要迎接一个巴掌,立马缩了缩脖子,谁知李盛灼只是把手放在他的头上摸了摸说道:“你这个人,谁对你越好你越伤谁最深。”随后就出了屋子走到了门口正巧碰上了前来看望的郝临安,郝临安见到出来的是李盛灼,他后退了一步解释道:“我听说玉儿吐血了,我来看看。”
李盛灼也无话,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走向了二进院,郝临安赶忙进了屋子,看到地上的血迹吓了一大跳,他走向李钰说道:“怎么样了,请大夫了没有。”
李钰赶忙安慰他说道:“好了,好了,都好了,大夫说没事儿了,把血痰吐出来就好了,你呢,身体怎么样了。”
郝临安说道:“我也无妨,毕竟我身体比你好一些,恢复的也快一些。”随后他又问道:“你大伯怎么了,刚才看他出去脸色那么差,你康复了他不高兴么。”
李钰把刚才要跟他回茶果村的事情跟郝临安说了一番,结果换来的却是他的一阵沉默,李钰不安的说道:“我说的这些真的是不好么。”
郝临安苦笑了一下说道:“傻瓜,你大伯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跟他说在茶果村的半年是你最快乐的时候,你这多伤他的心啊,而且.......。”他突然停止了往下说,李钰焦急的问道:“而且什么?”
郝临安无奈的说道:“咱们之所以在茶果村做那么多的事儿,完全就是靠着你大伯在前面为咱们遮风挡雨,所有的花销,吃食都是你大伯派人送来的,还有小虎和吉汉这两兄弟对你的照顾,如果没有你大伯的资金支持,那么咱们就会跟茶果村的村民一样,春播秋收,夏芒冬眠,忙碌了一年四季也挣不了什么钱。”
说完了这一切,郝临安喃喃自语的说道:“我要继续是郝家少爷,我肯定会带你走,什么都不管,带你走。”
李钰听到了郝临安脱口而出的话,眼里顿时从刚才的愧疚突然明亮了起来,他抓住郝临安的手说道:“咱们走吧,去美国,之前祖父大伯也让我走的,那咱们这下一起走。”
郝临安眼睛闪过一丝希望,随后故作轻松的说道:“乖,别胡思乱想,好好地养身子,有时间我再来看你。”随后逃似的就离开了李钰的房间,郝临安走后,在门外的赵来虎看到了屋内没有人就进到了屋子里,他看着李钰顿时觉得特别的疲惫的说道:“睡会儿吧,刚吐了血好好休息一下。”
李钰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赵来虎在旁边打着蒲扇,微风轻轻拂过李钰的面庞,阳光恰好透过窗户洒进屋子里。李环早已命人将吵闹的知了驱赶离开,只剩下几只蜻蜓悠然自得地飞舞在庭院之中。没有了他们这些孩子们的捕捉,这些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宁静,不再像往常那样忙碌地追逐嬉戏。它们偶尔飞落一会儿,然后便懒散地停歇在院子里的荷花缸边缘,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
李钰突然抓住被子盖上了头没一会儿就‘呜呜’的哭了起来,赵来虎依旧用力的打着蒲扇他想把风透过薄被送到李钰的身上,哭了没一会儿,被子里面就没了声音,赵来虎轻轻的把被子掀开一角,就听到李钰在被子里面睡着了,但还是在不停的抽泣,赵来虎轻轻的说道:“你呀,一哭就睡觉,唉......算了,睡觉就睡觉吧,总比一直哭要好。”
郝临安住在二进院的客房,晚上的时候二进院和三进院的隔断处都会上锁,这几夜都是赵来虎悄悄的去开锁把郝临安放进李钰的房内,早上的时候在把郝临安送回到客房,今晚赵来虎看到三进院里四下无人,于是偷偷摸摸的走到小门处打开锁,当他打开小门的时候由于太黑没看清人脸,只看到一个人影就当做是郝临安说道:“郝少爷,快进来。”
赵来虎看着门外的人一动不动心下疑惑,但为了吵醒其他人于是赶忙上前把他拉了进来,等他关上门在仔细看那张脸却发现从阴影里走出来的人确是李盛灼,赵来虎看到李盛灼的那一刹那顿时赶到头皮发麻,他呆立在原地只听到李盛灼幽幽的说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早该料到了。”随后朝门外唤了一声:“李管家。”
门再次被打开了,李环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出现在赵来虎的背后,两个稍强壮的人在赵来虎身后踹了一脚,赵来虎被踹倒跪在地上,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架着他的胳膊,赵来虎胳膊一疼这才反应了过来于是刚要喊李钰就被李环重重的扇了一耳光,一阵的头晕目眩袭来口里顿时觉得有一股腥气,一丝血迹从嘴角边流了出来,还没能他反应过来就被破布堵住了嘴。
李盛灼一招手就让李环把人带了下去,赵来虎不断的挣扎想把李钰唤醒,结果都徒劳无功,赵来虎路过郝临安房间的时候看到有两个人正把守在他的房门外,顿时赵来虎彻底的死心,任由他们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拖出了院子不知去向。
李环走到李盛灼身边指了指郝临安的方向,李盛灼看了一眼口中说道:“不急。”这个时候李钰的房门从里面被打开,李钰走了出来他见到站在院子里的李环和李盛灼,于是好奇的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李盛灼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又调整好了心态说道:“没什么,就是四处巡查巡查,你怎么还没睡。”
李钰怀疑的眼神看着李盛灼,说道:“没什么,刚才睡着了听到有响动就出来看看。”然后他问道:“赵来虎去哪里了,他怎么不在我这。”
李盛灼赶忙说道:“我让他去青榆帮我办些事儿了,这几天我给你调个人过来。”
李钰不解的问道:“你自己有人为何要让我的人去办,他走了找个不熟悉的人能照顾好我么。”
李盛灼笑道:“小少爷,你真难伺候啊,这个人你认识,钱禹,等明天我让他来你这好不好,你快去睡吧。”
李钰听到是钱禹,于是赶忙问道:“他不是去南方找我弟弟了么,圩儿有消息了?”
李盛灼遗憾的说道:“没有,你昏迷的时候他们就回来了,圩儿找不到了,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他们就回来了。”
李钰听到后焦急的说道:“怎么就能断了呢,明明是有消息的,那就再派人接着找啊。”
李盛灼赶忙安慰道:“你别急,虽然钱禹回来了,但是周铭还继续找呢,不但是咱们家派人去找,还有你外祖父家业派人找了,你放心吧,会有消息的,我得小少爷,你快去睡觉吧,都三更天了,你身子刚好别再又晕倒了。”说完就把李钰领到了屋子里,脸上堆满了慈爱。
李钰一方面担心李多圩的消息,另一方面朝郝临安住的客房看了一眼,终究叹了口气回到了房内,也就仅仅的一眼就被李盛灼捕捉到了,他方才还慈爱的脸在李钰的背后转变成了阴森的表情,当然这种转变并未让李钰察觉。
李盛灼把李钰哄睡着,李钰依旧皱着眉头,李盛灼以为他担心的是李多圩,李钰此时隐隐的有些担心赵来虎,毕竟今晚郝临安没有来到他的房间,院内出现了李环和李盛灼,还有莫名消失的赵来虎,他总是觉得出了一些什么事儿,此刻他非常非常非常的想见到郝临安。
此时,赵来虎被李欢等人一直押解到了教书房,自从教书房被野田发现之后,李盛灼等人以为自此这里就不再属于他们,结果野田还没来得及派人控制教书房就被调离了这里,李盛灼等人重新掌管了教书房,可又怕野田突然回来,所以这里也就当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之时偶尔回来这里一趟,正好就给处罚赵来虎提供了场所。
赵来虎被拖到房间里浑身被捆绑的严严实实,门外有人在把守,没过一会儿李盛灼和李环就来到了教书房,赵来虎抬头看到了李盛灼的到来立马惊慌的跪在地上,李盛灼坐在上方鄙夷的看着赵来虎,只听到他幽幽的说了一句:“上次擅自把郝临安的东西搬到玉儿的房间我就觉得有问题,没想到你现在胆子都这么大了。”
赵来虎的嘴里被塞满了破布,口不能言语,眼睛惊恐的不断地朝李盛灼磕头,李盛灼一想起来郝临安心里就冒出火气,回想到李钰之前跟他说的跟郝临安在茶果村在一起最快乐,顿时火冒三丈的朝赵来虎脸上踹了过去,赵来虎觉得眼冒金星的倒在了地上,他给李环使了个眼色,周围的伙计一拥而上对赵来虎拳打脚踢,李盛灼觉得还是不解气就让人把他掉在房梁上。
赵来虎身上被拨的只有内裤遮体,李盛灼拿起鞭子朝他的身上抽打,抽打了几十下李盛灼揉了揉红肿的手腕把鞭子交给了李环让李环接着抽,李环看着快奄奄一息的赵来虎不放心的小声说道:“教训一下就好,别弄出人命了,万一死掉了怎么跟小少爷交代。”
李盛灼听到李钰的名字内心突然平静了一下,看着被自己救下来如今遍体鳞伤的赵来虎从内心深处也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忍,但是他一想到郝临安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吩咐了下去让伙计准备几个炭火盆放在这里,门窗留有一丝缝隙,每日喂些水即可,拉撒就任由他自己,留有几人在这看守时刻观察着别让他死了就成。
李环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李盛灼,内心突然对他很陌生,或许是他时常在李家接触李盛灼的原因,并未看到他心狠手辣的模样,有时候看他一脸慈爱的抱着李钰玩耍他都有些担心,这样内心柔软的人是否能做好情报站站长的职位,如今看他不仅当得起,而且更胜一筹。
“这些折磨人的手段你是怎么知道的。”李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他不安的看了一眼李盛灼,好在李盛灼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他更加犹豫的是接下来该如何折磨赵来虎,就在他抽打赵来虎的时候,他恍惚中仿佛把赵来虎当成了郝临安,他当时打红了眼真想拿刀一刀捅死赵来虎。
他也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李盛灼没有理会李环刚才的问题,他回头看了一眼关押赵来虎的房间,于是说道:“关他三天,如果还没死的话,就把他扔远点,让他自生自灭吧。”
李环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少爷那块....怎么解释。”
李盛灼头疼欲裂的想不出办法,烦躁不安的说道:“算了,等三天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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