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我们快撑不住了!”
钟卓舞动手中的法剑,将一名太平道门弟子击退。
但他自己也狼狈不堪,遍体鳞伤,道袍破烂不堪,脸上熏得斑斑驳驳。
周老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虽然拂尘舞得如诗如画,无人能近身。
但他的真元消耗过大,身体显得异常虚弱。
他已多年未曾参与如此激烈的战斗了... ...
在他四周,太玄教的信徒已占据绝对优势,他们的法术之光在空中闪烁,将周围照得宛如炼狱。
而天一门的弟子们,由于旧创未愈,步步败退,伤亡惨重。若非他们几人拼死抵抗,此刻众人早已魂归幽冥。
“无计可施,如今我们无法撤离,只能寄希望于朱观主铲除邪魔了!”
周长老轻挥拂尘,一道灵力波动卷走远处的太玄教徒。
“多谢周长老!”
获救的天一门弟子急忙从地面跃起,眼神中满是感激。
钟卓紧握长剑,屹立不倒。
“张道友一去许久,朱观主是否仍在上方尚不可知啊。”
“况且,那浓雾笼罩已久,上方状况如何,实在令人忧虑啊!”
不知何时,十几分钟前,上方开始雷鸣电闪,狂暴的雷霆在祭坛平台上肆虐无忌。
他们推测那是雷霆法术,属于道教中威力巨大的术式之一。然而,几分钟前,主坛再度被迷雾笼罩,使得他们对上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正是因为这诡异的寂静,使得他们的忧虑倍增。
就在此刻,白雾之中突现一抹赤红,如同鲜血滴入清泉,刹那间蔓延开来。
“周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钟卓惊呼,只有见识广博的周长老或许能解开谜团。
周长老早注意到那片红光,顷刻间,赤色已几乎侵染了整片白雾。
“法炎?”
是谁掌握了控火之术吗?周长老面露疑惑,渐渐地,更多人察觉到主坛上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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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坛之上,朱伊左手托天,火焰在其头顶炽烈旋转,犹如烈日。火焰龙卷所掀起的飓风,将他的道袍吹得猎猎作响。
无形的巨手在四周白雾中穿梭,将它们拽入火龙卷中。那炽热的感觉令朱伊心潮澎湃。
韩澈望着自己制造的白雾被疯狂消耗,整个人陷入了震惊。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火法!”
他原本以为朱伊的火焰技巧不过尔尔。要知道,许多道士穷其一生,也难驾驭一门术法。
而雷霆法与火焰法,是五行术法中的两大分支。
就连他本人对雷霆法也只是初窥门径。
这个朱伊究竟是何方神圣,竟习得了两种术法,且在火焰法上造诣非凡。
就在他震惊之际,火焰已将所有白雾吞噬,白雾在朱伊的火焰面前如同燃料般助燃。
张红菱仰望天空,熊熊烈焰如同焚烧都市。不仅头顶,就连她前方也星光点点,仿佛每一颗火星都蕴含着毁灭之力。
但她并未感到惧怕,因为如今她能清晰看见朱伊的身影......
炽烈的朱伊在炎之领域中屹立如神,宛如握住了整片天穹,任凭烈火狂舞,皆被他驯服于指掌之间!
观主目睹此景,如痴如醉。
“我说今日之战奇异无比,先是仙雾缭绕,如今又见烈焰滔天!”
“美得惊人,若非亲历其境,谁能料想到这竟是生死对决!”
“我好向往,仿佛身临其境。”
“置身其中,怕是你早已命丧黄泉!”
观众们沉浸在这幻境般的美景中,这样的景象的确能轻易夺人心魄。
然而,唯有亲历者方知其中的恐怖。
张宏卓望着烈火漫天,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无力感。
他身为二代弟子,师承龙虎山的天师。
然而,即便如此,他亦未曾拥有这样的力量。他修习的是五行中的金系,以驾驭剑符见长。
在龙虎山,就算众多师叔伯也无法像他这般,将剑符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防范得滴水不漏。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清楚自己无法战胜朱伊。
“果然是天地间罕见的奇才!”
他此刻才领悟,师傅让他与朱伊结交,可惜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他已无意间触怒了对方。
远离山门的周老,是唯一看透全局之人。
他凝视着红透半边天的火海,犹如巨大的火球悬于祭坛之上。
四周的争斗虽仍在继续,却明显减弱,多数人的注意力已被主坛吸引。
“我觉得好热!”
这不是错觉,钟卓的汗水已如雨下,由高温引发的灼热感挥之不去。
他们在远处,尚且能感受到烈焰的威势。
“但愿这不是太平道所为,否则我们必败无疑。”
这等力量,远远超出他们的抵挡范畴。
一旦火球坠落,他们顷刻间便会灰飞烟灭。
“不会是!”
周老摇头否认。
“你怎么这么肯定?”
钟卓满腹疑惑,不解周老如何断定。
“我只是希望如此!”
他又怎可能断定这火是何人所施,只能如此期盼。
而对面的太平道弟子同样不知火焰的来源,作为普通弟子,他们对上层秘辛一无所知。
因此,上层的任何手段他们都无从知晓。
感受到身后的炽热,他们内心充满不安。
但他们无法逃离,只能在此静候命运的降临。
就这样,双方带着忐忑继续交战。
主坛上,朱伊静静地托举着天火。
他面无波澜,周遭一切,乃至火球笼罩下的世界,皆尽在他的心海。
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感觉环绕着他。
实则,他已濒临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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