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伊以迅疾之姿抵达京都。刚下飞机,便看见王腾身着庄重的服饰,手持九节杖,在外等候。
黄衣黄冠,这是最正式的装扮,朱伊同样备有,只是尚未穿戴。
"朱观主!"
王腾见朱伊与杜小康走出,躬身示意:"请随我来。"
悲伤之情笼罩着他,话语间失去了往日的开朗。对王腾而言,天师如同亲人,亲人的离去未必立即带来悲痛,但随着时间流逝,你会察觉生活中缺失了什么,随之而来的不适应会唤醒潜藏的哀伤。
尽管未落泪,王腾已深深陷入悲痛之中。
坐在车上,朱伊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实际上,观主阁下,你的到来并非必要。"
朱伊正琢磨着如何缓解僵局,王腾的话语打破了沉默。
"怎么说呢,天师升仙之事与我有所牵连,若非亲自前来,我将抱憾终身。"
"朱伊,你应该登门致歉才是!"
朱伊并未掩饰,直抒胸臆。
坐在驾驭座的王腾轻轻摇头。
"观主阁下的心意已足,但我说的并非此事!"
吱嘎!
突然,一阵刹车声响起!
"哎呀!"
杜小康猛地撞上椅背,车内其他人无人理睬他。
"观主阁下,我视你为友,并感激你在岭南的救命之恩。但你确实不应前来。"
朱伊闻言,满腹疑惑。
"不是你电话告知我消息的吗?"
既然不希望他来,为何又要通知他呢?王腾的举动让他困惑不已。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王腾显得有些支吾,片刻后才道:
"无论如何,你不该来此!"
尽管如此,他仍继续驾驶。京都的交通熙熙攘攘,从机场前往龙虎山的路途遥远,天色渐晚。
周围的建筑物稀疏起来,他们显然已驶入郊外。山脚下,车子停下。
"怎么了?"
朱伊询问,他已经看到了山顶的京都天师府。
"观主阁下!近几日前来悼念的道友实在太多,你先在山下的旅店安顿下来吧。"
京都天师府一带是个知名的仙境胜地,山脚的小镇旅馆林立。
老天师羽化的消息广为人知,所以这两天客人络绎不绝。
这种状况下,天师府无法容纳所有人。
朱伊自然只能在此暂居。
"观主阁下莫要介怀,我太师父的葬礼两日后举行,你就暂时在此栖息吧。"
王腾生怕朱伊会有怨言,临行前特意交代。
朱伊并未介意,反而觉得自己给王腾带来了麻烦。离开之际,王腾靠近朱伊低语:
"还有四日,你好好考虑,尽快离开。"
说完,王腾离去了。
四日后便是老天师的葬礼,可为何他如此急于让自己走呢?朱伊心中已生不祥预感。
房间虽小,两张床足以容纳朱伊和杜小康。
"师父?王腾那家伙什么意思,哪有参加葬礼还赶人走的道理!"
杜小康不解其意。
满怀敬意而来,他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朱伊也在深思熟虑。
最终,他站起身。
"小康,别收拾了!"
杜小康愣住,诧异地望着朱伊。
"怎么了?师父,我们真的要走吗?"
朱伊未作回答,从背包里取出一块碧绿的玉石,凑到杜小康耳边低语了几句。
"记住了吗?现在就出发,尽快送到!"
杜小康紧握着手中的神秘晶石,微微颔首。
“谨遵师命!我定将使命完成!”
言罢,他披上法衣,迅速迈出门外。
朱伊随后追随,待杜小康消失在客栈门口,他方才转往自己的居所。
走廊尽头,一位身着道教长袍的男子悠然踱步而来,身形消瘦却眉目繁茂。他的面庞冷静如冰,低垂的眼帘透出深邃庄重。
即使是瞥见朱伊,他也未流露出丝毫异样。
“朱道友安好!”
此人行礼道。
朱伊回以礼节,未多言,也未询问对方如何识得自己,正欲返回房间。
然而,这位独眉道士挡住了朱伊的去路。
“道友莫非是为悼念老天师而来?”
朱伊虽心存疑虑,但对方礼貌有加,况且同为道门中人。
“不错,我曾有幸见过老天师一面,受其恩泽甚深,特此前来致祭。”
提到老天师,独眉道士脸上难掩哀伤。
“确实!老天师的恩德难以言表啊!”
他的悲痛之情绝不虚假,朱伊对此深信不疑。
朱伊只好将他视为受惠于老天师的修士之一。
“节哀顺变!”
说完,他打算离去。
“那朱道友可知晓老天师的死因?”
独眉道士再次发问。
闻言,朱伊怔住,脑中闪过肥道人的警告。
“老天师是为了斩妖除魔牺牲的!”
说完,他不再理睬此人,径直回到房间。
独眉道士望着他的背影。
“斩妖除魔?”
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奇异的微笑。
“呵~”
轻蔑的笑声溢出口唇。
他并未在走廊久留,而是转向另一间房门。
屋内,数位身形各异的道士身着道袍,静候在那里。
“怎么样?关于朱伊,有何发现?”
有人提问。
“我能确定他知情!但他就是不肯说!”
原来,独眉道士故意在走廊上等候朱伊。
“他还说老天师是为斩妖除魔而死。”
这样的解释显然无法令众人满意。
“他一定知道老天师真正的死因!或许……”
有人提议。
独眉道士却轻轻挥手。
“不必急!”
“此处人多耳杂,朱伊也不是易于对付的角色!还是等祭祀那天再说吧。”
“至少我们明白,老天师的离世绝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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