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外面的人都传的沸沸扬扬,但顾长卿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情到底是真的假的。
现在这件事情反噬到自己身上,他更是怒不可遏:“什么叫没和离就有染,那都是假的,是胡说八道!”
为了顾如玉的亲事,顾长卿也豁出去了,终于开始说实话,为苏瑾正名。
什么没和离就跟某些人有染,假的,都是假的!
再说,这苟且的流言,可不就是顾长卿散播出去的,没人比他更了解真相了,至于大年三十那天晚上,谢徊光是在苏瑾屋子里,但屋子里可不只有他们俩,还有一屋子的人呢,顾长卿又不是瞎子,自然看的清楚真切。
当初,他散布这个谣言,只是因为生气上火,只是想让苏瑾受点委屈,一个和离的妇人,凭什么过的这么安逸,还有年轻男子陪伴,明明自己为了苏瑾,官都快丢了!
顾长卿看了嫉妒,看了心里不痛快,他高高在上惯了,见不得苏瑾离开自己了还能过的比自己好,所以,他才恶意的散布了谣言,但谁想到,自己散布出去的谣言最后竟然全部返还到了自己身上,返还到了女儿的亲事上,人家国公府的大娘子就因为这件事儿,戳着脊梁骨说他们永安侯府上梁不正下梁歪,教不出好来!
这让顾长卿感觉到了深深地挫败,真的快要憋闷死了。
他生气,林婉慧也生气。
她气的是,姐姐不知道检点,干出苟且的事情来,跟自己女儿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的如玉教唆苏瑾去苟且谢徊光的。
“这,我们如玉可是好姑娘!”
林婉慧替自己的女儿据理力争,柳氏大笑一声:“哈,好姑娘?狗屁的好姑娘,少给自己的脸上贴金,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敢私底下跟我儿子通信,还写的如此露骨?我看你们永安侯府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顾大人和你这位不知尊卑目无廉耻的小妾,也是无媒苟合,真是一丘之貉!”
柳氏骂的畅快淋漓,只能说这一家子她真的一个都瞧不上,真是谁沾上谁晦气,也不知道大长公主到底同意儿子去永安侯府下聘的!
哦对,是被自己儿子逼的!
哼,还不知道顾随玉怎么勾引的尹正楠呢,魂儿都没了。
柳氏咄咄逼人,顾长卿说又说不过。
苏瑾的流言是他传出去的,现在就只能他自己担着,顾长卿彻底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百口莫辩。
这,这能怪谁啊,只能怪自己一时冲动。
顾长卿心里没理儿,只能自认倒霉,拉着林婉慧无比郁闷的离开。
而前脚才走,后脚街上便有了流言蜚语。
“听说了吗, 永安侯府的三姑娘顾随玉伪造了好多情书,说是国公府的世子爷写的,这是巴不得想嫁进国公府的门儿呢!”
“呵,一个妾生的,可真敢作妖,人家世子早就定媒了,定的是娘家表妹,这永安侯府定是没有打听过……”
“哈,什么打听过,就是无媒苟合,只有无媒苟合的才会什么都不知道,真的经过媒人的嘴,定没定媒难道还不知道吗?”
众人叽叽喳喳,对着永安侯府的大门指指点点,吃瓜的嘴脸显得异常兴奋。
“那就是像了她亲娘了,那个一直蹦跶的小妾林婉慧,就是把大娘子逼走的那个,不就是无媒苟合,当初只是大娘子叫这个表妹来玩儿,结果就玩到床上去了,被当场抓包了啊!”
“还有这事儿?”
“哎哟,这事儿可刺激着呢,待我给你细细说!”
人群兴奋了,没办法,这事儿可有太多可以说道的地方了,林婉慧当初就是勾引姐夫,无媒苟合的下作玩意儿,现在她的女儿顾如玉,不也干出这样的事儿了吗?
“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窃窃私语传到了顾长卿和林婉慧的耳朵里,两个人都快要羞死了。
当初苟合的时候根本没觉得羞耻,只觉得真特么的痛快,可事实证明,天道好轮回,报应总也不会迟到!
现在,这不就来了吗?
顾长卿眉头皱的死死的,他看着坐在马车里的林婉慧,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成为了自己一生的污点。
无媒苟合,无媒苟合,这几个字如芒在背,刺的他浑身都不舒服。
林婉慧脸上也挂不住,她本就是十分敏感的人,去河西苏氏看到高高在上的苏瑾,都能记恨一辈子,而今听到这些,更是浑身哆嗦。
这些贱民!说自己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带上自己的女儿?
她心里痛恨,咬牙切齿,怪只怪,当初发现她们苟合的苏瑾,为什么要把事情闹大,闹得人尽皆知,如果没人知道自己的过往,就不会出现今天的事!
林婉慧在心里怨恨苏瑾,却没注意到顾长卿逐渐冰冷的目光。
然而今天的霉运好像才开始一般,待顾长卿一下马车,便在自己家门口看到了顺京府尹曹威曹大人,还有谢徊光,小谢大人。
小谢大人现在已经是五品了,半年的时间升了一级,但也已经是飞速了,不是坐了火箭的,真没这个速度,要知道顾长卿都三十多了,也才只是个五品呢!
顾长卿一看到谢徊光,脸色就不怎么好。
他一直觉得是谢徊光挖了自己的墙角,不然好好地苏瑾为什么要和离?
都是认识谢徊光之后才逐渐跟自己离心的,而且大年三十,谢徊光还在苏瑾府上,这两个人,就是有一腿!!
顾长卿心中恼火,他先同曹大人拱了拱手,这才冷笑着盯着谢徊光,阴阳怪气:“小谢大人最近风光无两啊,听说皇上就算微服出巡,都得带上小谢大人随身伺候,小谢大人的未来一定平步青云呢!”
谢徊光什么人,真的完全没被刺激到,听完了反而还能礼貌一笑,道:“怎么都能比顾大人混的强些。”
顾长卿:……
文化人骂人,虽然不带脏字,但是字字杀人诛心。
这是讽刺他干了大半辈子,竟然还只是五品吗?
这该死的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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