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鸢当晚就得到了去探望答鲁的机会。
本来她以为最早也要明天,都打算睡下了。
没想到萧鹤云亲自来接她。
“刑部那边已经打通了,现在过去正好来得及。”
南宫鸢连忙穿上衣服,将头发扎了起来,跟他一起出了门。
“你速度怎么这样快?我还以为要些时间呢。”
“我来京都比你早,自然在此之前就已经布局了,为的就是今天。”萧鹤云拉着她上了马车,很快就赶往刑部大牢。
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色劲装,看上去腰细腿长,非常赏心悦目。
看来是在外面忙碌了许久。
“怎么这样看着我?”
萧鹤云回过头来,对上她漂亮的眼睛。
“看看也不成?”
“可以啊,谁说不行了?”
他握住南宫鸢的手,将她拉进怀里,在她脖颈处蹭了蹭,又吸了口气。
“好香。”
南宫鸢嘴角一抽:“你现在就像个登徒子。”
“我只对你这样。”
萧鹤云亲了亲她的唇,道:“等会儿我陪你一起进去。”
“好。”
南宫鸢没什么意见,她有许多问题要问,此刻正好想一想。
萧鹤云把玩着她的发丝,眼神沉静又温柔。
他没有了之前的阴翳和冷厉,看人的时候眉眼之间似乎也带了笑意。
不多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主子,到了。”
萧鹤云拿起一个面具带到脸上,然后道:“走吧。”
对此,南宫鸢并不意外。
他腿好起来的事情很少人知道,所以平日里办事儿,他一般都是乔装打扮的。
今日穿了一身非常低调的黑衣,可能也是为了避免被盯上。
但南宫鸢不需要,她站在这里,为的就是要吸引别人的目光。
两个人下了马车,在衙役的指引下进了牢狱。
答鲁是被单独看押的,因为是俘虏,又是个比较重要的人,所以没有其余牢房那般环境恶劣。
但不管怎么样,牢房阴冷,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待的惯的。
“答鲁将军,许久不见。”
衙役打开了门,就转身离开了。
南宫鸢上前几步,负手而立。
里面的人顿了顿,咬牙道:“南宫鸢!”
“是我,没想到你记性还挺好。”
“你来了京都,难不成西沙···········。”
南宫鸢笑起来:“是啊,你们西沙输了,我洪州军的铁骑打到了安山关,如今大军就驻扎在途悦城脚下。”
“撒谎,短短几个月,你怎么可能做到?”
对于别人来说,确实困难,但是对于南宫鸢来说,却并非那么困难。
“信不信随你,想必你还没有听说吧,你父亲来赎你了,如今就在京都驿站。”
答鲁冷哼一声:“开什么玩笑,就算是战事紧张,也还没有到可以投降谈和的地步。”
他们西沙向来占据主导权,所以就算是听说了这个消息,也并不愿意相信。
见他这样,南宫鸢无奈的叹了口气。
“好吧,你不信也情有可原,但你看看这个。”
她从怀里拿出来一枚玉令,答鲁一看脸色就变了。
那是丁然身上的东西,而且从来都寸步不离。
怎么会在南宫鸢身上?
若是她偷来的,那也不至于,丁然是西沙王族,什么样的场合会让她近身?
想到这里,他后背就出了一身冷汗。
南宫鸢笑了笑:“你认识这东西,那就明白我肯定是见过丁然了,但若是西边战事顺利,他一个西沙王族何必来见我?”
她在原地转了一圈,萧鹤云就从旁边给她搬了一个凳子过来。
答鲁吓了一跳,这人刚才一直隐没在黑暗里,根本没注意到。
如今忽然出现,那过于欣长高大的身躯结实有力,脸上带着半块银色面具,看上去像是个极其冷酷的杀手。
南宫鸢毫不在意,直接翘起二郎腿坐在了凳子上。
“那咱们谈谈吧,你知道的,你没有拒绝的理由。”
答鲁被萧鹤云吓了一跳,有些警惕的收回眼神。
“若是我不谈,你就打算杀了我?”
南宫鸢这才意识到什么似的笑了起来。
“你怕什么,我杀人还用得着别人动手吗?”
萧鹤云站在她身后,看上去像是个守护珍宝的野兽。
答鲁顿了顿,道:“你想谈什么?”
“什么都可以,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那场战役。”
答鲁冷笑一声:“你想知道谁跟我合作是吧,你不是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陈蕴山啊。”
“不不不,陈蕴山这个人我已经查过了,虽然有点儿野心但不多,他背后还有人,你知道吗?”
闻言,答鲁愣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但是他的愣神太明显,简直就像是演的:“哎,我觉得你还是最好跟我谈谈才有回去的希望。”
南宫鸢微微仰身靠在椅背上,说:“教唆陈蕴山跟西沙勾结的那个人是我们大靖人,如今你被俘虏,你说········他会不会想要杀了你?”
答鲁这人脑子并不是特别聪明,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处境危险。
真是奇怪,丁然那么一个老狐狸,怎么生出来他这个傻子的?
南宫鸢嗓音非常平淡:“他知道你活着自己的秘密就可能会泄漏,所以暗杀过你好多次,若不是我叫人护着,你早死了。”
“你这么做,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很简单,揪出幕后真凶,死敌该杀,不是吗?”
答鲁顿了顿:“谁知道,你会不会杀了我。”
“我本来是要杀了你的,但是丁然来了,他以重利换你一命,我朝陛下很是心动,所以我想了想只能妥协。”
两个人在昏暗的牢里说话,四周安静的可怕。
“你想知道是谁,去查就是了,问我也没用。”
南宫鸢道:“那好啊,我撤了所有人,看看谁愿意让你死喽。”
说完她就腾地站了起来。
她身材高挑,跟身后那个杀手一样,带着极其危险的气息。
答鲁吓了一跳,但是谁知道南宫鸢转身就走。
“阿鸢,不再问了吗?”
“他最近这些日子过得太舒服,所以还看不清楚形势,给他点儿颜色瞧瞧,他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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