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宫门口,南宫鸢就停了下来。
“王爷留步,不必再送了。”
萧鹤云道:“好,我等会儿还要去开朝会,你先回家,有时间我来找你。”
她身形高挑,略有些消瘦,身上穿着合身的轻甲,背影是孤傲冷漠的。
“嗯。”
没多说什么,南宫鸢就上马离开了。
带来的军士需要安排,大多是直接去了北山校场。
剩下的亲卫还在跟着南宫鸢,一起去家里。
她刚下马,门口就冲出来一个人。
“姐姐,你回来了!”
南宫鸢被抱了个满怀,低头一看居然是柳青月。
“青月··········。”
“我听说今日你要回来,打算去城门口等你的,没想到那条街人太多了,挤都挤不进去,我就只好先回家,想着你肯定要来的。”
柳青月依旧清丽可爱,她穿了一身碧色衣衫,非常好看。
“无妨的,先进去吧。”
刚进门,她就看到沈夫人坐在花厅前面。
“母亲。”
“鸢儿。”
南宫鸢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女儿不孝。”
“快起来,快起来,回来就好。”
沈夫人热泪盈眶,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瘦了,黑了。”
“无妨,战场之上怎么会不黑?但是我也强壮了很多啊。”
她拍拍胳膊,神情非常温柔。
“没事儿就好,我就是怕你受伤,快坐下。”
一群人在花厅坐了,沈夫人忍不住抹眼泪。
“母亲别哭了,我为父亲报了仇。”
沈夫人点头:“你是好孩子,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柳青月无奈:“夫人,今天是姐姐回来的好日子呢,就别苦了。”
那人颔首,擦干了眼泪,又说:“快去备饭,想来你一路上舟车劳顿,没怎么休息好。”
“还行吧,都习惯了。”
南宫鸢脱掉轻甲,揉了揉肩膀,又说:“这次回来我会待很久,母亲放心,我陪着你。”
“好了姐姐,快去洗漱一番,等会儿要开饭了,我陪着夫人就好。”
柳青月知道她累,所以赶忙叫她去休息。
“多谢青月了。”
南宫鸢回了自己屋,桃朱这会儿也跑了过来,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怎么了?”
“小姐回来我开心而已。”
“开心还哭?”
“就是太开心了,所以才忍不住嘛。”
她揉揉眼睛,又说:“小姐肯定累了,我去备水,你洗漱一番。”
南宫鸢洗漱换了衣服,又道:“我去祠堂看看父亲。”
“小姐走吧。”
桃朱跟着她到了后院,并没有跟进去。
南宫鸢上了台阶,看到了家里供奉的排位。
“父亲,我回来了。”
她跪到蒲团上点燃一炷香,拜了之后插到香炉里,半响叹了口气。
“我查到了幕后主使,不过对方位高权重,一时难以撼动,父亲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杀了他的。”
南宫鸢神情很是冷静,看上去几乎有些漠然了。
“有时候我在想,这冥冥之中的命运,是不是真的并不眷顾我。”
她带着系统来到这里,看似和其余人不同,但实际上却像是得到了惩罚。
“父亲,您如果要怨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我做错了事情。”
南宫鸢看着看着,眼眶忽然就红了。
“上次一切的开始来自于顾子安,那这次呢?”
如果萧鹤云因此做出什么,她还能不能这般坦然接受。
这个世上,只有痛彻心扉才会认识到错误。
南宫鸢确实怀疑,自己所做出的选择究竟是不是正确。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苗头。
“不过没关系,父亲·········该做的事还要做,该走的路依旧要走。”
南宫鸢拜了拜,说:“您在天有灵就庇护我一下吧。”
这虚无缥缈的命运,似乎从来都可以控制别人的人生。
南宫鸢去做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同时,她接受命运给她的一切。
“我就先走了,等一切尘埃落定,我再来看您。”
她知道这只是自己的执念,只不过人活着总是要有一些盼头。
如果失去这些,她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点儿什么了。
南宫鸢很快出来了,桃朱似乎是没想到。
她在门口抹眼泪,也不知道在伤心什么。
“怎么了,哭成这样做什么?”
南宫鸢低头看看她,有些奇怪。
“没什么,就是好久没见小姐,很想你。”
南宫鸢笑了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没事了,啊。”
她拍拍桃朱的肩膀,发现她也瘦了许多。
“这次多亏你在家里看着,否则我真不能放心。”
桃朱摇头:“柳姑娘帮了许多忙,要不是她经常开导夫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都很好,我正是要谢谢青月的。”
桃朱点点头:“是啊,柳姑娘虽然很忙,但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来的。”
闻言,南宫鸢的神情有些微妙。
她们来到前院,正好就要开饭了。
“姐姐快坐这里,我本来以为可以尽快见到你呢,都没吃饭,饿死我了。”
南宫鸢道:“怎么不早吃点儿,饿坏了怎么办?”
“还好啦,反正也不是很重要。”
沈夫人做了她们爱吃的菜,看着几个小姑娘说说笑笑,神情也温柔起来。
“战场上怎么样啊,是不是很危险?”
南宫鸢道:“还好吧,就是累。”
“哎,我也想去看看,不过太危险了,我身手这么差,要是被打死那就可笑了。”
南宫鸢说:“你就在京都好好待着,那些地方太危险,还是离远点儿比较好。”
虽然她这么说,但自己却并不在乎。
“好吧,姐姐都瘦了,多吃点儿。”
柳青月还是跟从前一样开朗活泼,看着她人的心情就会变好。
这样还真不错。
南宫鸢吃了饭,又伸了个懒腰。
“你跟青月有话说吧,去后院,那儿有茶点。”
沈夫人说完就带着人走了。
“哎,虽然夫人最近心情好了许多,但我总觉得她心里还是难受。”
南宫鸢道:“失去最爱的人,哪儿会容易释怀呢,希望时间可以淡化一些伤痛吧。”
她依旧很痛,但已经痛的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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