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鸢在月辉阁坐了许久,快半夜了才打道回府。
她时常四处乱跑,家里也从来不管。
这或许是因为小时候她跟南宫烬两个人爱玩儿,父母那时候又忙的很,自然顾不上。
时间一长,大家似乎都习惯了这种情况。
“小姐,事情差不多都办好了,现在就等消息。”
南宫鸢点点头,下了车回屋。
“对了没别的事了吗?”
桃朱思索,摇头:“目前是没有,怎么了小姐?”
她没说话,侧脸浸在了夜色里,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的精致。
“过几日安排一下吧,我跟他们吃顿便饭,顺便还有些话要说。”
“是,大家也都等你过去呢。”
暗卫们对于南宫鸢非常敬畏又崇拜,不仅是因为她给了他们一条活路。
也是因为·········她本身就非常厉害。
南宫鸢这样的人,无论做什么,都会非常受人爱戴喜欢的。
“好。”
她轻轻点头,神情叫人看不分明。
桃朱有些奇怪,心里觉得她越来越看不透了。
从前小姐也是喜怒不行于色的,但很多时候非常好相处。
怎么感觉她如今越来越有上位者那种压迫感了,这种感觉她时常从那些王公贵胄身上感觉到。
·········
时间过得很快,桃朱安排的宴会很快就开始了。
南宫鸢亲自到场,大家都很开心。
“主子好。”
“嗯,都坐下吧,前几日的赏钱领了没有。”
离她最近的舒炼点头:“主子恩德,属下没齿难忘。”
“拿到了就好,我这些时间忙,没时间来看你们,等过了再说。”
“主子事务繁忙,不必惦念,我们会自己训练的。”
南宫鸢笑了笑。
她今日没穿女装,而是穿了一身非常潇洒利落的劲装。
紧袖让她的气质看上去非常凌厉,高马尾显露出少年意气来。
她总是这样,气质变换的十分自如,不会叫人觉得怪异。
“诸位都是我带回来的,看着你们一步一步成长到如今的模样,我非常欣慰,自此以后上下一心,御敌护住,做不做得到?”
其余人齐刷刷地单膝跪地:“护卫主子,万死不辞。”
“既如此,就共饮一杯。”
众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南宫鸢今日也是要敲打一下这群人。
虽然看上去他们对自己非常恭敬,但她赏罚分明,御下之道更是如此。
“主子,这个是我们凑钱给您买的礼物。”
南宫鸢惊讶的偏过头去,神情有些微妙。
“是属下私自决定的,还望主子不要怪罪。”
闻言,南宫鸢和颜悦色:“无妨,拿过来看看。”
她打开盒子,就笑了起来。
盒子里是一枚玉佩。
但是玉石是漆黑的墨色,上面雕刻着一朵漂亮的曼陀罗花,锋锐的匕首环绕在周围,漂亮得不像话。
南宫鸢道:“不错,挺好看的。”
“主子喜欢就好。”
她将东西收起来,神情柔和了些。
“我做的事情,从来都非常危险,跟在我身边,生死未知。”
“是主子给了我们一条命,若不是主子,我们早就烂在哪条泥沟里没人知道了,如今就算是把这条命再次还给主子,也是应当的。”
南宫鸢对此非常满意。
“好,不错。”
她想要的暗卫本就是忠心耿耿,可以为她去死的强大助力。
如此一来,许多事情,都可以解决的更顺畅一些。
她站在这个位置上,本就要做很多别人想象不到的事情。
“为主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之前,这群人里面字儿都不认识的大有人在,如今已经说话文邹邹的。
南宫鸢很满意,叫人以后多给他们一些指导。
她有些莫名的焦躁,想要让他们快些成长起来,独当一面。
缺乏强势助力的她,有时候难免心浮气躁,好在南宫鸢还可以稳得住。
“年后,我会有一场考核等着你们,通过的就可以提前在我身边,如果不行,那就只能撤回资源,退居身后了。”
一旁的少年身材高挑,眼神平静:“主子放心,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培养了这么久,南宫鸢也是时候给他们一些锻炼的机会了。
实战当中更加容易提升实力,所以南宫鸢思索了许久,还是决定让他们提前来。
这些日子她感受到了周围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这意味着,南宫鸢并不再是那个籍籍无名的小姑娘。
等父兄一走,他们还面临着更多无法看见的危险和试探。
南宫鸢需要人手.
“好,那我拭目以待。”
她将酒水一饮而尽,面色不变。
毕竟她在这里,下面人既敬畏又崇拜,所以不敢放松。
见状,南宫鸢说了几句话,就起身离开了。
桃朱叫他们自己玩,转身给她披上衣服。
“小姐,你还是决定把他们提前带过来吗?”
南宫鸢看着天上飘下来的碎雪,说:“不见血,怎么能成长,更何况,我们其实没多少时间的。”
看上去,一切都非常平静安宁。
但是等边境真的打起来,局势不可控的时候,他们的处境就会变得非常危险。
南宫鸢如今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到时候可以更安全一些。
况且,沈夫人没有自保之力,等边境有消息了,那她还能活吗?
“小姐说的是,也是时候了。”
南宫鸢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太安稳。”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小姐该好好休息的。”
闻言,南宫鸢道:“我还好,就是觉得京都有种山雨欲来之势。”
暴风雨来临之前,会显得有种诡异的平静。
但这种危险对于南宫鸢来说是可以敏锐察觉到的。
她于是提前布防,希望可以做到万无一失。
“小姐说的也有道理,最近朝堂上确实有很多事儿。”
年前述职完毕,等元旦一过,到时候就是各地争抢利益的时候了。
那才叫危险呢。
但她们没办法阻止,只能尽量去解决。
“走吧,夜深了。”
南宫鸢紧了紧披风,两个人越过长廊回屋。
这一晚上,有人欢喜有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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