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枫年站在她身后,笑着打了声招呼:“没吓到你吧?”
“没。”季儒卿一点也不意外。
“我还在想你会不会来。”毕竟上次亲眼目睹她和华西主家大吵一架,季枫年以为她从此一刀断绝两家关系。
“人生大事,我不来说不过去吧。”季儒卿记仇也分得清场合。
“不说这个,既然你来了正好有件事想问你。”季枫年把她拽到一边,打开手机。
季离亭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离开人群,她什么时候认识的那大高个?还有就是有话不能当面说吗?
这边一位十二岁左右的少年朝他走来:“抱歉家主,抱歉华中主家。由于事发突然,家中事务繁忙抽不出身,还请见谅。”
说话一如既往的好听,季离亭也算看着他长大的,什么德行季离亭看透了七七八八,分明是给他下马威。
季鸿恩面露不悦,偌大一个华西家连一个代为出面的人都没有么,他分明是瞧不起。
也不知道华西主家给他灌输了什么思想,他们的恩怨延续到了晚辈身上。
他不和对方一般见识,惹到季儒卿你就等着完蛋吧。
“一个人要打理上上下下的事挺累吧。”季离亭冷不丁问道。
“有劳家主费心了,我一人足矣,何况有家主令在,帮我省去了不少事。”季筹随身携带家主令,从口袋里拿出来在季离亭面前晃荡。
季筹那双清亮的眸子扫过家主令再到季离亭脸上:“说起来家主令和我之间的关系更为融洽了,我能感受到它渐渐服从于我。”
“不错,年少有为。”季离亭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六个字,明目张胆的挑衅真当他没一点脾气。
没事,莫生气,气坏身子无人替,他治不了季筹总有人能治,比如他相信季儒卿会替他出这口恶气的。
另一边的气氛缓和多了,季枫年翻开聊天记录,事情是这样的。
“我有一个同事爱看小说,给我分享了一篇文,她说里面的主人公有点像我,推荐我去看看。就是这本,呃……什么什么警长的,你看过吗?”
何止,不仅看过,还参与了此书的宣传稿创作,封面都是她自己设计。
季儒卿装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没看过,好看吗?”
“我看完了,老实说还不错,你可以看看。”季枫年代入感挺强的。
“我有空就看看。你找我就是为了分享书单的?”季儒卿都能把剧情背下来。
“不是,我发现书里的主角很像我和阿懿,性格方面啥的不说百分百相似,起码百分之八九吧。这可不是我自恋啊,你去看一眼就知道了,我都怀疑是我身边人写的。”
季儒卿依旧处变不惊:“哦?这么神奇,那我得看看。”
当然像了,季儒卿写之前可是做了性格分析的,为得就是保证磕CP时有代入感。
借此机会正好采访一下当事人的意见,说不定可以写进去当素材。
“假如哈,我是说假如,真的是你身边人写的,你有何感想。”
“怎么说呢……”季枫年组织语言:“那她挺了解我俩的,也没有写的很无脑,总而言之像是在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我们吧。”
季儒卿神色微动:“你很喜欢?”就冲他这句话,季儒卿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人心所向的好结局!
“还行吧,文笔算的上是一股清流,剧情人设我也给满分。要是现实的案件能有小说里那么顺利就好了,我说不定可以提前退休。”
他的话里带有几分落寞,若是真的和小说里一样,他也不会失去那么多同伴。
季筹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将季枫年的落寞思绪从天际拉回当下。
“感谢各位从百忙之中参加我父亲的葬礼。”季筹站在一口黑木棺材前念念有词。
季儒卿盯着他背后的棺材,居然直接封棺,不太合乎礼数。
四周的布局显得葬礼仓促,谁都没有料想到会有此事发生。
“台上那位不出意外就是华西主家了。”季离亭来季儒卿这里寻求安慰。
“恐怕不止吧。”季儒卿的注意力在他腰间的家主令上,看似漆黑木制令牌实际坚不可摧。
“还是小儒卿说话我爱听。”季离亭终于觅得知音,一眼就看出对方动机不纯。
华西主家死的有点蹊跷,台上一心想继位的儿子,台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正室,现在还在哭。
季儒卿进来起码有了一个小时,她哭了肯定不止一个小时,她是水龙头吗?表演痕迹过重了诶,想印证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吗?
首先他家小孩生的到处都是,季儒卿不信她有那么大度允许其他人和她分家产,华西主家没那么大的魅力让她效仿娥皇女英吧。
人生三大幸事不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公么,她太奇怪了。
华西主家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谁?是他们两个。
“台上那小男孩是他的第几个儿子?”季儒卿问。
“二十三号,叫季筹,最小的一个,他在外面不知和谁生的私生子,没想到中奖了就抱回季家古宅养着,不敢和他大老婆碰面。”季离亭有问必答。
“他大老婆来头很大吗?怎么还敢在外面乱……”季儒卿及时刹车让自己用词文明点:“传宗接代。”
“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华东家的人。一开始是瞒着她,后来事情闹大加上华西家的实力隐约超过华东家,索性不装了,怪他人家生不出原初血脉。季家人对原初血脉很看重的,他老婆敢怒不敢言,干脆任他去了。”
季离亭话锋一转:“我就不会,洁身自好。”
季儒卿自动忽略最后一句补充说明,喃喃自语:“季筹肯定和妇人达成了共识,不然怎么会让他继位。”
“嗯?什么?”季离亭没听清:“真薄情啊,利用完之后就始乱终弃了。”
“闭嘴。”季儒卿真想拿针把他嘴巴缝起来。
“实话实说,你也就在问问题的时候和我多说几句话了。”季离亭委屈巴巴看着她。
季儒卿不想理他,转身要走,话说惊蛰跑哪去了,刚才跑出去就不见踪影了,好像和一个白白的东西跑的。
哦她的老天鹅啊,别被其他猫给拱了。
“你去哪?”季离亭穷追不舍。
“上厕所你也要跟着?”
“不了不了,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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