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三人在安顿好姥爷后穿上防晒衣出了病房,我们并没有选择开车前往,毕竟,这看上去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也没什么折腾的必要。
况且,我们三人也都是喜欢散步的性子。
……
记得刚毕业不久,我和硕舅还去了趟辽宁省博物馆逛了一圈,因为时间上的原因,我还特意早起搭乘了家里火车站最早的一班绿皮火车,前往了沈阳。
那天在记忆里是个十足的好天气,早上起来的时候望向窗外就已经是阳光大亮,天空上几乎看不到半点云彩。
那班绿皮火车里面的人们贯穿着各个年龄段,每个人的脸上都神态各异。
年轻人们或多或少带着些许朝气以及满面的激动和兴奋,老人们脸上看上去都不动声色,一副看淡世间凡尘的感觉。
而我将背包放在了脚下,望着窗外那逐渐大亮的阳光,伴随着车辆的轻微颠簸,朝着自己的目的地缓缓驶去。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讲,我也是年轻人队列里的其中一员,可惜的是在我这种未老先衰的人面前,很难找到一个和我自己差不多的类型。
以至于大多数时候我都是和比自己年长许多的人,或是和自己家里的老人一起出门旅游或是远足,至于和好友们一起出门这种事情,在很多时候都是一种奢望。
等到车窗外的阳光洒满小桌板的时候,车辆也终于到达了沈阳站,穿行于往来的旅人之间,穿行于人潮汹涌的出站口,穿过地铁附带的地下回廊,来到了沈阳站的正对面。
我打开了手机,打开了微信聊天框给硕舅发去了消息,原来,他已经等了一小会儿了。
出了地铁口,我朝着北方向走去,穿过一处十字路口后,继续向前走了一小段路,来到了一处小胡同内,小胡同的两侧停着许多私家车,其中一辆车的车门正半开着,那站在车门后向我挥手的人正是硕舅。
我加快了几分脚步,迎了上去,硕舅看到我后先是问了我吃没吃早饭,随后我们两人上车出发,朝着他家的小区方向驶去。
因为是周末,等到接近上午九点我们来到硕舅家楼下时,许多年轻的打工人们才刚刚起床下楼吃饭,以至于等到我们停好车到早餐店的时候,正好赶上了饭口。
走进店内,里面已经显得有些乱套了,排在吧台前的人们,围坐在餐桌旁的人们以及奔跑在过道里的小孩子们。
好在我们两人走进店里的时候,还有一张空位置,正好被我俩占上了,之后硕舅去买早餐,而我则坐在桌旁等待着他。
这家早餐店的包子味道不错,粥品豆浆和小菜之类的都是三元一位的自助选择,我们两人吃过晚饭后便驱车前往了博物馆的方向。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博物馆附近,那是一栋从外表看来并不能分辨出究竟有多高的建筑,整体呈立方体的形态,表面的材质像是在反射着照射下来的阳光,但却并不刺眼。
停好车后,我们二人分别拿上了一瓶水走向了博物馆的入口处,临近入口已经看到了一排正排队向着博物馆内走去的行人们。
有的是带着孩子的家长们,有的是邀请朋友一同前来的年轻人们,也有的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向前走着,似乎只是为了消磨周末的时间。
等到我们两人来到检票口,检完票后走进博物馆的一楼正厅的时候,一阵冰凉的空气瞬间覆盖上了我们两人的全身,博物馆外那分盛夏带来的热气,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真凉快啊。”我不禁感叹道。
“确实不错。”硕舅回应了一句。
简单的感叹了几句之后,我们两人继续向里走去,穿过这恢宏明亮的一楼大厅之后,我们径直走向了一楼的第一间展馆。
接下来的一整天的时间,从上午九点开馆,一直到晚上闭馆前半小时,我和硕舅才意犹未尽的走出了博物馆的大门。
这一整天,我们看到了许多,除了最基础的毛笔字以及水墨画之外,还有许多值得一看的历史足迹。
伴随着辽宁省博物馆内部的辽宁历史足迹,我们一直从最初的原始文明一路伴随着文明的推演,逐渐开始有了文明的火种,开始有了朝代的更替,开始有了历史的变迁。
而在这历史的变迁之间,我们看到了许多朝代更迭之下的文物积累。
小到琴棋书画,大到各种皇朝贵族的墓志铭,那一块块刻在石碑上的墓志铭看上去足有百斤重,有些墓志铭上面的刻字已经在长年累月的风化中几乎辨别不清了。
在那墓志铭的展馆里,就连灯光似乎都暗下许多,就好像在衬托着墓志铭的这份寓意。
如果没记错的话,展馆应该是分为两层,由下而上,由第一间展厅一直延续到了20多间展厅,每间展厅的中心点围绕的都是不同的东西,除了历史文物之外,还有许多近代开始流传的有趣的民间艺术。
小到各地的民间戏曲,大到皮影戏的历史流传,在那皮影戏的展厅里,许多小孩子们围坐在一块牛皮做成的大屏幕前,而大屏幕的后面正是一位位演员在准备着上台表演。
当然,真正上台表演的其实只是他们手中操纵着的那用皮毛做成的小人儿罢了。
我和硕舅同样驻足在了那里,稍微看了一会儿,但因为聚集起来的人越来越多,索性我们就放弃了继续观看。
我们继续向前走,又是穿过了几间展厅,许多展厅在现在回忆起来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而那几间记忆犹新的展厅似乎也一直刻印在我的记忆深处。
午后一点多,我们两人实在有些走不动了,我们坐在了靠窗的长排木椅上面,整整一上午已经让我的双脚有些发酸了。
整个博物馆内的空调也让我感觉到了些许的寒冷,等坐到那长椅上时,背后那滚烫的阳光照在了我的背上,让我瞬间有了一种重生的感觉。
我们两人就那么坐在那里,背后是炙热的阳光温暖着整个后背,胸前则是有些让人发凉的空调吹拂着已经有些嗓子发痛的自己。
直到双脚的知觉重新变得舒适之后,我们两人才再次起身,准备继续向前探索下一个展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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