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书心想,一个女孩子被人退亲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家伙还提,嫌她不够丢脸是吧,今儿这个场子她必须得找回来,她得给原书里那个可怜的沈锦书找回面子!
沈锦书抬眸,她微微凑近赵桓禹,哼笑。
“我实话告诉你,我也不想跟你定亲,那是我爹逼的,是他喜欢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你长得还挺好看配做我夫君我没反对罢了,可是现在见的世面多了,我发现,天底下好看的男子多了去了,并不只有你一个赵桓禹。”
她微抬下巴,“喏,就城门口那个墨昭他就长得比你好看,那才是长在我心尖上的美,温润得让人心旷神怡!说起来,我还得多谢你当年退亲呢,多谢你不娶之恩,不然我做了你的世子夫人,哪儿还能去接触墨昭这样的大美人?”
赵桓禹不可思议地望着沈锦书。
他要被沈锦书气炸了。
他脸色黑沉难看,真想撕烂这张气人的破嘴!
见赵桓禹吃瘪脸色难看,沈锦书就高兴了。
她伸展四肢得意地说,“既然你睡醒了,那你陪着窈娘吧,我跟墨昭约好了在城门口等我,让人家等了一天,我得去赴约了。”
赵桓禹本来就要气死了,一听沈锦书气完了他不仅不哄他还要屁颠屁颠跑去城门口见墨昭,他更来气了。
凭什么他要蹲在家里憋屈生气,这姑娘却能跑去城门口招蜂引蝶?
他抱着胳膊霸道地往门上一靠,抬起一条大长腿就哐一下抵住了门框另一边!
他把人家的路挡得严严实实了,然后微微偏头看着沈锦书,“知道气我的后果吗?今儿,你休想出这个门。”
沈锦书懵逼地望着赵桓禹。
堵门?
居然像臭无赖一样靠在她门上堵着她的门?
不是,谁家手握二十万雄兵的战神将军会干出耍无赖堵门的事情来?
她都有点怀疑,眼前这个幼稚又霸道不讲理的家伙到底是不是原书里那个沉稳可靠威震边关的战神赵桓禹了!
沈锦书又好笑又好气,“赵桓禹你给我让开!”
赵桓禹抱着胳膊闭目充耳不闻。
沈锦书咬牙,“你让不让?你还要不要你的高冷人设了?你那二十万将士若知道他们将军这样耍无赖,怕是要对你幻灭了!”
赵桓禹睁开一只眼睛瞅着沈锦书,勾唇,“堵个门就幻灭了?他们要是知道他们高冷的将军还要娶妻生子还要把妻子堵在锦帐里不许下床,是不是要更幻灭?”
“……”
沈锦书不可思议地望着赵桓禹。
跟她个黄花大闺女说这种荤话,能听吗?
耍流氓是不是?
沈锦书红着脸瞪着他,“你还要不要脸了?让开,都成年人谁还跟你似地堵门啊,幼稚不幼稚?”
赵桓禹无所谓地哼笑一声,“幼稚又怎样,我才十九岁,尚未及冠尚未成年,我有幼稚的权力!”
沈锦书跟他大眼瞪小眼。
见他铁了心不要脸,沈锦书转身就往窗户那边跑。
堵她的门是吧,她翻窗!
赵桓禹没想到沈锦书会忽然跑去翻窗,他都惊呆了。
这哪儿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抓着窗台像个大蜘蛛一样往上爬,仪态不要了,优雅不要了,这与市井上那杀猪的彪悍婆娘有什么区别?
他黑着脸咬牙喊,“沈锦书,你给我下来!”
沈锦书不听。
她翻上窗台,回头对赵桓禹得意一笑,“下个屁!你就堵着门堵到天荒地老吧,谁搭理你!”
说完,她从窗台跳下去,站稳后拎着裙摆噔噔蹬跑下台阶跑出院子一溜烟跑走了。
那贼快的脚步,好像后面有鬼在追。
赵桓禹沉默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狠狠咬碎了一口牙。
可恶!
城门口的美男子吸引力就那么大?
宁可跳窗都要跑出去见人家是吧?
当年对他要是也有这么执着,要是也不顾一切奔赴边关去找他,他又怎么会退婚?
房间里,小窈娘从头看到尾,也把她给惊呆了。
沈姑姑对她好温柔,对小舅舅好暴躁哦。
她眨巴着眼睛看了看沈锦书离去的方向,又扭头看着靠在门上生闷气的小舅舅,她问,“小舅舅,姑姑是不是……是不是有点不喜欢你呀?”
赵桓禹的脸色更臭了。
连个七岁的娃娃都能看出来沈锦书不喜欢他,难道,沈锦书真的这么讨厌他?
可是昨天在马背上,沈锦书不是说有一个想嫁的人吗,说对那个人有些犹豫,想要再观察观察再决定要不要嫁……
难道是他会错了意,沈锦书说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那还能是谁?
总不能是面都没见过的墨昭吧?
赵桓禹磨了磨牙,真想偷偷跟在沈锦书身后,看她跟那个墨昭有多么相见恨晚相谈甚欢。
……
沈锦书前脚刚离开长平侯府,后脚就有小厮飞快跑去世子院。
世子薛继宗正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很焦躁,看到小厮来,他眼前一亮。
“怎么样?”
他快步走向小厮,低声问道。
小厮激动禀告他,“小侯爷,那位姑娘离开侯府了!小的仔细看了,小王爷在房里陪着他外甥女,那位姑娘是独自一个人离开的!”
薛继宗激动得立刻拊掌大笑。
太好了!
老天爷没有抛弃他!
终于让他等到那贱人独自离开长平侯府了!
要不是怕在侯府弄死那贱人小王爷会追究到底跟侯府为敌,他早就让人毒死那贱人了!
如今那贱人离开了侯府,他只要让人在大街上杀了那贱人,就没有人能追查到他们侯府身上。
薛继宗转过身,低声吩咐书房里那个随时待命的心腹。
“你去找个替死鬼,让他拦住那贱人装作当街抢劫失手杀人,等那贱人一死,你就杀了替死鬼灭口,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心腹拱手领命。
薛继宗转身走向门口。
他也要去拖住赵桓禹,只要赵桓禹不离开侯府不去保护那个女人,那女人今晚,必死无疑。
等那贱人一死,世上没有了血脉果这种神奇的东西,他就不用担心他鸠占鹊巢的事暴露了。
松了一口气的薛继宗刚一打开书房门,就看到他的世子夫人苏星云在书房外的屋檐下,他一颗心又跳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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