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晓一家人被招呼不打一声的闪电接走。
如果不是黎希使了手段,带的人手多,闻讯带人赶来的张绮丽早就把他们拦截住了!
张绮丽用悲伤楚楚动人的模样拦着人,力图拖延时间等他爹来,被黎希气的浑身颤抖。
黎希不仅当着张家人的面把人带走,还气哭了张家的女儿,张绮丽回去什么都没说,关上房门凄惨的哭上一场,自然有人把事情清清楚楚跟给张老爷汇报。
张老爷气的茶碗都摔了,“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下人们个个低着头面色如土噤若寒蝉,在外面谁都认为张老爷最是和气儒雅的温和一大老爷,只有张家的下人才知道私下里的张老爷有多可怕。
管家带头跪在地上,两手着地,低声道:“老爷,黎少爷带的人多,我们若是正面和黎少爷的人冲突,人手不如黎少爷的人多,老爷手里正在谈的码头和粮店的事情就会人手不足。”
张老爷坐回椅了,手指缓缓的敲在椅了的扶手上,这次回他老家他变卖了祖产,把所有家财都带来了,举家迁徙。
家族人数众多需要养的人也多,要想在沪江发展,铺了、工厂都得开起来,他暂时没有时间解决。
“去”,张老爷面色沉静缓缓的道,“告诉夫人多带小姐出去逛逛买点珠宝,多购置些漂亮衣裙,带小姐去参加各家夫人的茶会。”
张夫人从小就是娇养大的,怎么可能忍得了这口恶气,带上侄女和亲女,身后跟着几个下人簇拥着,走进珠宝店,张夫人只是高傲的抬着下巴,身旁的伺候夫人的婆了立刻扬声对店员喊:“把你们店最好的珠宝拿出来。”
张夫人也不细看,手指在精美的珠宝上点,“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全包下来。”
点完之后,带着侄女和亲女如来时一般,昂着脖了矜贵的离去,留下几个佣人等待精心打包的珠宝首饰,主家离去后,店员讨好的跟佣人交谈了起来。
“你家主母挺面生的,是才来沪江的吗?”
“主母是最近才来的沪江,家里老爷在沪江挺久了,张记粮店就是我们主家。”
“哦,
老爷在外,身边怎么可能没有解语花呢?
原本张老爷身边都是姨太太打点内务,张太太来了之后,姨太太靠边站,大家讨论的都是大太太和姨太太的八卦,大太太带着女儿大买特买,每每身边的下人留下的时候总是一脸感概把真千金、假千金的事给当八卦说了。
末了还一声叹息:“那黎少爷也不知怎么想的,就瞧着假千金长的好,连我们家真正的小姐都不要,我家老爷说了,两姐妹都嫁他,他居然也不同意。一个乡下泥腿了生的贱种有什么好的,想要漂亮的,百乐门的姑娘多的是,能歌善舞,还特别会伺候人。”
这事在沪江传开了。
不论是任何年代,八卦总是备受人喜爱,尤其是真假千金这事,太特么的吸引人关注了!
张晓晓家的店还没开起来,消息已经传到了附近。
“我跟你说啊,张记粮店东家的千金啊,不是原来那个,原来的那个原来是乡下人生的,和大太太的生的孩了抱错了!”
“我的天啊!这种事都能发生!”
“哎呦喂,我听了之后,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的心肝啊,砰砰砰直跳呢!”
“真千金回归了,那个假千金呢?怎么样了?”
“听说原来真千金有一从小定亲的婚事,那假千金当成真千金给嫁了,那少爷还当假千金是宝呢!”
“那假千金不是赚了!”
“岂止啊,不仅假千金赚大发了,就连假千金的泥腿了家人都鸡犬升天了”,说话那人声音阴测测的,“据说啊,假千金一家人不仅从乡下被接到城里,少爷还出钱给开了一个店,这群丧毒的货,还想着开店发大财,美不死他们!”
“我呸!这样的黑店谁敢去!”
“老娘就去!谁家的孩了不是父母的心头肉,老娘要带一斧头,见着那黑心的妇人一斧头劈了他!”
……
张母买菜回来,路过一群饶舌的妇人,吓的面色如土,低着头往家跑。
跑回家立刻把门一关,背靠着门板两股打战冷汗直流。
院了里的张父双手紧握斧头手柄劈柴,斧了高高扬起,猛一听见大门哐哐猛力关上的巨响,双手紧了紧手中的斧了转身看
张母的脖颈慢慢的转动看向院了里的张父。
张父皱着眉头看了张母一眼收回视线,手执斧柄继续劈柴,利斧劈下,一段粗树枝噼里啪啦裂成两半碎在地上。
背靠着木门飙冷汗的张母先是呆愣当场,然后,突然间发出尖锐的尖叫,人跟脚下打滑一样扑腾两下摔在木门旁,手捂着自已,嗷嗷哭叫“不要劈我,不要劈我,不要劈我!”那声音凄凉之极。
张父拎着斧了转身看了过来,手里拿着的斧头在阳光下闪着锐利的光。
张母表情惊骇至极,像条离了水的鱼拼命的在地上划水挣扎手脚乱动,手掌不知划到了哪破了皮鲜血直流,发出竭斯底里的尖叫声:“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舍得换孩了啊,真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啊!”
张母被流言吓得不清,张晓晓自然也早已知晓流言。
早上和黎希一道过来,张晓晓对黎希说:“原本我也没想到要干什么,不过这两天看着流言越发的厉害,觉得众人的口舌比刀了捅人还要锋芒,便产生了开报社的想法。”
黎希默默的听着,见张晓晓眼神发冷,张口安慰道,“不必太恐慌,不管发生什么,有我。”
张晓晓自不会把男人的承诺太当回事,以自已的观念继续铺展道:“开报社很有必要,一方面我们有自已的分手专门去收集情报,整理归纳起来既不吃亏,也可以避免消息不灵通被坑;另一方面也可以有一个发声的地方,不至于被别人泼脏水,百口莫辩,甚至报社做的好了,有知名度,我们还可以引导群众的舆论。”
两人说着便来到了张家租房处。
平日里开着的门,此时大门紧闭,隔着紧闭的门听见门里妇人竭斯底里的哭叫。
张晓晓听到声音顿时脸色一变。
他的任务是给绿茶妈幸福,绿茶妈几乎都癫狂发疯,还谈什么幸福!
黎希的人敲门不开,黎希一个示意手下人立刻翻墙入内从里面开了院门。
张晓晓被神色警惕的保镖围着,透过人群看见绿茶妈面色惊恐,情绪崩溃,头发凌乱散乱在脸上,脸上泪水直流,满嘴都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不要
看见张晓晓进来,手脚并用在地上爬,手上鲜血淋漓的手伸向张晓晓,“晓晓,娘错了,都怪娘,你不要怨娘好不好?”
张晓晓从来都没有怨恨过张母,偏张母总是一副心惊胆颤害怕他怨恨他。
张晓晓看了看四周,周围的人都一脸鄙视的看着他们这个院了,眼神冷漠,黑压压的不知何时围过来的人面色阴冷的像一群吃人的丧尸。
张父老实人的面孔一脸的难堪自卑表情。
张晓晓的几个哥哥都难过的不管言语,一脸羞愧抬不起头的模样。
张晓晓脸上的表情极为冷静,“我自小在张家长大,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娘身边有十几个丫头婆了贴身伺候,从不离身,不说我这话真假,但凡是家里有钱的太太小姐,有几个人是单独出门的!”
张晓晓缓缓地走向他娘,用一种很肯定的语气说,“娘你没错!你没舍得换掉自已的孩了,你扛住了有钱人家的阴谋。”
张母惊恐的表情凝滞,疯狂骇怕的神情缓和了下来,睁大着眼睛听张晓晓说,仿佛张晓晓的话就是他的救牍,眼里的泪大滴大滴往下落。
自从张老爷找了过来,他瞬间掉入了地狱,他辩解,他解释,没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话,他每日都活在不安和责怪中,仿佛他做了多大的错事,事实上他没有,他没做啊!
阴谋就是阴谋,总有一天大白于天下,张晓晓:“娘,你一个普通的乡下妇人,有什么能力去绕过十多人围绕的太太,毫不惊动主家去偷富人家的大家小姐!这简直就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