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埋的。”谷绍元继续道。
蒋瑎一脸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那你也能找别人去拿啊。”
“呸,”宋知礼翻了个白眼,不让自己身边这几个人说话,垂眸看向地图:“你等着叫奶奶吧。”
孙玉泉见状想要阻拦,阿礼给了他个放心的眼神,随后摇了摇头。
蒋瑎见状也是十分满意:“别怪我没告诉你,别院内呢,是没有军人的,其余的你就自己查吧。”
说完他挥了挥手招呼着跟来的家丁离开,走之前道:“明日这个时候,我会在醉仙居等你,若是没来,或者没拿到,我定会找王都内最好的笔师,将你叫爷爷的事写进邸报,发给全王都的人看看。”
看他这么嚣张,廖河和谷绍元都差点没忍住想要去揍他一顿,好在宋知礼拦得快才没让他受皮肉之苦。
可回到事情本身,两个玄甲卫大眼瞪小眼,眼神里满是绝望,毕竟还是让老大知道了,后果想都不敢想。
孙玉泉知道自己这位好友的性子,若是真的不受蒋瑎的激将法,她在江州就不会被称为混世小魔王了。眼下也只能问她接下来该如何。
阿礼倒是思路清晰,沉思片刻后道:“先看看那些军卒换班的规律吧……廖河,绍元,你们去查查四周还有没有其他暗哨。”
都已经上了这条贼船了,还是不去一来不仗义二来让他们两去多半要被逮着,到时候老大回来又免不了一顿责骂,既如此不如就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事情办了。
就这么一查已是后半夜,怕被发觉连火都不敢点,只能借着星月之光看着手中地图。
廖河道:“后院院墙只有一队卫兵巡查,一刻钟一次,每个时辰换岗一次。是整座别院最宽松的地方了,但是那里院墙足有一丈,怕是不好上。”
“不如让我们俩去吧。”谷绍元咬咬牙说道,廖河也郑重地颔首。
阿礼想都没想就摇了头:“这别院倒是神秘,还是想自己去瞧瞧。”
四周安静的出奇,连虫鸣鸟叫都没有,阿礼沉思片刻继续道:“廖河轻功好,就与我一起去,你们两个在此处守着,若是发觉不对,就拉狼烟弹,我们趁乱逃走就行。”
孙玉泉艰难地吞下口水,天呐,这辈子没这次刺 激过。
说干就干,宋知礼和廖河两个人摸黑融入了夜色中。据点就剩下胖泉儿和谷绍元两人面面相觑,谷绍元倒是见过大场面,寻了个干净的地方躺下,调个树叶哼着小曲儿闭眼假寐,留下孙玉泉一个人紧张的要死。
为了以防万一,绕了近一盏茶的时间,阿礼和廖河才到了后院院墙不远处,掐着时间,等巡逻卫兵走之后搭着人梯翻墙进了别院。
明月当空,别院内没有一盏烛火,房间大小不一遍布其中,还有一片人工湖,旁边伫立着凉亭,凉亭四面坠下白纱,尾部还有似风铃的挂饰,被风吹着发出悦耳声音。
除去这些,院内没有一丝人气。
槐树倒是明显,就一株,可它在那凉亭旁边,四处毫无遮挡。
两人藏在一块巨石后,廖河急不可耐道:“我去拿!”
不等阿礼作出反应廖河已经起身,霎时间,一处转角亮起火光,好在宋知礼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拉下。几乎是同一时间那队巡逻卫兵出现在两人视线。
廖河被吓出一身冷汗,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再呼吸,直到他们走远。
心有余悸的廖河碎了句嘴,愤愤不平道:“娘的,蒋瑎那孙子骗我们。”
半晌不见回话,只见阿礼死死盯着那棵槐树,廖河提议还是撤回出去,可阿礼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眼睛看着那槐树跟看着金银珠宝一样:“再等等,看看那卫兵多久来一次。”
现在面前人就是头倔驴,廖河没办法只能等着,又过了近一个时辰,阿礼终于摸清楚规律,等又一批卫兵走后看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我去!”廖河吓出一身冷汗。
小阿礼眼疾手快,猛猛挖着地上泥土,不知是不是上天眷顾,几个呼吸间就瞧见了那酒壶的泥封。
脸上不自觉爬上笑意,刚将酒壶拿出,可就在这时,转角处传来一声低喝:“那边好像有动静!去看看!”
随后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火光也越来越近,黑衣黑甲的护卫一手扶刀一手持着火把拥进花园。
阿礼已经避无可避,好在槐树粗壮,能避开卫兵视线。
只是卫兵也不傻,放慢脚步越来越近,廖河眼看已经没了法子就想着自己这边闹出动静,把面蒙住眼一闭牙一咬,起身高喝:“你老子在此!”
四周安静极了,槐树下哪里还有宋知礼的影子?只有廖河和巡逻卫兵隔着这么一段距离看着对方。
卫兵好像也懵了,这别院还从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人,一大帮子人怔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想起要抓他。廖河人也不傻,阿礼不知道动了什么小心思跑了,他也定不会原地等死,当即转身就跑,可刚刚的叫声将院墙外的卫兵也吸引过来了,军卒以两侧包夹之势想要围住廖河。
眼看退无可退,不知何处飞来一狼烟弹在地上炸开,廖河震惊之际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巨大力量提起,眼前景色突然变缓,缓过来时已经在院墙外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跑?”
声音很熟悉,廖河跟在黑衣人身后,却想不起来是谁。
回到据点时,阿礼已经回来了,手里提着酒壶,身边站着的是赵温玉的护卫,牧宵。
而救了廖河的人,是大家万万没有想到的,正是蒋府二公子,蒋瑎的弟弟,蒋储。
“这是个圈套,你们快些回城。”
蒋储没多说什么,留下这句之后就匆忙离开了。
众人这才知晓,这赌注不过是个引子,若是阿礼在别院被抓了,自然是一步到位。若是没被抓住,闹出动静来,总会传到赵景耳中,到时候从中斡旋一番,自然能给方肃找来不少麻烦。
现在就得走,不能被留下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