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收到吉祥送来的檀木盒子,打开一看,全是地契和房契,又听吉祥说了这些东西的来源后,喜不自胜。
他眉飞眼笑道:“叫二娘今日先好好休息,明日让她陪我去巡视产业。”
唐云参加文试这些时日,清河学院照常上课,但参加选拔赛的学子有两日休整假期。
所以明日唐云尚还有空闲。
吉祥应是。
……
另一头,县衙里的吏员们将考生们的答卷誊抄一遍,又用空白纸把考生的个人信息隐藏起来后,这才将答卷送至考官手上批阅。
初阅答卷的考官是清河县里德高望重的夫子,她们先是抽签进入不同的房间,吏员将每一份答卷随机、轮流送到她们手中,如果她们觉得哪一份答卷可以得中,便在卷上批一个“取”字。
阅卷的共五个夫子,每个卷子有五次机会,最后卷子上有超过或等于三个“取”字,便会送至副考官和主考官处。
副考官是清河书院的院长陶又春,以及新来的主簿杨代真。
三人评阅答卷,选出可以得中的卷子,落下“中”字。
最后,三人再共同商议得中的答卷,定下名次。
因为六艺赛已经筛选掉了大部分学子,她们需要批阅的答卷只有六十份,工作量不像乡试那般庞大,抓紧时间两日内能批阅完,九月初一便可张榜。
时间比较紧迫,众考官都在目不交睫地批阅答卷。
……
县衙外,大部分参加文试的学子都在焦灼等待,身体弱一些的躺在床上,喝着汤药,也在苦盼着张榜的日子。
能不能获得此次交流赛的名额,就在此一举。
唐云却是个反例,她又悠闲地盘点了一遍唐淑仪送来的产业,王氏只看了看,便又让人把东西给唐云拿了回来,还嘱咐她收好。
盘完产业,暮色降临。
唐云来到后院,将自己的夫郎压进床榻。
韩策如瀑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搂着唐云的脖子,疑惑道:“妻主,你不累吗?”
毕竟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九天呢。
其他学子出考场后可都憔悴得不行。
唐云笑着,用行动回答了他:“你说呢?”
她反思了一下,她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学院里,这些时候不抓紧时间造娃,她啥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娃啊。
第二日,唐云轻手轻脚起身,一向敏锐的韩策这一次难得没被吵醒,端端正正躺在床上,睡得很熟。
唐云看了看韩策的睡颜,伸手把滑落的被褥往上提,遮住他裸露出来的锁骨,以及锁骨上的春光。
唐云在外间梳洗好,这才前往大厅,用晚膳后,她便陪着王氏去巡视新得的产业。
顺便让这些产业里的人知道,她们换主子了。
马车在田间嘚嘚响起,两人先去巡视良田。
这些良田是交由佃户在耕种,而佃户由几个管事在看管,昨日这些管事的身契唐淑仪也一并交给唐云了。
这些管事也知道自己的身契如今在唐云手里,都很老实,向唐云和王氏行礼后,恭恭敬敬向两人介绍田里的情况。
巡视完两良田,时间已至午时,两人干脆到最近的一座庄子里歇脚。
庄子靠近河流,占地几十亩地。庄内建筑古朴典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回廊曲折通幽。园中花木扶疏,中央的水池里养着锦鲤,里面还有莲蓬。
庄内有专门的牲畜饲养区,猪、鸡、鸭、鹅都有。
另还有专门的时令水果种植,有桃树、梨树、苹果树、柑橘树、枇杷树、樱桃树、柿子树等等,一个回廊里,还有一大片葡萄藤。
很好,实现粮食肉类以及水果自由了,以后都不用采买食材,直接让庄子送来就好。
王氏感叹:“应该带着你柳小爹和你的夫郎们来的,这里很适合游玩。”
在庄子里用完午膳后,王氏有些困倦,庄子里的钱管事备好了院子,请他去院内休息。
唐云并不困,她掏出书准备在亭子里温习功课,但钱管事说也为她准备了一个院子,院内四周翠竹环绕,清雅异常。
她来了点兴趣,便往院里走。
然而,她刚踏入院门,便察觉到正屋里有一道呼吸声。
唐云顿住脚步,看了一旁的钱管事一眼。
钱管事见她停下,不明所以,出声询问:“主子?”
不是钱管事安排的人,唐云微蹙眉头,没有继续往里走,而是冷然道:“把里面的人扔出去。”
说完,她背着手转身离开。
钱管事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什么,脸色难看,她快步上前,推开正屋大门,只见屏风后的床榻上,隐隐绰绰的有一个衣衫半解的哥儿。
那哥儿视线被屏风所阻,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还以为是唐云进来了,顿时惊讶出声:“哎呀,怎么突然来人了?”
略微停一停,见来人没说话,他又娇滴滴道:“奴不是故意的,奴就是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他等着唐云扑过来,谁知室内寂静片刻,传来一个熟悉的怒喝声:“钱三郎,你给老娘滚下来!”
钱三郎当即吓得脸色惨白,怎么会是她娘?
他连忙把衣服穿好,战战兢兢走出房门,缩着脖子跟只小鸡仔似的垂着头不敢看钱管事。
钱管事气得脖子上青筋暴起,她扯着钱三郎的耳朵将他拽出房门,怒骂道:“不知廉耻的东西!”
她得立刻、马上把这东西嫁了。
因为知晓换了新主子,新主子还是个读书人,她便专门收拾好这样一间院子,就为了讨新主子的欢心,谁知临门一脚,都被这小子给毁了。
唐云回到之前的亭子里,接着温书。
钱管事收拾完钱三郎,怀着满肚子忐忑来拜见她。
她跪伏在地,也不辩解,直接认错:“此事是奴管教不严,请主子责罚。”
唐云从书中抬起目光,瞟她一眼:“罚俸半年,再去领二十大板。”
闻言,钱管事松了口气,比起被发卖,这样的惩罚已经算是宽大处理了,她把身子伏得更低:“谢主子罚。”
唐云目光移回书上,淡淡道:“没有下一次。”
“是。”
钱管事退下后,自去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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