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和苏明的婚事定在九月十一,和钟佑的婚事在彭氏的极力撮合下,反而定在了九月初七,原本八月也有一些好日子,但唐云要参与选拔赛没有时间,初五又被冯子彦占了,彭氏只好遗憾定在九月初七。
日子定下来后,唐云都不禁摸了摸鼻子,短短几天内娶三个夫郎进门,嗯,不是她的错,是作者没把握好节奏。
八月十五,正值中秋佳节,清河学院今日放假。
王氏提前吩咐下人购置了丰盛肉食和时令果子,带着柳氏、韩策和唐斯年亲自下厨,做好月饼,安排好家宴。
按照礼节,唐云给钟府、冯府、苏府都送去了月饼。
接下来的一天,她先是带着家里的男眷们到清河县里的寺庙里,参观祭祀活动,寺庙里人山人海,最高最大的三支香点燃后,所有人都虔诚低头,双手合十,在心中许下愿望。
王氏许愿女儿科举顺利,柳氏许愿远嫁的儿子能过得好。
韩策许愿万事顺遂,唐斯年许愿家里人都平安健康,接着,两人顿了顿,又不约而同许愿能早日怀上孩子。
唐云则看着那袅袅上升、渐渐消失在空中的烟雾,她不会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祈祷,她会自己努力过好余生。
参观完祭祀,唐云又带着家人去游湖,将清河县好好游玩了一番后,一家人才归家。
随着夜幕降临,院子四处挂上了灯笼,唐云给每人赏了银子,便让下人们也自去团圆过中秋了。
一家人在庭院中围坐着石桌吃月饼、赏月,只见夜色下,一轮明月悬挂在空中,皎洁无瑕。
转眼间,到了八月十九,学院交流选拔赛开始了。
清河县共计十二个名额可以去庆阳府参赛,清河学院作为清河县最好最大的学院占了五个直接推荐名额,剩下的要参与选拔的学子便是要争夺剩下的七个名额。
除了清河学院的学子外,清河县私塾里的学子也可以报名参加,若是中选,到时会以清河学院学子的名义去府城参赛。
选拔分为两个部分,先是六艺比试,每个学子选取最擅长的一艺参与比赛,一天之内完成选拔,每艺选取前十名,共计六十名。
接着是文试,模拟乡试的考试环境来选拔,共计九天九夜,张榜后,选取前七名。
也因为是模拟乡试考场的原因,所以参与选拔的一向是秀才,唐云这个童生要参赛当初才引起了轰动。
十九日这天,学院停课,六艺比试在清河学院举行。
赛前,所有学子要先去文庙祭祀明子,冯安代替知县和院长陶又春共同主持整场祭祀。
祭祀完毕,学子们分别前往乐堂、礼堂、习武堂、马场等地。
这一日,学院外的人也能入清河学院观赛,不过因为场地有限,为了防止人数过多妨碍比赛,入场每人要收三文钱。
学院内,人声鼎沸。
慕瑶完成唐云交代的任务已经回来了,此时她和乌兰那等人充当护卫,王氏交了钱,领着柳氏、韩策和唐斯年入学院看唐云比赛。
因为人数众多,为防止意外发生,官府征召一部分大夫提前入学院内候着,王巧云也在里面,而作为她的家属,可以免费提前入场。
射艺比赛在习武堂举行,大王氏便带着王甘草提前占据了一个好位置,等王氏等人进来后两方人便招呼着汇合了。
习武堂内,射箭的场地被栅栏围了起来,栅栏外围满了人,连树上、房顶上都是看热闹的人。
“来了来了!要入场了!”
房顶上一个年轻姑娘右手放在额上远眺,远远见学子们分成两列徐徐走来。
她周围的人都瞧过去,接着一个接一个的大喊着往下面报信。
闻言,看热闹的人都眼前一亮,抻着脖子望着习武堂的大门。
没多久,两列学子们便登场亮相。
人群中喧嚷声顿时更大了,喊什么的都有,大多是在喊自家女儿或妻主的名字,还有在给旁人做科普的。
“看见没,左边穿着便服的,是我们县那些私塾里的学子,右边穿着蓝白色衣服的,那是清河学院的学子,她们都是穿统一的学子服。”
树上的一个大婶嗑着瓜子,老神在在地跟周围的小辈们道。
一个少女疑惑问道:“婶儿,那穿蓝色衣服的呢?”
“啥?蓝色?不可能,那是童生啊。”
大婶伸着脖子,眯着眼睛一瞧,嘿,还真发现了清河学院的队伍里混进了一个蓝色学子服。
她惊道:“哦哟,这次比赛可热闹了。”
习武堂只有五个箭垛,所有学子要分成五队,一个夫子抱着木箱子,让所有的学子上前抽签分队。
唐云抽到三十四号,在第四个队伍。
在学子们抽签的时候,喧闹的人群中有个穿着青色长袍的男子问旁边的人:“下注了吗?”
“下了,我买的我女儿。”
“我也买的我女儿,买她能得魁首,图个吉利。”
这人昂着头,语气淡淡道:“唉,就是我女儿赔率太低了,就算她真得了魁首,估计最后也赚不到什么钱。”
赔率低,说明好多人都赌她女儿能赢。
旁边那人默默听着没说话。
青袍男子表情淡淡,但说话欲挺强:“喏,抽中十六号那个,就是我女儿,从小就喜欢弓箭,缠着她娘给她请武师傅,练到现在射艺也还成吧,马马虎虎的样子。”
说着,男子想着只自己说有些不太礼貌,轻咳一声,又礼貌询问:“对了,你女儿是哪个?”
“我女儿很好认,穿蓝色学子服那个。”
王氏揣着袖子,老老实实道。
青袍男子:“……”
他诧异道:“她就是赔率最高的那个吧?你下了多少注?”
赔率高,说明大家都觉得此人会输啊。
王氏叹气:“我耳朵不太好使,下了注后,才知道我女儿是赔率最高那个,我们一大家子一共投了几百两吧。”
嚯,几百两,可不是小数目啊。
青袍男子宽慰道:“唉,就当图个吉利吧,没准她真能夺魁呢?你们就赚翻了。”
话虽如此,他心中骄傲地想着,还是他女儿省心,有出息,回家就给她煲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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