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空间的唐云换回自己的衣服,卸掉妆容,提着真正的海棠姑娘闪出空间。
她将人唤醒。
海棠揉着额角,“我怎么晕了?”
她环顾一圈,这是唐府的后巷,四下无人,寂静得只有风穿巷而过的声音。
她摸不着头脑,只得先去办二小姐交代的事。
等人离开后,唐云从空间里出来,慢悠悠往外走。
海棠办完事回到唐府。
后门的守门婆子给她开门,婆子疑惑道:“海棠姑娘,刚刚你出去的时候,我叫你,怎么不理我?”
海棠莫名其妙,“你叫我有什么事?”
婆子一拍大腿,“就是想跟你说呢,二小姐落水了!结果你理都不理我,直接推门就走了。”
海棠一听,大吃一惊,“二小姐落水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你回来取银子后不久发生的。”
海棠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回来支取银子了?你老糊涂看花眼了吧。”
婆子一凛,不容置疑道:“你说忘了支取银子,刚出门不久又回来了,老婆子我是上了年纪了,但眼神好使着呢,好多人都看见了。”
婆子还向一旁刚走来的一个丫鬟求证。
丫鬟点头:“是这样,我确实在路上碰见海棠往账房走。”
丫鬟眼珠一转,怀疑道:“海棠姑娘,你莫不是得了癔症?”
得了癔症可不能在主子面前伺候。
海棠见两人都这样说,心中一紧:“你才得了癔症!”
说罢,她抬起下巴,“我不过忙昏头,一时忘记自己回来过罢了。”
“不跟你们说了,我去看看二小姐。”海棠脸上露担忧之色,急匆匆离开。
路上碰见几个丫鬟小厮,拦住他们打探消息,结果都说方才看见她往账房走。
她完全没有这段记忆,想起自己在巷子处迷糊下醒来,仿佛刚丢失一段记忆般的感觉,海棠心中惊慌。
难道她真得癔症了?
这事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得了癔症就不能继续伺候二小姐了!
……
唐云来到田娟家,这是她扮成海棠时和一个丫鬟谈话间套来的消息。
她用内力在后院挖了一个洞,将一部分印有唐府标记的财物放进去埋好。
做好后,她也不留下来看戏,径直回唐家村了。
……
唐顺仪最后是被落水的小厮给救上来的。
人没什么大事,就是呛了几口水。
唐卉亲自送诊完脉的大夫出门,姚氏吩咐下人按方子去抓药。
救了唐顺仪的小厮原是个洒扫小厮,姚氏见他长得清秀可人,直接将他抬为唐顺仪的通房小厮。
小厮自然是跪拜谢恩。
等所有事情处理好之后,唐卉走到姚氏面前,搓了搓手,期期艾艾,“郎君,你看,这银子……”
姚氏叹气,县姥姥有需要,他家妻主也不好不从,“走吧,去取银子。”
他一抬手,旁边的田英就上前扶着他。
几人来到账房,下人们抬着五个箱子出来,小厮上前一一打开。
姚氏一抬下巴,“诺,五千两银子,府里全部家当都在这里了。”
唐卉虽然是唐家的旁支,但当初也是个破落户,全靠娶的正夫姚氏出身富商之家,嫁妆丰厚,才能有如今的光鲜。
姚氏也知道唐卉的情况,这些年他用嫁妆补贴唐卉补贴习惯了,说他的嫁妆是全府的家当也没错。
唐卉摸摸鼻子,她走到第一个箱子前检查,每块银子都长得圆润可爱,排列得整整齐齐,想到这么多银子都要送出去,她就是一阵肉痛。
她不敢再看,扭过头一挥手,“把箱子锁好,搬到外院去。”
眼不见心不烦。
下人们行礼应诺,上前锁好,抬起箱子往外走,刚走到拐角,其中一个箱子的锁不知为何坏了,在颠簸间坠落,抬箱子的丫鬟没有防备被绊倒,身子一歪,连带着箱子一起摔翻在地。
“哗啦啦!”
箱子里的东西滚落一地。
唐卉瞳孔骤缩,滚出来的竟然是石头!
“怎么回事?”
唐卉震惊地看向姚氏。
姚氏比她还要懵,回过神来,厉喝,“把箱子都给我打开!”
抬箱子的丫鬟们连忙放下箱子,再次打开箱子。
表面看里面确实装的都是银子。
“把东西都倒出来!”姚氏脸色阴沉。
丫鬟们将箱子推倒,只有一个箱子滚落出来的是银子,其他箱子里几乎全是石头。
整个院里的下人都跪趴在地,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姚氏沉默着绕着这堆石头走了几圈,能悄无声息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换走他那么多银子,他只能想到一种情况。
监守自盗!
他凛然看向田英。
田英浑身冒冷汗,他颤巍巍抬头,就想为自己辩解:“主君……”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对上姚氏凌厉的目光,他确实在账本上动了些手脚,一时心虚,竟被震慑得无法开口。
“这如何是好啊?”
唐卉急得转圈圈,拿不出银子,天煞阁的煞神们不会真的打上门来吧?
她看向田英,显然也觉得是此人监守自盗,她双目赤红:“郎君,此事定要严查!”
要尽快把银子讨回来!
“去库房。”
姚氏沉着脸往库房走,唐卉也连忙跟上。
待库房大门打开,最外面还是一副金玉满堂的模样,走到里面一看,却是空空如也。
姚氏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恰在此时,一个素来和田英不和的公公抓住时机,连忙上前搀扶住姚氏,语气包含关切,“主君,您务必要保重好自己的身子,千万别被某些小人气坏了。”
田英又惊又慌,他瞪向那个公公:“石桥!你在含沙射影谁呢!”
紧接着,他又跪倒在姚氏面前,一边连连磕头,一边辩解道:“主君,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姚氏握着石桥的手,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田英见此,心中更是慌成一团,一咬牙道:“主君,我是有点小贪,但这么多银子……纵使我有那番非分之想,也决计没有那等胆量去擅自动用啊!”
姚氏似乎有些动摇。
石桥眼睛一眯:“哟,这是承认了?贪了就是贪了,还分什么小贪大贪,你一开始或许是只想要贪点小便宜,但尝到甜头后,谁能保证你不会越陷越深呢?”
石桥轻声道,“毕竟,人心不足蛇吞象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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