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声。
薛晓凤脸色苍白,盖着毯子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抬手十分难受似的咳了咳。
她的一个夫郎给她打着扇子,头都不抬,对着门外就喊,“我家妻主病重,有什么事等她好了再说。”
薛晓凤朝着她的夫郎满意点头,又伸出手点了点。
她的夫郎会意,拿起葡萄,剥好皮,喂到她嘴里。
薛晓凤惬意地晒着太阳,装病的日子真是美得很,美得很!
直到门外传来一个格外耳熟的声音,“薛晓凤,是我。”
薛晓凤:!
是那个煞神!
她噌一下从摇椅上蹦起来,差点被喉咙里的葡萄呛着,“咳咳……咳!”
她的夫郎见状,连忙上前帮她捶背。
薛晓凤咽下葡萄,立刻去开门。她诧异地看着门外的唐云,皱眉问,“你怎么来了?”
这煞神怎么知道她住在这的?
她家的墙头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面停着几只麻雀,其中一只麻雀正优雅低头打理羽毛,乌黑的眼睛里一抹红光一闪而过。
不对不对,这人不是一个病秧子吗?薛晓凤想到她这几天装病都有点装上瘾了,怀疑唐云也是如此。
唐云不理她,直接掏出钱袋子扔过去,“数一数。”
沉甸甸的钱袋子砸在薛晓凤胸口,她连忙伸手接住,打开一看,还真有一百二十两。
她震惊了,“你哪来这么多钱?”
“借据。”唐云直接向她伸手。
薛晓凤也不敢再问一遍,从心地掏出两张借据递给她。
唐云确认无误后,点了下头,转身就走。
看人消失在拐角,薛晓凤愤愤合上门。
拽什么拽?
都要去见阎王爷了!
突然,她注意到树上有一只小麻雀一直用那双黑亮的眼睛盯着她。
她感到有些不自在,龇牙咧嘴地挥赶,“滚滚滚,看什么!”
树上的麻雀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包括那只小麻雀。
小麻雀往外飞了一圈,重新找了棵树枝停下,依旧静静地注视着薛晓凤的院子。
王氏在拐角等着唐云。
见了唐云,他就问,“二娘,你哪来的钱?”
他刚刚要把刚得的银子给二娘还债,结果二娘不要,还说她有钱。
对于这个问题,唐云已经想到了完美应对方案:“我娘给的。”
“啊?谁?”
王氏茫然地看着她。
他产生幻听了吗?
“我娘。”
唐云眉毛上挑,适时表示出她的疑惑,“我没跟你说吗?”
王氏瞪着眼,一头雾水,“你跟我说啥了?”
“就昨天,我做梦梦到我娘了,她说她在我们家院子后面藏了一笔银子,叫我去拿。”
唐云面不改色地忽悠王氏。
“……然后你就去了?”
“对,我觉得我娘肯定不会骗我。结果我就真的挖出了一个大箱子。”
王氏张着嘴,还有些不敢置信,呆呆地望着唐云,问,“里面有多少钱?”
“我没数,反正我们不用再发愁银子的事了。”
现在只有八百多两的唐云大言不惭道。
反正她没说有多少银子,以后不管她拿出多少银子,王氏就能自动脑补成那是她娘留给她的。毕竟王氏实在不擅长算账,他知道唐云之前欠了三十两的高利贷,但他算不明白唐云该还多少,今天得的五十两在他看来,已经是很一大笔钱了,他就觉得能够还债了,他甚至觉得还能有剩,可以给二娘买个夫郎。
唐云想好了,等缺银子了,她再去赌坊拿就是了。
赌坊,她的钱袋子。
不会经商赚钱的唐云已经尝到走捷径的甜头了。
这个时代的人还是很信鬼神之说的,王氏立马就信了,甚至已经被想象中金光闪闪饱满可爱的金子晃到晕了眼,他脚步都有点飘。
他小声道,“天奶啊……那你可要把钱藏好了。”
“放心,除了我没人找得到。”
都在空间里呢。
王氏打了唐云一下,“你个死孩子,这么重要的事怎么都不知道说一声?”
唐云摸了摸鼻子,“我太高兴了。”
王氏也很兴奋,甚至走着走着还不自觉笑出声,“那正好,家里的粮食快吃完了,我们去买点粮。”
两人就往闹市里走。
在粮店里买了一百斤糙米三百文、二十斤粗面四十文、二十斤白面六十文,又在调料铺里买了十斤油五十文、两斤盐三十文,合计四百八十文。
唐云没有拿货,而是叫掌柜给了张货单。
清河县是一个比较富裕的县,闹市门口有专门的驿站,提供送货上门的服务。
买完粮食,王氏就想给再唐云买个夫郎了,他家二娘还没娶够三个夫郎呢。
两人来到牙行。
才发现那些年轻长得好的哥儿早就被挑走了,只剩下一些鳏夫和容貌不出挑且年纪比较大的男子。
王氏大失所望,转身就想走。
唐云却拉住他,“爹,正好可以再买一个丫鬟。等我读书了,可以帮我打杂跑个腿。”
最后,唐云挑了一个圆脸小姑娘,花了十两银子。
唐云问她,“叫什么名字。”
“回主子,奴叫谢大丫。”
谢大丫,十七岁,母父双亡,即将因为娶不上夫郎,且无法承担高额“单身税”,又不想去当劳役,只好自卖自身。
恰好,牙行外面走过一个卖荷花的小童,唐云见此,便道,“以后你就叫谢荷。”
牙行会教导相关规矩,因此,谢荷行礼,“谢主子赐名。”
牙人变更好卖身契上的信息,唐云和谢荷都上前按好手印。
卖身银子牙行要抽一成,谢荷捧着到手的九两银子,泪眼汪汪,她终于可以娶夫郎了!
这个时代,男子都比较便宜,一般都在四两银子上下,只要谢荷不太挑,她至少可以买到两个夫郎。
“走吧。”
唐云收好卖身契,和王氏出了牙行。
谢荷拿上提前收拾好的包袱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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