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锦鱼睡觉的这段时间里,盛元凌和曲景明已经对她的身份有所猜测。
曲景明道:“我已经让人去问过守城将,昨夜宵禁之后,有人拿着永安侯的令牌出过城。”
“永安侯的令牌能在宵禁时出城?”盛元凌还以为只有拿到京都府的通行证才可以,毕竟没有通行证在街上行走,被巡城的人抓住,可是要当场杖责的。
“老永安侯可是随先帝打江山的人,自然有些特权。不过永安侯几代人都很谦逊低调,不会轻易动用这些特权。”曲景明很愿意同盛元凌讲这些事。
盛元凌到底是儿郎,总被关在宫里,不就被关傻了吗?
太子好歹有陛下和太傅们教导,其他皇子呢?
镇北侯府也算家大业大,奈何能做主的人都不在京中。
如今他回来了,自然要拉着盛元凌在外面多见识见识。
曲景明想起一件事,“你也到了该拜师的年纪了。文治方面,我帮不上什么忙,毕竟能进宫讲学的翰林多少有些能拿得出手的本事。武功方面,我是觉得宫里的武师父都不大行。”
他有一次进宫路过演武场,那都是什么啊?
狠不下心,用不上力的练武,叫练武吗?
那叫花架子!
他们镇北侯府的儿郎可以不会武,却决不能做花架子。
要不就不做,做了就要做好。
“永安侯因功封侯,自是有本事的。而且我听说他们家二公子在书院的成绩也是数一数二,你若是在宫中翰林讲的不会的内容,也可以同二公子讨教。”
盛元凌有些疑惑,“表哥的意思是……”
“拜永安侯为师。”
“啊?”盛元凌惊讶,“表哥是认真的?”
“不然呢?大早上逗你玩?”
盛元凌:“……永安侯府一向同皇子们疏远,便是太子在他们面前,也不甚有颜面。”
他可记得去年中秋赏花宴,江锦书把太子讽刺得面红耳赤之事景。
“我倒是能三顾茅庐,就怕七顾都不得门而入。”
“不至于。”曲景明笑着摆手,“这不是有敲门砖嘛!”
说着,俩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江锦鱼身上。
江锦鱼竖着耳朵听他们“密谈”,哎嘿,做小崽崽也挺好,谁说秘密都不会防着她。
只要她见的人多,就不怕没有瓜吃。
有瓜了,还会寂寞吗?
“我……”盛元凌要找武师父不假,表哥这样一说,他也觉得永安侯很合适,可他救小崽儿是意外,利用意外去讨要好处,他总觉得不大好。
拜师最重要的不就是心诚吗?
他走过去就看到瞪大眼睛傻乐呵的江锦鱼,这崽儿傻乎乎的,真是永安侯府的千金吗?
“该喝药了。”军医端着安神养气血的汤药走进来。
江锦鱼瞬间跟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整只崽肉眼可见的蔫了。
“你是听懂了,还是闻到味道了?”盛元凌好奇地戳了戳她的脸颊。
昨夜在亭子里光线太暗,他只觉得这只崽儿肉乎乎的,戳起来手感不错,可这会儿就不一样了。
一手指戳下去,她光滑肉乎的脸就跟风吹过的湖面一样,荡开一圈圈涟漪。
军医笑呵呵地道:“这崽儿一看就还没满月。她这么大点儿,五识还没长成。只有对奶味敏感,其他味道她闻不大出来的。嗅觉想要完全成熟,怎么也要五六个月。”
他放下药碗,伸手在江锦鱼的眼前晃了晃,“别看她眼珠子能跟着我的手转,其实她看不清的,只是能感受到光而已。我手盖上的时候,光线暗了,手移开,她眼前就亮了。”
“是吗?”盛元凌表示怀疑。
昨夜他可是抱过她的,并不觉得她是半瞎呢!
【军医是吧?鱼鱼记住你了!识相的就报上名来!】
【刚才用大郎喝药吓唬鱼鱼就算了,还敢讽刺鱼鱼五感迟钝?】
【要不是看在你抱鱼鱼还算舒服的份上,等下的大礼包也有你一份的,知道不?】
见到江锦鱼眼里短暂闪过的情绪,盛元凌眨了眨眼睛,有些犹豫地道:“表哥,你看到没有,她刚刚生气了。”
“她好像真的能听懂我们说话啊!”
【好像个屁!鱼鱼也就是能听懂!】
【只是鱼鱼不屑的同你们说而已,哼!】
江锦鱼扭过头不想看这个长得好看的小傻子了。
太傻了。
她好怕多看两眼会变成一条小傻鱼。
军医不好意思让盛元凌帮忙,只能叫他家少将军,“帮个忙,抱着崽儿,我也好喂她喝药。”
曲景明想到昨夜喂药的结果就忍不住咬牙切齿,胸膛剧烈起伏,“你就不能自己喂吗?在战场上治疗缺胳膊断腿的,也没见你叫谁帮忙啊!”
“那些人我一手就能按住。”军医指着江锦鱼道,“她这么小,我能按吗?万一按死了怎么办?我可听说她是永安侯府的千金,少将军别害我。”
盛元凌听到这话,才想起来他没有问出口的问题,“永安侯府宵禁时出城,不一定是为了找人吧?”
“是为了找人,他们说府里的小小姐不见了。”曲景明道,“我知道消息后,让人去看了马车摔落的地方,那里少有人经过,马蹄印还没有被破坏。”
“崽儿就是永安侯府的。”
眼看勺子过来,江锦鱼开始鲤鱼打挺,外加摇头晃脑。
用全身来诠释她不喝药的决心。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帮忙!”曲景明捏着她的脸颊,后悔没多穿一件衣裳。
“哦。”盛元凌上前,手伸出又缩回去,一副无从下手的样子。
曲景明当机立断把江锦鱼塞他怀里,又把他按到椅子上,抬手接过军医手里的药碗,直接往江锦鱼嘴里怼。
江锦鱼小脚一个飞踢,这碗药直接给曲景明一个当头淋下。
盛元凌还没等笑他,就感觉身上一湿。
他目瞪口呆地低头,仿佛身上的关节都在咔咔作响。
“淅沥沥——”
“哗啦啦——”
曲景明和军医同时看向盛元凌的脚下。
不出意外的,那里果然有一滩水迹。
忽然,江锦鱼得脸颊鼓起,做出用力的样子,接着又是全身放松。
曲景明顿觉不好,还没开口,他就闻到一股臭味……
【嘿嘿~大礼包~】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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