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韦芷长什么样子,你到底有没有印象啊?】江锦鱼忽然有些担心。
这个朝代男女大防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韦芷家很夸张啊!
作为礼部侍郎的韦大人甚至深以为荣。
而刚刚把江锦鱼放到一个视觉死角的椅子里,就听到她的心声。
此间只有他们兄妹二人,他想找个搭话地配合他回答江锦鱼的问题都做不到。
小锦鱼聪明没错,可作为哥哥的他也没有太差吧?
江锦程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有此担心。
距离上次韦芷女扮男装去永安侯府还不足十天,他得多烂的记性才能把人的脸忘记?
奈何听心声是单向的,江锦鱼听不到江锦程的心声,不然她一定会吐槽他见识少。
要改变相貌实在太简单了。
整容啦,贴面具啦~
办法不要太多好吗?
早在韦芷第一次那么大胆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谈起江锦程要去广源的事,江锦鱼就已经怀疑她了。
即便原著作者脑子有包,让坏人当主角不说,还把好人都整得那么惨,可也说明在作者笔下,坏人不仅仅有主角光环,还有脑子和手段。
江锦程作为永安侯的嫡长子,甚至还跟随永安侯的脚步做了武将,年纪轻轻就已经入了陛下的眼,这样的人,就算眼睛被牛屎糊上,也不该那么轻易上当才对。
不然他在战场上怎么对敌?
武将没有战功,只靠祖辈余荫,是不能长久的。
纸上谈兵的赵括可没什么好下场。
【可惜鱼鱼空有锦鲤宝库,却只能镜里观花,看得着摸不着呀!】
【不然鱼鱼送你一些护身法宝,纵然韦芷有千般手段,大哥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啊!烦躁~】
【愿力值不够啊!!!】
“这是怎么了?”江锦程站在窗边,同江锦鱼躺着的椅子只有一步之遥。
这个位置,无论是从窗外还是门外,都只能看到江锦程,而看不到被八仙桌遮挡住的椅面。
他随手抽出白玉瓶中修剪得宜的花枝,用花枝碰了碰江锦鱼毛茸茸的脑袋,“愁眉苦脸的,是担心我?”
“放心吧!韦芷一出现,我就差人去调查她了。”
“虽然还没有证据,但是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我也有了猜测,只差寻找证据。”
“我等着她来,不仅仅是想知道真相,更想知道的是,广源之事。”
【厉害啊!】
【永安侯长房满门忠烈,真不是说说而已。】
【对大哥而言,绿油油的帽子哪有朝廷得安危重要。】
江锦程:“……”
也不能这么说。
绿油油的帽子,他也并不想戴。
【陛下还没下旨,韦芷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就知道了……也不知道是礼部侍郎的问题,还是忠勇伯的问题,又或者是他们都有问题。】
说到这里,江锦鱼又想到一件事。
她正准备吐泡泡碎碎念,就听有人敲门。
“客官,您的茶送来了。”
来人虽然压低了声音,可无论是江锦程还是江锦鱼,都听出她是女子。
【胡咧咧,我们不过是来这里钓鱼,要什么茶啊?】
【撒谎都不用心,可见你对我大哥有多不在意,活该你和那个浪荡表哥捆绑在一起。】
【眼睛但凡不是摆设,都知道应该选谁。】
【蠢死你算了。】
【千般算计都没好下场,韦芷你活该。】
“我没有让人送茶水,你走错了。”江锦程朗声道。
听到他的声音,韦芷提起的心放了回去,她抬手在门上轻推了一下,门就开了。
她目光四处一扫,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倏地跨门而入,又把门在身后闭合,“锦程哥哥。”
江锦程抬手无情拒绝,“韦姑娘,恕我直言,你我二人的婚约不过是长辈的口头约定,虽交换了信物,却也没有闹得人尽皆知的地步。韦大人作为清流,也很少同勋贵来往。”
“你我,还没有熟悉到这个地步。”
“请叫我江大公子或者江朗将。”
“韦大人一向重视古礼,不是吗?”
韦芷脸色涨得通红,垂头咬唇,双手微微颤抖,托盘上的茶盅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她连忙把托盘放下,疾步上前。
江锦程呼吸一滞,担心她对江锦鱼不利,连忙换了个位置,好巧不巧地,被韦芷跪地的膝盖压住脚面。
尴尬……
“锦程哥哥,你救救我吧!”韦芷不但后退,反而伸手抱住江锦程的腿。
【诶唷!】
【这是要唱哪一出?】
【不会有人推门进来,她就哭着喊着不要了吧?她……】
“砰——”
有人踹门进来,“进门在做什么?”
江锦鱼想伸脖子看,奈何她骨头不够也硬实,肌肉也不够有力。
她这个视角,就只能看到来人的鞋子。
来人应该是薛楼,不然韦芷也不会开始撕扯衣领,朝来人求救,做足了一副被江锦程欺辱的样子。
韦芷的哭声太尖锐,太有穿透力。
不过没关系,江锦鱼可以比她发出更高频的声音。
【不就是叫吗?不就是想让人来围观吗?】
【嘿!鱼鱼成全你!】
【大哥,你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准备?
当然是堵耳朵啦!
因为江锦鱼张嘴了。
“啊——”
别说距离她最近的江锦程被震傻,就是韦芷和薛楼二人也都顾不上其他,都拧巴着脸堵住耳朵。
娘呀!
这哭声真是太有穿透力了。
让人闻着头痛欲裂,恨不得就地打滚,立刻远离声源。
“你们让开啊!”小二担心发生命案,急着进去看,可却被薛楼的人挡住。
在一楼打算盘算账的掌柜都被吓得一哆嗦,好险尿裤子,他顾不上正等着结账给客官送账单的小二,撩起衣摆就往楼上跑。
和李天华等人几乎同时跑到门外。
“敢挡小爷的路?滚开!”君明诚喝大了不假,智商还在线,挡着路的若不是小厮,他也不敢称爷。
小厮就好办了,管你是谁家的小厮,都不过是一条看门狗,以他的身份来说,踢飞算什么?踢死也不怕。
李天华跟着闯过人群,一眼就看到捂着耳朵一脸痛苦面具的薛楼,“薛楼?你怎么在这里?”
目光一转,又看到一身狼狈的人,“这是……这里怎么有女娘?”
说罢,他目带怀疑地看向掌柜。
掌柜心里亏,掌柜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