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无忧阁那位千金小姐出来了!”
“哎呦,那妖娆的小身段,可真是馋死人了!”
大祁东疆的万花谷,聚集着一群鱼龙混杂之辈。有佃农,外地逃荒来的难民,打家劫舍的土匪,偷鸡摸狗的飞贼……
唯有幽谷南边圈了一大片药地和庄园,据说那阁楼里边养着一位貌若天仙的官家小姐。
其吃穿用度比郡主还奢华,光是一件流光裙,就要百金,可谁也没见过那女子具体长什么模样。
只听胭脂铺和布庄的女掌柜说,是个金钗之年的娇俏小美人,她肤若凝脂,眸如璀星,楚楚纤姿尤胜柳梢雪,仪态万千堪比春江月。
每当天气晴朗时,这位千金小姐就会出来晾晒药材,而院墙的篱笆外,就会趴着一大群乌合之众来看热闹。
只因她的仙姿玉貌太出众。虽有幂离遮面,却难掩其绝代风华。
个别胆大的好色之徒,流着哈喇子调戏。“嗨,小美人,再走近些,过来让爷瞧瞧!”
这时,就会窜出一只体型彪悍的大黑狗,像猛虎一般凶猛的撕咬那些心思不纯之徒。
此狗通体黢黑,毛光发亮,健壮而灵敏,体态堪比雄狼。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它的雄性特征巨明显。跑跳时,矫健的四肢间,仿佛横着一柱棒槌。
逃散后,一些心思肮脏的混账就私底下编排,“那姑娘的狗怎就养的这般好?”
“你说把狗养的那般雄壮又有何用呢?”
幸亏这些人只是说说而已,不像有些胆大包天的色徒,想要趁夜靠近无忧阁,最后都被阉了喂狗。
长年累月,那狗吞食的阳骨多达数百条,已经补成了大狗雄。
特别是一些寡妇和夫君常年在外的少妇们,见了都面红耳赤,暗地里垂涎三尺。
在一个炎炎夏日的正午,院子里的黑狗突然狂吠不止,张开血盆大口,扑向擅闯的银面黑影,却被对方一脚踢飞。
“来者何人?竟敢闯我无忧阁?找死!”
屋内的四名婢女都是练家子,竟被来者一招爆发的力量全部镇晕。
“师傅?你在哪?你快来救我!呜呜……”
原本双手叉腰,嚣张叫骂的小姑娘,瞬间秒怂,像一只惶恐的小猫,嘤嘤啼哭,那声音愈发让人急躁。
“别叫,那个道姑已经被我解决了!”
男子的声音低沉而暗哑,还带着粗重的喘息,像一只恶犬,迸发着掠食的戾气。
看他的体魄和身形,约莫弱冠。虽然戴着面具,可那通身的威势和杀伐之气,似乎比征战沙场的老将军更甚。
“听说此处有医者,本……吾中毒了!”
“我小师傅上山采药去了,要傍晚才回来。”
小姑娘鼻腔夹着呜咽,怯生生的回答,晶莹的泪珠还挂在眼角,盈盈欲坠。
男子满脸通红,额间布满细密的汗珠,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体内的痛楚。
“那你可会解毒?”
若不是眼前之人过于年幼,便是现成的解药,扑上去便是,何须苦费心思。
这一路上本有许多机会可以找人发泄,只因他太挑食,肥的不行,瘦的不要,丑的恶心,黑的扎眼,所以才憋了整整三天,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
解毒?对于精通医术的小姑娘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
“什么毒?”
“热毒!”
真是不巧,这无忧阁内什么解药都有,唯独没有这一种。
反倒是媚药一大堆,催情的,助兴的,壮阳的,让人一触即发的,三日不倒的,坚硬如铁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品种齐全。
只因这些特殊药物,专供万花楼!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这毒好解,你只要找个女人睡一觉就成了!”
男子惊诧!
这小姑娘怎如此放浪,不过金钗年华,就通晓人事?说的如此云淡风轻?真是不知羞耻!
殊不知这姑娘的娘亲,正是万花楼的老板娘——沈盈盈。长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曾是名动京城的花魁三连冠,就连皇子都做过她的入幕之宾。
只因一场变故,瘸了腿,才来到这边城谋生,做了青楼老鸨。如今年近四十,依旧面若芙蕖,腰若扶柳,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万种。
小姑娘身为娼妓之女,自然比旁人早熟一些,懂得也多一些。
“我已经等不及了!小妹妹,帮帮我好么?嗯?”
男子尾音颤动,双眼猩红,嘴里全是血沫,因极力忍耐,舌尖几乎咬破。
“不行!你休想,你个登徒子,大混蛋!”
娘亲虽然是娼妓。却从小教导她,男人都是无情无义的贱胚子,在成亲之前,必须要洁身自好,万万不能沉沦情爱,被人骗了身子,丢失清白。
“由不得你!虽然戴着面纱,可瞧着不丑,没让本公子感到恶心!就你了!”
小姑娘武艺不弱,可在男子面前根本毫无招架之力,还未来得及反抗,就被狠狠的压在身下。
衣服的撕扯声,如同钝刀割肉,吓得小姑娘嚎啕大哭,哇哇之声,不绝于耳。
“闭嘴!不然本公子杀了你!”
一柄未出鞘的冷剑,横在小姑娘白嫩的脖子上,以示警告。
“呜呜,小哥哥,你别杀我,我害怕!我帮你解毒就是了!”
“有解药不早说,拿来!”
若真有解药她早就乖乖奉上了,何必自取其辱,遭人玷污。
“你,你,你,把裤子脱了!”
女孩咬牙切齿的模样,别有一番意趣。此刻的男子,顾不上羞耻,乖乖照做,只想快点解脱。
因为,快炸了。
“啊……”
目睹全貌后,一声尖叫,让原本羞耻的场面,更加尴尬。
“闭嘴,快把解药给本公子涂上!”
这是小姑娘平生第一次见到娘亲口中所述之物。让她想起了肥田里头的百年药参、紫萝卜,山药,似乎都像,又都不像。
“你竟然比不白还……雄壮?”
男子若知道她口中的不白,就是那只黑狗,估计会一剑把她劈了。
“本公子忍不住了,快把解药拿来,听到没?快一点……你是不是找死?”
确实到了极限,亏得他内力强悍,将热毒生生压制了三天,强撑着,忍耐着。
这可是最强功效的十八春,再不泄火就会气血冲顶而亡。
一双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伸过来,男子震惊!
他没想到,这就是所谓的解药。
为什么自己就那么白痴,不懂得自我排解呢?苦苦熬了三天,白受罪。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毒素也一点一点攀升,小姑娘累的大口大口喘气,温热的呼吸吹动脸上的面纱,微微浮动。
男子望着身前的容颜,若隐若现,波澜起伏,很想扯下那一片碍眼的丝巾,见一见庐山真面目,却始终没有勇气面对。
不安分的手,抬了数次,偷偷掀开一角又缓缓放下。这种半透明的阻碍像一座大山,压在胸口,闷的透不过气来。
“好了吗?我好累,手酸!”
只见她鼻尖冒汗,满脸通红,一会坐着,一会儿跪着,最后几乎趴在地面上。
男子咬牙,眉头紧蹙,双颊汗淋如注,又急又隐忍,“乖,小妹妹,再坚持一下,就一下,马上就好!”
小姑娘信以为真,以为的马上是一瞬间,一盏茶,或一炷香……
浑浑噩噩间,感觉过了一个春季,杨花落尽,芙蕖报晓,依旧没有等到夏日的来临!
“啊……”
一声痛呼!
终于,热散,毒解,男子浑身松懈,仿佛从滚烫的火海坠入清凉的湖水中,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欢愉。
小姑娘盯着自己的双手,咿咿呀呀,又跺又跳,嫌弃到眉头打结。随后从地上捞起他的衣服,当抹布,擦完后还狠狠的踩了两脚。
“你这人,太不识好歹了!我好心帮你,还如此恶心我!”
男子……
趁着她跑去净手时,捞起被她擦过又踩过的衣服落荒而逃。暗幸,还好戴着面具,不然这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小姑娘确认那流氓走了之后才敢悄摸摸的出来,从那个残留着腥味的角落里,捡到一块遗落的龙纹墨玉,上面仅刻有一个字——九!
“该死的九混蛋,本姑娘要阉了你,喂不白!”
原本昏迷的黑狗,听到阉字,嗖的一下蹿上阁楼,到处搜闻,却没有找到那坨肉?
汪汪汪的叫嚷,似乎在问,
“我的美味肉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