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门外。
“太子殿下有令,着禁军维持秩序,施法演化翰林院景象,供百姓观摩。”
此令一出,引得百姓们拍手称赞。
百姓们听着禁军安排,整齐的坐在宫门外,兴奋的看着上空的镜像。
浩然论台,浩然异象散去,但众人的情绪似更热烈了。
席上众人沸腾着,而翰林院大儒们则是如丧考妣,二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好一个陆大学士,简直是写出了众生之愿啊!”
“受教了,与这一诗一词相比,老夫之前所做的所有诗词,都不堪入目了,哎...”
“人在变,月未变,总是照人,又或是人没变,月在变,总是赏月?如梦似幻,时光轮转,蓦然回首,原来都在变,古今变迁,唯‘情’永恒。”
“叹也~,妙也~,绝也!”
......
上空的卢圣将手中一坛酒饮尽,怅然叹道:“一诗一词,写尽古今,写尽众情。”
“诗词双绝啊!”
卢圣低头看着论台上的年轻人,心中对纪迁的羡慕达到了顶峰。
“陆文渊。”
陆文渊行礼道:“学生在。”
“学生?”卢圣一愣,随后摇头失笑道:“你现在要是学生,让吾等颜面何存?”
席上众人纷纷说道。
“是啊大学士,您要还自称学生,那我们这些老家伙岂不是学童了?”
一片善意的笑声响起。
“陆大学士您就别谦虚了。”
“是啊是啊,您要是谦虚,我们的诗词以后怎敢给他人看?”
一年轻大儒起哄道:“大学士,我还是喜欢您方才意气风发的样子,这才是吾辈青年的风采!”
又是一阵哄笑响起。
陆文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然后对四周行礼道:“圣人言,三人行,必有吾师焉。”
“宇宙何其广阔浩瀚,在下要学的还有很多。”
卢圣点头笑道:“你说的没错。”
“但如今你这一诗一词一出,于诗词一道,可称吾等之师了。”
“现在应该是吾等要向你求学。”
方才出声的年轻大儒高声道:“圣人说的没错,诗词一道,大学士可当吾等之师!”
随后起身行礼道:“学生马博文,见过陆先生。”
其他人纷纷响应,齐声行礼道:“我等见过陆先生。”
声音响彻夜空,论台内外一片肃穆。
青兰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呆呆道:“小姐,咱们姑爷这是要成为天下儒者之师了?”
之前行礼,是陆文渊的学识底蕴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尊重,而现在则是得到众人的钦佩,尊崇。
这可是师礼!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初晴已经被震撼的麻木了,满神京城的大儒都尊称“陆先生”,这等“奇观”,怕是能载入史册了。
这样的青年才俊,别说见了,她连听都没听过!
史书上都没见过!
白溪渔颤声道:“也...也许吧。”
她现在有点慌,这未来夫君太优秀了,太耀眼了。
以前不少人说陆三公子配不上长宁郡主,可现在,怕是很多人要认为长宁郡主配不上文渊阁大学士了。
她现在思绪很乱,有些患得患失,完全能想象的到,今夜过后,满天下的大家闺秀,才女,神女...都要在背后议论自己了。
......
陆文渊连声道:“不敢当,诸君过誉了。”
而席上人纷纷道“当得当得。”
陆文渊保持着行礼的姿态,哪里敢起身。
一时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和纪先生僵持执礼相对的情形。
还是卢圣开口打破了僵持。
“好了,比试还未结束,诸君以后再请教也不迟。”
众人这才坐下,陆文渊松了口气,站直身。
现在这场面实在是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有想过这一诗一词出现,会引起不小的动静,但没想到动静这么大。
有点打乱他的布局了。
陆文渊心中思量着:“今夜我算是一朝得势了,手上的部署要加快速度安排下去了。”
皇子那边的反应他用脚指头都能猜的到,如今他算是成就大势了,怕是几位皇子不想让自己离开了。
以他现在的名望,一旦陷入党争,那就彻底走不出来了,恐怕还会暴露出自己的许多事情,底蕴。
靖乐才刚降生,卧凤也才刚发展起来,还有纠察队...
不行,要快点成婚离京了,就看太子那边的态度了。
若是不行...
陆文渊眼中精光隐动,那自己就主动给太子上上强度。
且等卧凤那边的消息,眼下先将翰林院这边处理了。
陆文渊目光看向颜大人,论台内外随着他的目光,陡然一静。
早在“明月几时有”出现的时候,颜大人就已经崩溃瘫坐在地,此刻感受着四周的目光,无边的压力袭,让他不堪重负,双目一黑倒地。
“哈哈哈...又倒一个,陆大学士还是那么强啊。”
“翰林院这次是彻底栽了,原本以为是初出茅庐的无名之辈,手拿把掐,没成想是山海巨兽,自己给自己玩死了,哎,说到底,还是轻敌了,没动清楚敌人的底细,吾等要引以为戒啊。”
“大儒一个个倒下,文心破碎,这以后谁还敢和陆先生比啊。”
“还比?以后直接认输,不丢人。”
......
陆文渊嗤笑摇头,看向了论台边的司老大人:“还比吗?”
同样的话语,同样的轻描淡写,深深的刺痛了翰林院一众大儒的内心。
司老大人看着台上之人,心中悲凉大过怨恨。
比不了,完全比不了!
他实在是想不通,陆文渊这般年纪,竟有如此通天的才情。
这一诗一词,已经胜过古之先贤了。
司老大人看了眼翰林院的同僚,心中满是悲苦。
名篇,圣境,这一诗一词,注定是要铭记史册,流传千古。
而他们这些翰林院大儒,怕是要遭人唾弃了,大儒之名保不住了。
现在不仅是他,就连其他人,都没有作诗词的心气了。
想到那一诗一词,谁敢作?谁又能作?
除非能超过这一诗一词,否则不论做什么,都会沦为笑柄。
正应了陆文渊方才所言。
难道他真的是天生圣人?
司老大人满脸苦涩一叹,瞬间苍老了许多,行了一礼,默不作声的坐下。
此番姿态,也代表认输了。
席上众人一片欢腾,恭贺,没人去可怜翰林院的大儒,这些都是他们自找的罢了。
“好,第二场比试,陆文渊胜。”
卢圣面色微红,有些醉了,但他高兴啊,又重新开了坛酒喝着,看着下方青年的身影,恍惚间似看到的大周未来儒道昌盛的风景。
“陆文渊。”
陆文渊微愣,而后行礼道:“晚辈在。”
他难道又喝上头了?
卢圣正色道:“谁说今人不如古?”
“老夫看你就行!”
“若天下的才气称为一石,那你陆子安就独占了八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