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治武功,上上之选。”
张丰一脸自信道:“那这整个姻缘镇,在下就是最适合小娘子的未来夫婿!”
“在下年十六,儒道四品,乃是今科秀才,未来必登进士红榜!”
“我张家亦是累世耕读之家,清流人家。”
“在下与小姐可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一旁的人群中有不少人暗自吐槽不已,臭不要脸!
陆清芷笑容不变,轻声道:“那张公子能否证明一二。”
张丰扇着折扇,微微昂头:“如何证明?”
陆清芷笑的更开心了:“很简单,打的过小女子就成。”
张丰摇头拒绝道:“不妥不妥,你是女子,我是男子,且在下儒道四品,这不是欺负小姐吗?”
“在下可是怜香惜玉之人。”
陆清芷眉头颤动,笑容收敛,忍不下去了。
“怕了就让!说那多作甚!”
语气一冷,态度转变的让张丰微愣,而后收起折扇,行礼道:“既如此,那就恕在下放肆了。”
“小姐,请出招。”(突然联想到什么,皮一下)
见他应下,陆清芷神色彻底冷了下来,懒得废话,身形一晃,几步就来到,一个大比斗就扇了下去,张丰完全没反应过来。
“啪!”
张丰原地转了个圈,摸着脸颊,神色恍惚的看着陆清芷。
“切磋比试,小姐怎可行偷袭之举!”
陆清芷饶有兴致道:“哦?那张公子现在准备好了吗?”
张丰神色肃穆,周身泛起文光,戒备道:“好了。”
话音刚落,陆清芷又是一巴掌落下,青光一闪,击溃了文光。
“啪。”
张丰被拍倒在地,另一边脸颊也肿了起来,两个巴掌印瞬间对称了。
“我可是儒道四品!怎么可能!”
张丰有点怀疑人生了,这陆小姐看着手无缚鸡之力,她那点灵光如何击溃文光的?
陆清芷嘴角一咧,又是一掌落下。
“儒道四品是吧!”
“啪。”
“啊!我可是秀才,你敢如此欺辱我!我要告官!”
“秀才是吧。”
“啪。”
“啊...我张家乃清流之家,你陆府的名声别想要了!”
“清流人家是吧。”
“啪。”
“啊...轻点,别打了...”
“闭嘴!”
“啪。”
......
随后就是接连不断的巴掌声响起。
陆清芷撸起袖子,娇嫩白皙的手掌仿佛铁尺,扇的张丰晕头转向,亦是看的围观之人眼皮直跳,暗自咽着口水。
谁能想到,这娇滴滴的美人,凶悍起来毫不留情,反差太大了。
整条街都寂静了下来,只听巴掌声不断,且节奏越来越快。
忽然,一道更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啊!疼啊!”
“别打了,墨先生我错了,错了!啊...”
“娘啊~,快救救我...”
......
众人目光齐齐汇聚某处,那是县丞周大人府上!
有消息灵通之人将周家幼子提亲的事情说了一番,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凶悍娇媚的陆清芷,不禁头皮发麻,心中暗道不可招惹。
巴掌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一时间,竟有落霞与孤鹜齐飞的和谐美感。
半盏茶后。
周府那边的动静渐渐消失,陆清芷也停了下来。
她甩了甩手,狠狠地吐了口气,舒坦了。
“泥..等桌,窝一定告泥...”张丰顶着个红彤彤的猪头,目眩神迷,牙齿都掉了几颗,还不忘放狠话。
陆清芷一脸淡定道:“随你。”
而后展开笑颜,对着周围百姓缓缓行礼道:“各位叔伯婶娘,哥哥姐姐们,这厮还想告我,届时劳烦各位给清芷做个见证,清芷感激不尽。”
围观众人也反应过来,纷纷说道:
“陆小姐放心,我们都看到了,是这书生和你切磋不敌,怪不得旁人。”
“对对对,他要是告你,我就去衙门给你作证。”
“陆丫头别怕,咱们梅子巷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
陆清芷明媚一笑:“那就多谢诸位了。”
“等青梅成熟,青梅酒酿成,清芷让我家哥哥给诸位打折。”
这话一出,众人争相叫好。
陆清芷再次行礼表示感谢,举止落落大方,从容有礼,随后带着范大娘离开。
“啧啧,这张秀才算是踢到铁板了。”
“谁说不是呢,刚开始听陆小姐说切磋,我还吓了一跳,担心来着,谁曾想是给这书生埋坑,哈哈,想想就好笑,痛快!”
“美貌,智慧,手段,举止...都具备了,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吧。”
“怎么,你有想法?”
“别别别,如此神女,我可配不上,也没这心思...”
“嘿嘿,我看你小子是有贼心没贼胆,怕挨巴掌了?”
“切,说的像你不怕是的...”
“不过说真的,我妹妹要是有这陆小姐一般的修为手段,我也就不担心,由此可见,这陆府的教养是顶尖的好。”
“哎,可惜,陆府墨夫子不收弟子了...”
......
墨文回来了,陆文渊狠狠的夸奖了一番。
范大娘也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番,听得陆文渊也是一愣,这丫头,还有这样一面?
哎,时间无情啊,是真长大了,能独挡一面了。
陆文渊宽慰了一番,然后交代陈管家,教导她处理内务之事。
青梅酒的事情,也随她安排了,话既然说出口了,也不是坏事,做哥哥的自然是支持。
不过一夜的功夫,陆清芷是真正的全城出名了,就连周边的城镇都有流传,可算是火出圈了。
第二日一大早,县衙的鸣冤鼓就响了起来。
周围的百姓一看,咦,这不是张丰么,一旁的都是张家人,明显就是来告状的。
消息顿时满天飞,等衙门升堂的时候,衙门前也是挤满了人。
众人兴冲冲的看热闹,可这热闹来的快,去的也快。
还不等百姓反驳佐证,吕大人就将一众张家人怼的哑口无言。
“当街拦路,调戏良家,本官看你这秀才之名是不想要了!”
“冤枉啊大人!学生只是倾心佳人,或许有些许唐突,却从无调戏之意啊。”
“还说不是,你以为本官不知原委?陆家小姐已经明确的拒绝你了,你还三番五次的拦路,这不是调戏是什么!依本官看,还有强迫之意!”
“大人息怒,那陆小姐当街行凶,得不饶人,就算犬子行事不妥,也有学院衙门判罚,大周秀才,岂由她随意欺辱,这是藐视神朝律法威严!望大人明鉴。”
“真有意思,张举子,据本官所知,明明是二人切磋,怎么就被你说成行凶了?此事百姓皆有所闻,哪由得你胡言乱语!”
“可是大人!犬子受伤是真,被打也是真,怎可轻易放过?”
“哈哈哈...你们父子可真有意思,一个连小姑娘都打不过,回去找父母出头,当真是不害臊,另一个,颠倒是非,恬不知耻,强加罪责,好啊好啊,当真是一对好父子。”
门外,百姓们拍手应和。
“好!”
“知县大人说的好!”
“童子小儿之间打架打输了都羞于告知旁人,偏着此人,这般年纪,还找父母出头,还输给女子,当真是不害臊!”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他这秀才是怎么考上的,我们武者切磋比武,只要不伤及要害性命,些许皮肉伤乃是常有,不值一提,这张秀才,真不是个男人。”
“哈哈哈...这位壮士说的是,不是男人...”
一时间哄堂大笑。
张父脸黑似墨,张丰羞的低头看脚,其他张家人亦是站立难安。
“大人...”
张父还想再说,吕知县冷声打断道:“行了!”
“若再胡言乱语,行欲加之罪,本官就上报府衙,革了你们的功名!”
“退堂。”
在众人的叫好声和鄙夷声中,张家人落荒而逃。
此次事后,张家人的名声算是臭了,哪敢再言清流人家?
陆文渊正在吃早餐,听着陈管家的讲述,也是一乐,对一旁的陆清芷道:“清芷,记得拜会下吕大人。”
陆清芷点点头:“我知道的。”
陆文渊又问道:“陈伯,周县丞那边如何?”
陈伯回道:“刚来了消息致歉,说是狠狠责罚了周小公子,还送来了歉礼。”
“什么东西?”
“上好的胭脂水粉。”
闻言,陆清芷目光陡然一亮。
陆文渊不由感到好笑,这周县丞是真用心了,打趣道:“这下可没人敢招惹你了,得意了?”
陆清芷嘿嘿一笑,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她还想着看那些胭脂水粉呢。
陆文渊心中微动,这县丞上道,也不好说什么了。
“墨文,你看那小兔崽子品性如何?”
墨文想了想,不由嘴角一弯:“回公子,那周奕挺有意思,品性不坏,就是心直口快了些,敦厚,也没什么心眼。”
陆文渊点点头,打也打了,歉也道了,也不好和县丞闹僵。
“清芷,你带几篇陈茜的文章送到周府,算是回礼了。”
“嗯嗯,吃饱了,我走了。”
墨文迟疑道:“公子,您还让小姐去?不怕...”
陆文渊笑道:“怕什么?你不是说那小子敦厚吗?他能玩过这丫头?”
“依我看,那小子看到清芷都要躲起来。”
墨文回想着,亦是笑出了声:“是打的狠了些。”
陆文渊放下碗筷:“放心,周县丞是个通透人。”
时间流逝,青梅果渐渐成熟。
永宁十二年五月二十。
纪迁一大早就来了,今日是陆清芷的生日,也是陆文渊行冠礼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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