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
如果从心的话,她现在想哭。
从秦墨笑容消失离开房间那一刻,她就想哭。
尽管秦墨什么错都没有,但是她就是委屈。
明明昨天晚上被哄的人是她,但是现在感觉委屈大发了的人也是她。
昨天从同福客栈回来,抵达来福客栈门口的时候,秦墨拉着她手腕说,他从来没有对别人那样过。
他从来没有对别人那样过,只对她有。
现在她想追上去问秦墨,如果她是个姑娘,还行吗?
可这话她怎么问。
徐慎和谢瑜一走,陆棠趴在床榻上捂着被子揉了会儿眼,片刻后,红着眼睛爬起来。
不管了。
等回了清河县她就要告诉她娘,她准备告诉秦墨自己是姑娘,然后直接问秦墨......
艹!
不等了!
现在就去问。
心里烦躁的不行,陆棠干脆起身下地直接去找秦墨。
陆棠过去的时候,店小二正在房间收拾,陆棠一愣,心里跟着就慌了起来,“屋里的客人呢?”
她这话问出来,心跳的砰砰的,手指紧紧扣着门框。
店小二转头见是陆棠,知道这人救了自家少东家,客气的道:“这屋里的两位公子刚刚退房了。”
陆棠呼吸一滞。
退房了?
“刚刚?”
“是啊,刚才退了。”店小二正在把被套拆卸下来,低着头一边忙手里的动作一边应。
陆棠脚下一软,转头就朝楼下跑。
一楼大堂哪有秦墨的影子,她直扑柜台,“和我们一起来的......”
柜台处正好是来福客栈的东家杜仲明,他好像知道陆棠问什么似的,笑道:“陆小少爷问秦公子的事吧?秦公子让我转告陆小少爷一声,说是余杭这边已经没有什么事了,谢瑜的事情让陆小少爷放心,他一定办好,余下的,你们愿意玩就留下玩几天,不玩现在就能回去了。”
陆棠愣愣怔怔听着这话,心里就像是有海水裹着浪潮一浪一浪的打上来。
谢瑜的事他一定办好。
别的呢?
他走了是什么意思?
再也不见了吗?
“我的天!”
陆棠失魂落魄跌跌撞撞从二楼奔下来,周述和郭大伟就跟着下来,此刻眼见陆棠盯着外面大街,眼泪断线了似的哗哗的落,周述一下慌了。
“小棠,你怎么了?”
郭大伟一把拉了陆棠,把她摁在大堂的椅子上,吓得蹲在地上朝陆棠道:“棠哥,出什么事了?”
他活这么大没见陆棠哭成这样过。
当时闹出陆德仁那档子事,都没见陆棠这么哭。
正说话,谢瑜和徐慎也下来了,一眼瞧见陆棠哭成个泪人,徐慎几步上前,“怎么了?”
周述摇头,“不知道啊,刚刚就突然从上面跑下来,客栈东家说秦公子和宋公子走了,她就这样了。”
周述一脸的不解,“小棠,你是不是怕他们不结算四合镇的客栈钱啊?虽然钱数不小,但是咱不至于啊,你要是心疼,我把这个钱补了行吗?咱别哭了。”
徐慎一听秦墨走了就明白过来了。
顿时懊恼的攥了攥拳。
都怪他今儿多事儿,他要是不过去问,什么事儿都没有。
拍拍陆棠头,徐慎道:“我去给你找人,行吗?”
哭了半天任谁说啥都没反应的陆棠听到这一句,转头看徐慎,“去哪找?”
鼻音重的不像话。
徐慎心里自责又心疼,“天南海北的,总能找到,你不是说你娘也知道他吗?实在不行,咱们回去之后问问你娘他家是哪的,咱们上他家找去。”
陆棠想说,他家是京都的,咱们上京都吧。
可转瞬一想,人家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走了,不就是躲着自己吗?
她还追去干什么!
在她说出今天那些话之前,秦墨肯定是对她有想法的,现在看来,秦墨躲得这样急,肯定就是因为她说她只喜欢女人。
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陆棠想说算了心里又不甘心。
天啊!
原来失恋了是这种滋味吗?
杜仲明疑惑的瞧着这位哭的眼睛鼻子全都红了的陆小少爷,犹豫了犹豫,转头离开了。
从来福客栈出去,七拐八拐到了一处民宅。
杜仲
明进去的时候,宋清湛正一脸不解的看着秦墨。
他昨天忙着调查谢家的事,活生生熬了一夜,结果今儿上午回去,人还没到客栈门口呢,这位爷就直接把他推出来告诉他不住了。
也不说原因,从客栈出来到现在,秦墨就一直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样子活像是要去屠城,不,准确的说,活像是他守的城被屠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秦墨一言不发,就那么瞪着眼坐在那里。
宋清湛问了四五遍得不到答案,瞧着秦墨眼底的黑青和眼中的红血丝,不放心的道:“那你要不去睡会儿?”
“秦爷?”
正说着,外面一道声音响起,宋清湛转头从窗子看过去,“杜仲明怎么来了?”
秦墨听到杜仲明三个字,原本铁青的脸色顿时裹上几分慌乱。
他从客栈离开的时候告诉杜仲明,要是陆棠他们没事别来找他。
他前脚才来了这边难道就有人找那傻子麻烦了?
还是说,他前脚离开那没良心的后脚就回清河县了?
秦墨悬着心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等宋清湛反应过来,这位爷已经在院中拦住杜仲明了。
“秦爷,没别的事,就是一件事有点奇怪,我琢磨得和您说一声,您前脚一走后脚陆小少爷就来问您去哪了,我按照您吩咐的说了,他......”
“他怎么了?”
秦墨神色紧张的令杜仲明都忍不住跟着急喘一下。
“他哭的止不住,他那群朋友围了一圈儿的哄,我出来的时候,那个叫徐慎的说,天南海北的要给他找你呢。”
哭的止不住?
找他?
小傻子这是想他了?舍不得他了?
哼!
他在的时候不知道珍惜,指天立地的说那些话气他,现在他走了知道哭了?
秦墨难受了这么久的心,一瞬间舒坦了许多,脸色也缓和过来了。
杜仲明狐疑的望着秦墨,问出悬在心里的问题,“你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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