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凤英一句话让马拉直感慨道:“那里还有一月二千的收入。连平常过日子也不顺了。”众人闻听忙问究竟。
马拉道:“都是百姓生活中的一些烦难事,刘镇长借贺寿之机向我讨钱修马家河上塌陷的大桥。说乡里经济运输就靠这条路了,路不通,客商也不来,农家产品一冬都没卖出去半。宋校长说咱们给他们的国学老师因在马家河镇找不到合适的对象,被县里一家小学用美人计挖跑了。这件事道也好办。五妹回头找一对恋爱中的小青年补上去就是了。就是那座桥不好办,原四十里镇和原马家河乡互相推委扯皮,谁也不管毁坏的桥。秋季里涨河水冲走了一个过河的老人,事情闹大了,媒体也参与了。两乡才共同成立了领导班子汇报县里,县里报市里,终于批了二百万的资金,又向百姓筹集了一百万。总算筹齐了一座小钢架桥的资金。事情本应该可以解决了。两乡镇却又为包工程的事争执不下。后来他们决定竟标,结果马拉家河乡乡长孙长福的侄子孙富国中了标。四十里镇要求设工程监理,以在工程中起到监督职能。马家河乡也同意了设监理。从此,事情好象都平息了。然而两下私下里都包藏歹意,终于闹出了乱子。不久,行为不端的孙富国便卷了一百万料款潜逃。这下里两乡镇可炸了锅。四十里镇的干部煸动群情激愤的群众闯进马家河乡欧打了孙长福。同时他们派专人上访县,市直至省里。省市要求彻查此事,及早抓捕孙富国。半年后,孙富国被公安机关从深市逮捕回时,这个有着赌博恶习的家伙早已将钱财挥霍一空了。后来经调查,四十里镇刘长寿也也私分了二十万。这下两个乡镇的邻导班子全卷进去了。因老百姓对领导班子大失所望,强烈要求两镇退还百姓的集资款。这一退又出问题了,两镇集资领导从中竟克扣了一百万之多。这下两个领导班子一起土崩瓦解了。市里派专人将两乡合为一镇,重新分派整理了领导班子。新官上任三把火,那剩余的款子他们用来修了一座简易钢架桥暂让行人车辆通行。这第二把火就烧到我们这儿来了。”
凤英在旁听着嘴都气歪了,直骂道:“这群黑了心的狗东西!”彩霞却直笑道:“可真好玩,就像一场滑稽戏!” 夏莹冷笑道:“你就看戏吧,这世事热闹的很。”回头她对马拉道:“我去咱们那儿时经过那座桥,那也不算得一座小桥。那孙富国一个乡上的小混混,他就能造出桥来?”马拉笑道:“村民们哪有五妹有见识。”
夏莹若有所思地走动了一会儿后道:“自大哥发迹以来,没少操心过故乡的发展。投资筑堤坝,搞小型水电厂;设立小型基金,发展无公害绿色蔬菜基地,花卉基地,中药材基地,水产养殖基地。投资中小学建设,帮贫济困。如今再造一座桥也没什么。只是政府的作为哪儿去了?”
马拉在旁只笑不答。
夏莹起身道:“我去与那刘镇长说说,让他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然后便往伏虎哨所而来,马拉却是止不住她。彩霞却是不放过看热闹的机会,也跟在身后。
却说夏莹来到伏虎哨所礼堂,众人都在看戏,夏莹上台后挥了挥手,演员们正唱在兴头上,看戏的也兴致正浓。见着夏莹让停下来,便慌然停下来。夏莹上得了戏台向众人微微一笑回应道:“打扰了大家的雅兴,真是对不住。在此耽误大家一会儿只是为了澄清一件事情。今天在座的父老乡亲,亲朋好友能来为我婆婆祝寿,我很高兴。大家有所靠求,我们家也会尽力帮忙。但有一件事我们可能爱莫能助。那就是刘镇长恳请我们帮父老建桥之事。”然后她回头来对刘镇长道:“刘镇长,请恕小妹子薄您面子。”台下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立时脸红起来。夏莹接着道:“刘镇长新上任不久,急于为百姓解决燃眉之急而跑到我这里来,按说为乡亲们造桥铺路,我们义不容辞。但是马家河乡和四十里镇原领导班子将屁大的事情捅成了天大的窟窿。以致川东地区两个最富庶的乡镇政府机构土崩瓦解。作为县级邻导们也该是颜面无存了。而刘镇长作为县级下派的补员也应该将这个脸撑起来。即便县上抽不出资金来,也应该向市里,省里求助。总之,从那儿跌倒,就应该从那儿爬起来。如果地方政府真的还想要为党争脸,重立党在人民心目中的威望,就应该拼着砸锅卖铁的劲头来为马家河镇修出一条康庄大道来。如今虽说小妹家中集得一些钱财,但如果我为父老修好了这座桥,那请问县委县政府那儿去了?你们难道就忍心看着党在群众中的威信就此在川东彻底跨掉了不成?”刘镇长见着面前女子早上还是斯斯文文,眼下的一片宏图大论却是直让他汗颜不已。不禁掏出手绢不停地擦着额上渗出的汗。台下百姓的也直对夏莹的一番话称赞不已。夏莹说完后便转身告辞了。马拉忙上台向众人致歉。然后他来到刘镇长面前握着他的手谦意地道:“内人性情爽直,快人快语。还请刘镇长多包涵。”刘镇长忙笑道:“弟妹所言,句句在理。老哥哥我已惭愧得无地自容了。”马拉对刘镇长安慰再三以示过意不去。
马拉去后,刘镇长只对身边一个半锅背的老人感叹道:“这女子不得了啊!”那老人笑道:“刘镇长今天的这个提案大大的不应该啊!”刘镇长道:“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啊。看来我今儿在这儿是再也坐不住了。”那老人一按他的肩膀笑道:“你这一走,乌纱帽就丢定了。”那刘镇长听着直是一惊。回头细瞧着身边的老人,只觉得他目光如炬,似有大智慧之人,便忙恳请道:“还请老人家指点一二。”
老人喝了杯茶水,然后伏下身轻声道:“县领导将你调到川东去堵洞,本想通过你求助马拉而挽回经济损失。而如今你堵不了。马拉却不想搅进去。你说你的镇长还能当下去吗?”刘镇长忙道:“那我应该怎么做?”老人压低声音道:“先将那简易桥加稳固了。然后打份提案寄予县里,让上承市里。不是修一座桥,而是修一条直通深山的高级运输公路。县市里自然拿不下来,他们肯定会承递省上。而刘镇长你只管和马拉谋划如何大力发展其它项目就是了。”刘镇长不解地道:“那大山里有什么?”老人笑道:“有矿藏啊!石瑛,钨金,铬,硅晶石,那儿都有。将来有的大用处。只要这个工程批下来。你这个镇长就准备做县长吧。”刘镇长听着老人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忙举杯道:“多谢老人家指点,来,我敬您老一杯。”随后他举杯与身边的老人碰了一下杯,便一饮而尽,而后直夸道:“这酒不错!半天都没尝出味来。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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