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马拉便被方丽君邀至她的住处做客。
到得住处,一个眉目清秀,穿着花格子毛衣的姑娘上前来为他们开门。遇着马拉,直紧张得她直躲在门后。
众人进屋后,方丽君回头吩咐道:“小金,饭做好了没?”那小保姆忙上前来应道:“都做好了。饭菜已在餐厅摆好了。”说着便忙上前拢起餐厅的帘子让马拉他们入内。马拉笑着入内道:“一进门我就闻到香味了。这姑娘手艺不错!”
马拉并不急着入桌吃饭,而是又步出餐厅四下看看后笑对方丽君道:“比上次来你这儿时显得好多了,有了点人间烟火气了。”
方丽君脱去外套,露出淡黄色缀胸花紧袖高领毛衣,下身天蓝色牛仔服。尽显出她的窈窕多姿。她回头冲她的小保姆一呶嘴道:“都是她的功劳。我可是比以前更懒了。”小金捡起方丽君随手甩在沙发上的衣服挂在衣架上。马拉便向小姑娘笑道:“将这么大的屋子能收舍得如此井井有条,将来准能做个好媳妇。”小姑娘听着直不好意思地溜开了。
之后方丽君让大家先坐着,她自己暂先去更衣了。于是小金在旁为马拉和王丹他们盛饭盛汤,马拉也不客气,就招徐良他们一起先吃。
不一会儿,方丽君走来并笑道:“今天终于将神仙请下凡了,真是荣幸之至啊!”众人见她已经将盘起的秀发散放下来,只用一个发夹收拢起两侧背于脑后。她的脑门子特别宽阔,流海在额前打了个漂亮的旋儿也未刷着眼睛。配着她漂亮的蛋脸便显得非外清丽,一入座便引得在座对她直瞧不已。马拉虽与她曾经有染,但这副真面孔马拉却是很陌生。在马拉看来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马拉看罢直笑道:“美女靓兮,可以佐餐。”徐良和王丹听着正想笑,见着方丽君反应冷淡,便又忙收住了。
方丽君端起碗,却为马拉碗里夹了一筷头菜淡淡地笑道:“难怪你胃口这么好,想着都是有你的漂亮妹妹们每日伴食的缘故。这毛病可养不得,若真如那和尚说的,它日你出家了,周围尽是光头,你还不得活活饿死。”王丹和徐良再也忍不住,差点将饭喷出去,都忙扭开头去。马拉听着直白眼道:“存心呕我呢,我偏多吃。”说着便津津有味地吃个不停。他的好胃口也调动得大家吃的香甜。
马拉吃的专心,方丽君却不停地瞧着马拉,只挑那好吃的往他碗里放。徐良和王丹吃一惊,起身道:“先生,我们吃好了,先出去转转。”马拉只应了一声。然后自个儿吃得个碟空盆见底方才罢了。方丽君在旁已伺候了他多时。见着他擦嘴方才笑道:“可吃好了?”马拉这方点点头。然后起身来到客厅,躺在一个安乐椅上闭目养神消食。
方丽君搬了把椅子就马拉身侧坐下,沉默许久后道:“我爸爸信中对你溢美之词不绝,把你夸的像一朵花一样。”方丽君说到此处不禁一笑,笑里却带着哭腔。“他要让我向你学习,做一些有益的事……他说他和你相见恨晚……”旁边的姑娘说着间便哭泣起来。
马拉睁开眼伸臂将她揽向自己的怀里,姑娘便抱着他大哭起来。哭着哭着便扒在马拉身上亲吻起马拉来,马拉想反抗,她却揪了马拉的腰带道:“你不能只和我上一次床就把我甩了。”马拉急起身道:“你当初可是杜小丽啊,而且长的也不一样。”方丽君揪住他道:“你喜欢杜小丽?我长的没有她漂亮吗?我换了一张脸你就可以赖账了?休想!”
马拉不能言,当姑娘的嘴再噙住他的嘴时,他也不再反抗了。姑娘笑着拽着马拉的胳膊将她牵到自己卧室,抱着他直按倒在自己的闺榻上……
满足了姑娘家的相思之苦后,马拉慌忙起身懊丧地道:“我答应过五妹,不再做对不起她的事了,今日却又……”
方丽君用被子遮掩着自己的身体呵呵笑道:“她嫁给你就认倒霉吧,什么保证都没有用。”然后便得意地笑起来。
马拉面红耳赤地道:“你爸爸和我畅谈心系时怎么就没提到他还养了你这么个鬼丫头。”方丽君伸臂从后面勾住马拉的脖子笑道:“他怕你打她女儿的主意。”马拉听着忍不住嗤嗤笑起来。然后他一扭姑娘的鼻子道:“我更希望将你当作我妹妹。”方丽君一笑道:“只要你和我上床,当什么都行。如果嫌扯不清的话,我们可以现金交关易。你给我钱,我给你钱都行。不过今天肯定是我给的你的钱。”马拉听着直摁方丽君在被窝里笑道:“我闷死你这刁头。”
却在此时,王丹从外面冲进来高兴地道:“先生,夫人来电话了。”而当她看到马拉正和方丽君在床上打闹,她忙闪出屋去。直臊得面红耳赤。
马拉同方丽君从屋里一起出来后,她直气不顺地冲马拉道:“我还以为你洗心革面了,谁知你一下山就出状况。以后我劝夫人长远地将你禁在山上,再不许你下山。”
马拉直急道:“好妹妹,你千万别告诉我五妹去!”
王丹扭头道:“我是你什么人啊,我管得着吗?”然后甩头就走,走了一半又回头道:“夫人来电话,说是你家小妹回来了。”马拉听罢大喜过望,忙向方丽君告辞要回园子去。方丽君跟在他的屁股后面道:“吉娜老师回来了,我也得去看看她。”马拉慌作一团地道:“你不能胡来啊!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方丽君开怀笑道:“薄性郎,怕的什么,我没有那么笨,我还想下次呢。”马拉瞪眼道:“没有下次了。”然后便生气地扭头出屋而去。
廉闵和桑德教授一到园子里,廉闵便抱着夏莹和彩霞哭了好一会儿。随后夏莹安排桑德教授于朋来厢房中歇息。她将早早整理好的雨轩留给了廉闵来住。而后廉闵见没有马拉的影子,问后方知他一大早在园子里急的坐不住,便被放出去了。后又闻听他在庙街闹擂台。夏莹忙派人去查看,廉闵不禁笑道:“大哥如今成家的人了,也是这般的惹事,可够五姐操心的了!”夏莹一笑道:“我哪有力气为他操心啊,好歹问你六姐去,他整日跟她蹦哒呢。”廉闵单纯,不解夏莹避讳之言。连忙道:“姐姐有幸与大哥结为连理,应该珍惜才是,万不可漠然待他。”夏莹听着直怜爱地将廉闵揽进怀里道:“傻丫头,姐知道,就你老实。”
之后廉闵去看望马拉父母,在那儿也见到了尼奥,直对他喜欢不已。然后她又去保姆处看了夏莹生的小宝宝。逗玩了好一会儿。仍不见得马拉回园子,就坐不住了。又回到屋里加了一件厚斗篷罩在身上,方才觉得胸口暖和了。后又拿了一个棉垫子,这方出了屋子,一路地走到望亭,用棉垫垫了个石凳坐下来,裹紧斗篷,就在那儿等候马拉。
姐姐们知晓妹妹痴心,也不去扰动她。
马拉进园下车后,顾不得任何人,只管一直地蹓向内园。过了金项河,他便去见了亭中的廉闵。便摇晃着臂膀高喊:“小妹!……”
廉闵在亭中不觉打盹,忽听得马拉叫喊,直惊醒过来。起身便向亭外望去,就见得马拉兴奋地一边喊,一边往黛皋而来。廉闵直激动地移身向亭边,扒着亭柱直看着日思夜想的马拉,可她除了掉眼泪却是一点也喊不出来。
马拉高兴万分地很快就到了亭中。而当他见到面前的廉闵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的样子,他直愣住了。面前的小妹除了比先前稍长外,看去更加单薄了。站在风中,越发如弱风扶柳一般摇曳欲倒。她美丽如玉的脸庞是那样的苍白,看去毫无血色,满脸只有伤痛。马拉见着不由伤心泪下地上前拢住廉闵削瘦的双肩问道:“小妹,你怎么瘦弱成这般样了。”廉闵则直扑到马拉怀里痛哭起来,直哭得昏天黑地,全身发抖,边哭边呜咽道:“大哥,我想你!我好想你啊!”马拉紧紧地拥着怀里哭得发抖的廉闵后悔莫及时地道:“对不起,好妹妹,都是大哥的错!让你吃了这么多苦。从此以后大哥不再让你离开了。”廉闵在马拉怀里不停在点头不已。
方丽君步上黛山,见得兄妹俩相见后抱头痛哭,悲伤万分,她在旁也不相劝,只倚在亭柱上看。等他们哭毕了,这方笑道:“好感人的兄妹情啊!”
廉闵听着忙松开马拉,静眼来瞧方丽君,然后上前去拉着她的双手笑道:“丽君,来了也不吭声。”方丽君直将廉闵抱住笑道:“看着吉娜老师平安无事,我便放心了。”
马拉上前来笑道:“这次小妹能顺利返回祖国,全凭她运筹帷幄。”廉闵听着直惊讶地道:“是吗?”
方丽君笑道:“是啊,我先将你和桑德教授从学校调往道尔公司。这为缓兵之计。又是移花接木之计。狗子们以为你们息心了,且仍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实已在我们手中。接着我们暗暗安置了替身到处活动。引开他们的视线。然后我们为你们定好了飞机票。又假定了船票。狗子追去了游船,自然扑空。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这就叫声东击西,又兼金蝉脱壳之计。”
廉闵听着直赞叹道:“没想到我的学生竟是一个‘小凤雏’啊。瞧你说的轻巧,可知我们在路上怎样疲于奔命,心惊胆战呢。”方丽君却笑道:“多刺激啊!老书呆子和小书呆子这下子可长见识了。要是我啊,便不急于回国,再陪那些傻瓜们再兜两圈子。”廉闵听着直嗳哟地叫道:“逃不出别人的魔掌都快急死人了。那里还有雅兴兜圈子。”三人一阵笑。廉闵却突然直用手摁着额头。马拉忙将她扶住问道:“小妹怎地了?”廉闵直叫道:“我头晕。”马拉于是不顾她同意与否,便将她一路地抱回园子。马拉只觉她在怀里轻飘飘的。进屋后马拉方才放下她问道:“妹妹身体实在虚弱,可请了大夫诊治?”廉闵道:“大夫看后也说是身体太虚弱。加之长期抑郁,上焦气滞不能有所缓散,已开了调补气血的药了。”
方丽君在廉闵床边望视了一阵,直到廉闵睡去,她便离了沁苑来找夏莹说话儿。见着夏莹便叫道:“好姐姐,几天不见,我可是想你了。你的小宝宝在那儿,我瞧瞧。”然后便将马拉买的风车举起来笑道:“瞧,我给你家宝宝买了这个。”夏莹见方丽君出奇的神清气爽,又闻得她身上散发着与马拉身上一般儿的气香,心里已琢磨出了八九分。便冷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方丽君听着先是一怔,后冷笑道:“别太聪明了!”夏莹哼道:“我只求别笨到家就行了。”说着便带方丽君去瞧自己的儿子。
方丽君见着一个白嫩嫩,胖乎乎的小孩子,果然地可爱非常。直喜欢得从奶妈怀中接过抱着逗引个不停。然后抬头羡慕地道:“夏姐姐真是幸福,情郎贵子,无一不缺。女子若此,夫复何求!”夏莹听出了此中几分意味,心里也便好受多了。
晚上七时,桑德教授方才睡起身。洗漱刚毕,马拉便亲自上门探望问候并邀他与家人共进晚餐。饭间马拉亲为教授夹菜添汤并关切地道:“教授与小妹舟车劳顿,体力虚弱,应该好好地滋补调养一阵。这些饭食都是很有营养的,教授应该多吃些。”老人很是感谢马拉对他的盛情款待,但他却是怀着急切的心情问道:“我如今最渴望的是尽快地开展工作。没有工作,实在是件难熬事。我已浪费了好些时光了,再不能这样无所事事地下去了。”夏莹在旁握着老人的手道:“教授的心情我们非常理解。尽快地开展工作既是您的迫切需求,也是我们的需要。我们正在这片土地上认真地实践着您和我小妹提出的新经济社会体系的事业,如今已到了攻坚阶段,正是急需你们的科学理论支持的时候。这即是关系到我们公司未来的发展前途问题,也是我们国家能否走出一条新路的问题
彩霞直笑道:“教授别怕,最起码这块地方还是我们的。反动派的手伸到这儿还显长了点。”
马拉一笑道:“美国人的政府是服务于各大财团的工具。我们中国人称之为江山,社稷,天下。国人历来主张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在这个国度里,只要燃起真理的星星之火,反动派迟早是要完蛋的。所以教授你不用担心,您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桑德教授不禁问道:“马拉先生就不觉得这次经济改革的最大受害者是你自己吗?”
马拉直摇头道:“教授是指那些富可及国的钱财富?我从来没认为它是我自己的。而且我想着我不但不会失去财富,有可能会得到更多的财富。那就是人才。那才是真正的财富。”
彩霞瞪眼道:“只管做你的,还是少说为妙。”
桑德教授听后非常高兴。认为马拉讲的很有道理。他直笑道:“看来我是多虑了。是啊,真理的曙光已经照亮了人们的眼睛。我还怕什么呢。即便我不能完成此任务,想着后来人一定会接着干下去的。”
而马拉见自己的话惹恼了妹妹,便忙抬头对两位妈妈道:“妈妈替我挑几样小菜,我带到沁苑去陪小妹吃饭。想着她也该睡醒了。”两位妈妈忙应声起身去准备了。马拉便起身去雨轩。
桑德教授向夏莹夸赞道:“您家先生的话很有哲理。”夏莹一笑道:“这话是毛泽东说的。”
彩霞笑道:“从他嘴巴里说出来更具时代意义。姐不是问我们以后应该怎么走吗。我想‘播撒火种’便是答案了。成大事历来不是那个人单干出来的,都是大伙一起做起来的。”
夏莹笑道:“既说的好,你还把人家赶走。”
彩霞一笑道:“引用咱家老爷子一句话:‘种子未发芽前要盖好土,那样既保墒又保肥,而且茅化越臭,地力越肥。”
夏莹回头对桑德教授笑道:“教授可瞧见了,最聪明的人在这儿呢。”教授听着直呵呵地笑道:“我没考虑过这些。这是你们东方人的脑回路,叫战略忽悠吗?”俩姐妹听着又是一笑。
夏莹回头笑道:“回头将你这些话也给大哥说一说,也用不着敲桌子打碗了。”
彩霞哼道:“我说他听得进去吗?这种话从枕边吹进他耳朵里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夏莹听着直白了她一眼,不再理会她。只管和桑德教授边吃边聊天。老人聊的开心,吃的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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