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珍珠见马拉对她少言寡语,低头轻声问道:“先生很讨厌我,是吗?”
马拉忙道:“安姑娘这话从那里说起。与姑娘这样漂亮且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呆在一起,那会生厌。”
安珍珠哀伤地道:“就算我有这些好,也抹不去先生心头的阴影。先生终究对我礼敬有之,而少有温情。”
马拉见安珍珠提起先前之事,忙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不提它,好吗?”
安珍珠抬头急道:“能不提吗?先生总因为过去的事冷漠我,同时也在煎熬自己。若真是需要父债女偿,你只管冲我来好了。”
马拉听着忙道:“姑娘这是什么话。”
安珍珠反而更大声地叫道:“是我爸蹂躏了你的未婚妻,是我爸雇凶杀死她的。”
马拉听着安珍珠的叫喊,脑际不由泛起昔日秀英所遭难之景象。他立时两眼冒火,仇恨之念复燃心头。他眼瞧着眼前仇人之女正当美妙之年,美丽摄魂,直逼上前道:“你父亲作贱他人时,可曾想着自己也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孽作下了却又惶恐不安地做出那样既慌唐又残忍的事。好!今日我就让他死都别想安声。”
安珍珠未曾想着仇恨之火让一个可爱的人立刻会变如此恐怖起来。她一时也慌了神,直住后退。马拉扑上前将她拦腰抱起,扛上肩头,入了她的卧室便甩在床上。安珍珠惊得花容尽失,她忙叫道:“先生,你不能这样!……”而马拉却整个儿扑上身去,束缚得她半点反抗不得。她没曾想到现在要强奸她的竟是内心倾慕已久的人,这让姑娘内心绝望至极。当马拉粗暴地拢起她的裙子扒她内衣时,她直惨叫一声。这叫声却让马拉身体不由一抖,立时愣住了。他只觉得身下的姑娘不是安珍珠,而就是惨遭蹂躏的秀英了。安珍珠趁马拉发愣之机,随手从床头水果盘中捡起水果刀向马拉腹部扎了一刀,抽出身来直哭叫道:“你,你混蛋啊!……”
马拉心受刺激,这一刀也只让他觉得腹部一阵刺痛,却也没哼一声。而安珍珠恍过神来后却是立时被自己的举动吓傻了。她直缩到床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马拉看看扎在腹部的水果刀,却是慢慢地将手放上去,一用力竟将那把小刀拔了出来。幸亏马拉腹部不似常人,皮质坚韧,伤口并不深,只是刺破皮肉。这时他似乎方才体会到了伤痛,浑身一抖,然后用手捂了伤处,那儿也立刻渗出血来,一滴滴地滴在床单上。
安珍珠没想到自己竟伤害了马拉。她只想着马拉一怒之下定会将自己给杀了。于是她便闭上眼等着了结的一刻。好一会儿,当她再睁开眼时,马拉已从眼前消失了。床上只留下那些血迹和那把沾血的水果刀。她忙下床冲出室外,却未见到马拉的身影。此时她真的绝望了,她只恨不得杀了自己。
却说马拉出了安珍珠屋子,他只觉得腹痛难忍,便扯破了衣在腰际扎了伤口,方才勉强直起身来,未蹓出几百米便疼出了一身汗。他只得倚在一个石凳上休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人注意到他。或者注意到他又不敢轻易招惹他。
这时,一辆小汽车在他面前停下来,车上下来一个靓丽的少妇,见着他惊喜地叫道:“先生怎么会在这儿?”
马拉抬头看时,却是罗兰。马拉也不多说话,直接道:“罗女士,我受伤了。麻烦你送我回园子!”
罗兰见着马拉手捂着的地方渗出鲜血,直吃惊地捂住嘴,后她忙上前低声问:“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害的先生?……快,我送先生上医院。”
马拉忙摆手道:“我园子中有最好的手术大夫。医院里会惹出是非来。”罗兰忙依了马拉,赶紧扶他上了自己的车……
却说凤英见着龙舟赛顺利开幕,便放心了大半。开幕式结束后,半日的却未见着马拉。过问接送的司机及保镖,都说当时只顾着周围的热闹,一眨眼便不见了马拉。凤英忙打听了好几处,也不曾有马拉的消息,心下直慌起来。最后她忙回到监控室,回放了好几处现场录像也未发现是谁携去了马拉。凤英更是急了。后又调来了几处媒体的录像资料,方才发现了安珍珠与马拉相携而去的录像,这方舒了一口气。忙打电话给了安珍珠,却听得电话中安珍珠声音颤抖,情绪反常,她只带着哭泣对凤英说:“先生已经离开了。”
凤英觉着情况不大对劲,便忙亲自赶往安珍珠处。进得屋里,却见她呆在卧室里,里面乱七八糟,床上一摊鲜血,鲜血旁是一件女人内裤。安珍珠目光呆滞,头发散乱,蜷缩在沙发上。凤英见着此情此景,直是吃惊不小,蹲下身问道:“安姑娘,出什么事了?”安珍珠直摇头不语,头埋进腿窝里只能不停地呜咽。凤英用眼睄见她裙内并无内衣,腿上沾有鲜血。凤英脑袋不由嗡嗡地响起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她忙扶起安珍珠问道:“可是我大哥欺负你了?”
安珍珠摇头哭道:“不能怪他……都是我惹出来的,都是我不好……陈姐姐快去找先生,我伤着他了。”
凤英此时怒火中烧,直恨恨地道:“这个混蛋!”然后便出门赶往瑛园。
当她赶回园子,远远地便看见一个女子搀着马拉在前面边走边说笑。另一侧马拉父正拿着一杆赶牛鞭子背着手,嘴里哼着秦腔,悠然地走过来。他与凤英正撞了个对面。他直哟了一声道:“三姑娘,没出去看热闹啊?”却不想凤英从他手里一把抢过牛鞭就冲前面的马拉赶去。他见得凤英一脸恼火,直“嗳哟”一声道:“不好!”然后便忙冲儿子喊道:“拉,快跑!”
马拉见着父亲在背后喊他,回头来看,却见凤英手里拿着牛鞭怒冲冲向他赶来。马拉一想不好,忙叫苦道:“不好了,三妹竟知道我做坏事了。”然后他也不顾别的,只管蹓,若放在平日,他准一溜烟就没影了,可现在他负伤在身,又刚缝合了伤口,虽然他那下身皮韧肉厚,那小刀也只刚伤破皮肉,内脏未曾伤着。但那伤处仍旧疼痛非常,只是有客人在,他也不好意思显露出来。头上冒汗他也只能强忍着。这时哪有能力遛掉。凤英很快地冲上前堵住去路,不容他分辩就一鞭子挥来。
那赶黄牛的鞭子是用牛皮筋做的,抽打得牛也要抖一抖。如今却抽在细皮嫩肉的马拉身上,更兼是经常习武的凤英在挥鞭。马拉直惨叫一声,便倒在地上。旁边罗兰见状直上前拦阻,却也被凤英推开,又对马拉继续抽打,罗兰见阻拦不住,一急之下,一头扑在马拉身上以身相护,身上竟也着实地挨了凤英一鞭子,她直惨叫一声。凤英这才一惊,放住了手。马拉父也赶上前一把抢过凤英手里的鞭子叫道:“你这丫头做什么?”
罗兰忍着疼痛转回头对凤英道:“先生还受着伤呢,差点都没命了,姑娘你还这样狠心地打他。”
凤英一听不由一愣道:“什么?”她忙扑上来查看被她打的不能起身的马拉的伤处,然后向罗兰询问伤势。罗兰哭道:“前面医生说,幸亏是小刀,入口不深,只伤着皮肉,要再深入半分,先生便没命了。”凤英听罢起身忙掏出手机接通安珍珠询问详情。得知马拉只是被她一时惹恼,终未伤害她,而他自己反而差点惹了杀身之祸。如今却又遭了她如此一番鞭笞。凤英心里顿时大痛,扑上来抱住马拉就呼唤。
夏莹被凤英唤回园子时,她见着马拉身上条条鞭伤,不禁心疼不已,直回头对凤英责怪道:“三姐啊三姐,平时你最疼惜他,今儿怎么下得了这样的狠手。大哥纵是犯了天条,也不该遭这样毒打啊!”
凤英在旁无言以对,她不忍面对此景,出门驾驶车子重新来到安珍珠处。见她已将自己的住处收拾妥当。见得凤英她便急问道:“先生伤的怎么样了?”
凤英紧盯着她道:“你差点杀了他。”
安珍珠忙拉住凤英急问道:“他伤的怎么样了?”
凤英推开她的手道:“还好,未及内脏。”
安珍珠听着直捂住脸痛哭道:“都怪我!都是我不好!”然后她抬头对凤英道:“我不是故意的。伤了他我的心也跟扎了把刀似的。”凤英见着她哭的凄惶,也没相劝,只冷哼了声便甩袖出屋去了。
等到凤英再次回到园里,马拉竟陪着乔治和劳恩到山角用望远镜看龙舟赛去了。凤英上前看他们的情形,他们都一心地看景,却未觉察她的到来。凤英见着劳恩的礼帽里放了三张支票,都是一万美元的汇资。其中一张是马拉的签字。凤英在旁看着不禁嗤之以鼻地道:“真是不长记性,上午欺负人家姑娘,这会儿又在这儿赌博。”马拉听着耳旁凤英的声音,身上直泛起鸡皮疙瘩,忙惊慌地收起资票来。凤英一声冷笑道:“压了便压了,下不为例。”马拉忙嘿嘿一笑,他觉得自己压的船没希望获胜了,然后回头冲二位老人道:“你们玩,我走了。那资票放那儿了。”两位老人还直得意地笑道:“今天是我的幸运日。”另一个说:“我的三号紧咬着你的尾巴。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两人只管用望远镜看着他们各自的财神,根本无暇顾及马拉。
凤英搀扶着马拉道:“不在屋里躺着休息,还乱折腾。”马拉笑道:“不碍事,皮肉小伤。”凤英看了马拉一眼道:“还嘴硬,脸都痛的变色了。你是怕别人太担心,怕我太内疚。”马拉见自己的心事被凤英看穿了,也只一笑,不再说什么。
马拉回到沁苑,先是饮食一番,便被劝着躺下休息了。那罗兰也一直地跟在左右一直地照顾着马拉。而她自己也着了凤英一鞭,此时伤处涂抹了药膏,也便没的先前那般痛了。凤英也让她在园中一起地调养,她却不肯,只说自己还会在影城住些日子,等马拉伤势好点了,她再来探望。然后便告辞离去。
马拉休息时,凤英一直地伴在身边。马拉在梦中突然一惊一乍地叫道:“三妹别打我,我知错了!”凤英忙将他唤清醒了。马拉见着她,不由得身体往后一缩。凤英尴尬地道:“大哥别怕,妹妹以后再不打你了。”马拉不由叹了口气笑道:“真是的,我倒怕起妹妹来了。”凤英搂过他的头颅直愧疚地道:“对不起!大哥,真的对不起!”说着竟禁不住落起泪来。马拉忙笑着捧着她的脸道:“傻瓜,妹妹这是在管教大哥呢,何错之有?快别这样。”凤英一把搂住马拉哭道:“我心疼!”马拉听着乐的不知什么似的。
晚上众人都去观看文艺演出,只凤英留下照看马拉,他也不忌讳地与马拉躺在一处睡着了。马拉睡的昏沉,他的电脑“嘀嘀”作响也唤不醒他。凤英起身上前来打开电脑,见是廉闵发的邮件。打开看时竟是一份公司的财务稽查方案。是专门针对本次公司腐败案提出的核查方法。其方法极为独特,是中国会计所未曾见的财务管理模式。下面还有对公司财务改革的方案。旨在加强母公司控制能力,提高子公司对母公司财务状况的明晓程度。凤英瞧后直笑道:“小丫头真是开眼界,长见识了!”然后便将那份文件打印了出来放置在马拉案头。
半夜里马拉起身大吃了一顿,然后躺下身继续大睡至第二日天大亮方才苏醒。他直好奇自己一阵好睡。因未觉到身上有半点痛楚,当蹓到龙潭准备潜水洗练身体,见着自己伤口,方才大悟自己还受着伤呢,然后摇头一笑,便又打道回转。
在马拉静养的几日间,公司里并不消停,经分析调查,又有数十人员涉嫌违规经营,亏空公司资产,损害公司利益,出卖公司秘密。 一并地被剔除掉了,并追回赃款近千万。
而陈云天书记正如其夫人料想的那样被升迁到中央做统战工作去了。每日工作也就一改往日铁面无私的包文拯的架式,即而以营告良好的社会氛围,积极地团结各党派、无党派人士、社会团体、各宗教人士、各国际友人及海外华人华侨组织而四下奔忙。些许人起初讥笑他铁腿铁面的,定不招人爱。却不想他的清名却让他很受各界人士的欢迎。更没想到他博古通今,才华横溢。每日迎来送往,也能谈笑风生。演讲也能引经据典,侃侃而谈。继而由一个“陈铁腿”变成了“陈铁嘴”。
做着体面的事,见着体面的人,说着好听的话。烦心事少了,眉头也展了。凤英见着父亲新近的影像只对母亲笑道:“父亲好像比过去年轻了。”陈夫人一笑道:“你父亲过去爱舞文弄墨,这却合他的味口了。只是高居庙堂,不知还忧其民否?”凤英见着母亲不乐,只笑道:“母亲赶快申请转校,去清北工作,也好每日地陪着父亲。象母亲这般年轻漂亮,才华横溢的夫人只怕京官里少有啊。想着过不了多久,您就会誉满京城。父亲也就更加满面生辉了……”凤英未说完便被母亲啐了一口道:“死丫头,你母亲成了花瓶了。”凤英听着直急着搂着母亲的脖子摇晃道:“唉呀!人家不是那个意思。您和父亲不能总是两地分居吧。”凤英母拍着女儿的脸笑道:“你父亲放心不下你,让母亲陪你过。”凤英将头靠在母亲肩头道:“人家都大人了,能照顾自己。过去我还不是一个人在京里。如今也只是颠倒过来而已。”凤英母叹了口气道:“罢了,女儿大了……母亲和你父亲也没什么留给你的,就购得这一处政府建的房产。你父亲特意要了这么套宅子,是为着你这个宝贝女儿将来成家过日子用度。这也是你父唯一为人说三道四的地方。为此还有人来清查咱们家收入,想着定要搞出个财产来源不明什么的。岂不知这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全部积蓄。我想着他们定是将你那四十万年薪算露了,所以才急着来查帐。幸亏你没要马拉公司那高管层配股,否则定要安一个变相受贿的罪名,或者为他人谋取不当利益的罪名。”
凤英见母亲委屈的样子,便一笑道:“母亲不用委屈,有朝一日我给你将那大虫搞到手,那咱家可就有几百亿的资产,再看他们眼红。那可就叫名副其实的有钱有势了。”凤英母听着不由“嗳哟”一声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么一层呢。难怪……他们突然客气起来了。却原来是冲着马拉去的。嘿…… 这年头,不怕有钱,也不怕有势,就怕既有钱又有势。”凤英听着也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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