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马拉想念秀英,打手机不通。便向她家里打了电话问候,接电话的却是秀英的母亲。她在电话中说秀英未曾回家。马拉不禁吃了一惊,也又怕秀英的母亲担心,只笑说可能是因其他事耽搁了。随后便忙唤来凤英相问。凤英也不禁感到意外,便忙差人四处打听,一天后方才得知秀英竟投安一公司麾下。这直让瑛园里所有人吃了一惊。彩霞直冷笑道:“如今可明白了,那妮子早给自己留了后路,那一千万去向自不可言而喻了,否则她怎么刚一到安一公司就登上了总经理的宝座,其中必有她不少利益。”
马拉手顶着头思讨半日,直摇头道:“不可能,四妹决非投城。我予她影片获利百分之二的份额,何至一千万。难道她连这般轻重也掂量不来吗?”
夏莹冷笑道:“大哥以为谁人都那般远见,那知得今日成果。早知了,便不做那往日的糊涂事了。如今自食其果,不走怕露了马脚,两头都沾不着。直可笑当初七秀堂那八拜之盟。明日我便将那匾砸了。”
马拉一挥手道:“好了!让我静静!”然后便一个人出屋去了。彩霞还要跟去,凤英拉住她道:“任他去吧,这会儿他的头与笼一般大了。”
马拉出了屋子,只缓缓地沿回廊来到醉月榭,伸手抓了鱼食时不时地扔进水里,眼瞧着鱼儿拢来争抢。而他的两眼却直发愣。好半天方才回身来蹲在石杌上,取了石桌上的围棋子在棋盘上随心地着子。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人来,便忙起身独自往东山下去了。凤英远远地瞧见,忙让人跟着马拉。
马拉在经过山下土建工地填埋处一田梗时,忽听得旁边一老人唤道:“老弟这是去哪儿啊?”马拉回头见是张柄坤老汉,他正坐在坡上一槐树下冲他招手,马拉忙溜上前行礼道:“我正想去找先生您呢!”
张先生让马拉于槐树下一起坐下。此地人们稀罕这处宝贵的荫凉地,早在大树下置了石坐几,石方桌。张先生笑对马拉道:“你看此处景色如何?”
马拉看着拉土的汽车来来去去。只道:“车来车往的,好生心烦。”张先生丧气地道:“你这个人好没雅趣。你看此处马上就要在你老弟的努力策划下成为千亩良田了。这石硕滩也就这个小土包存了这么一个古槐树。我只当此处是个绝佳处,便拿了棋在此等你好久,你却心烦。”马拉听着忙笑道:“对不起,先生。是我不知趣了。来,我们就下一局。”老人听着这话高兴起来。
其间老人瞟了一眼马拉笑道:“老弟为何而烦心啊?”马拉一笑道:“人人都称先生为神算子,先生应该知我为何心神不宁。”老人一笑道:“猜出你的心思并不费神。老弟心烦意乱除过女人无二。”马拉听着只管一笑。
老人停了着子,伸手拍了拍马拉的肩膀道:“孩子,你比世上任何人都幸运。因为你身边有这么一群好姑娘。而眼下你身边所发生的事情,有些是变化,有些是迷团。你且要冷静,不能自乱阵脚。”
马拉却直伤心地道:“可我的心在流血。”
老人淡淡一笑道:“想我如你这般大的时候,也已是上校了。三十二岁时已荣升京津少将。那可真是少年得志,春风得意!虽后来经过一些变故,回到了故乡,在那种情况下且有情义,正义存在,更何况孩子你现在那刚建立起来的小圈子呢?那是多么鲜活的一个团体啊。你们还都是一帮稚气未脱净的孩子啊!现在出的问题只不过是过错和不成熟罢了。”马拉听着直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但到底出了什么变故?我好想有所作为,可感觉使不上力气。”我张先生笑道:“好了,快回去吧。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马拉只得笑笑道:“唉,我陪先生下完这盘棋。”张先生笑道:“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快回去吧,别再让你那些娇滴滴的妹妹们担心了。”马拉只好和张先生握手告别后,很快地回到了瑛园。
且说秀英离了瑛园,先是到了一位老同学家里住了一宿,先隐过凤英,第二日她便来到安一公司,见了安德生便道:“我今日是来投靠安老板的。”安德生一听直哈哈大笑道:“甄大经理真会开玩笑。马拉公司前途远大,如今日新月异,正是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却为何来投我这小庙?只怕委屈了阁下。”秀英听着直委屈地道:“实不相瞒,自从我染了那倒霉官司,马拉公司表面上对我表示信赖有嘉,而实际上已在处处抵防我。我如今是有冤无处诉,有泪肚里吞。我没想到自己夜以继日,拼死拼活地干活,到头来竟得这样不清不白的下场。”秀英说着不禁泪如雨下。安德生见状便故作理解地叹口气道:“这世道就是如此不公。功成名就,卸磨杀驴的事古来有之。不想这马拉竟也是此种人物。”说着便递给秀英纸巾让她擦泪。秀英抹干泪后道:“我与安老板好歹共过事,也算得相知。那马拉不识好歹,想着安老板定不会认为我是那种贪财好利的小人吧?”
安德生忙道:“那当然。那当然。”随后他便取来一罐饮料打开递给秀英道:“你是一个很能干的姑娘,我是早已有心挖你过来,却总碍着你和马拉的交情,便也罢了。如今你若真心投我公司,这总经理一职便非你莫属了。”
秀英忙道:“我如今已无去处了。因为别处都不信任我,我只求在安老板这里有一口饭吃,无论何工作,我都会做好的。我会向安老板显示我的能力。”安德生直拉着秀英的手笑道:“你的能力我是早就见识过了,只要我一句话,全公司没有人敢不服气你的。明日我便下聘书。年薪二百万。奖金另记。”秀英忙抽出手感激地道:“谢谢安老板!我定不负你的知遇之恩!”
就在秀英正式就任安一集团总经理第二日,彩霞和夏莹便找到安一公司,她们冲进秀英办公室大闹了一场。彩霞还打了秀英一记耳光。秘书联同助理急扯住她们俩人,二人还直气愤地骂秀英忘恩负义。
此日秀英一日的心情极坏,晚上安德生便带她到一家娱乐城里散心,陪她吃饭跳舞,秀英却喝了许多酒,满口胡言乱语。安德生便开了一间房子安顿她。秀英一直地呼喊:“我冤枉!”
安德生将秀英扶倒在床上,气喘吁吁地瞧她迷迷糊糊的样子道:“你冤枉?世上冤枉的事情多了。小姑娘,以后你就越来越司空见惯了。”随后他坐在床边仔细打量床上晕睡的美人直赞叹道:“真是个漂亮尤物,马拉可惜了!你可是那家伙手里唯一漏出来的一个。我今日岂能放过。”说着便伸手来馋涎欲滴地摸着姑娘的脸和身体。然后便去脱衣解扣,行施兽行。
秀英一觉醒来,见自己赤身裸体,衣服四处乱放,便想着自己定被那安德生占去了。不禁用被捂了脸大哭了好一阵,方才穿好衣服,便来安一公司寻那安德生。
进得董事长办公室,见着安德生正躺在老板椅上仰头洋洋得意,似有无限回味之状。他见秀英怒气冲冲进得门来,忙起身笑道:“我的大经理上班来了。”
秀英冲至安德生面前怒斥道:“我认你是个有见识的,却不想你也趁人之危,做那种不齿之事。”
安德生见秀英要撕破脸皮地闹,他忙起身关上门,然后上前来按秀英坐下并笑道:“卑人倾慕姑娘好久了,昨晚之事,实属情不自禁。姑娘若恼我,只管报警,我将伏法,以解姑娘心头之恨。”秀英见状不禁木然。安德生看着秀英神情,又意味深长地道:“我知自己老了,身子骨不及那王成。财富更比不上那马拉。但我能给你实惠!今后在这个公司里,除了我,就是你说了算,只要你好好的干,我不会亏待你。我会视你如心似肝!”安德生说着便拭着来拢秀英的肩膀。秀英只觉如着了狼爪一般恐慌,但她却未动弹,只将身子缩了缩。此时她心里直惊惧暗道:“他果然知道我和王成之事。”
而老东西此时正想回味昨晚的腥味,如此一乖乖羔羊,他岂能再放过。于是便从秀英身后伸出胳膊将她搂住,阴阳怪气地喘气笑道:“我也和那马拉一样,是个为了女人不要命的。我此生最大的罕事就是没将那白玉凡弄到手,同样最大的满足就是得了你这个美丽且精明的姑娘。我只恨自己不能年轻二十岁,好招得你七分欢心,以享受那如如胶似漆的美意。”秀英此时只管闭了眼,狠了心任着摆布。
大概是那办公室动静太大,秘书和助理都扒在门口倾听,与冲出来的秀英直撞在一处。秀英也不理会她们。她们用异样的目光送走秀英,又小声地道:“小贱货,凭着长的标致登了高位,难怪被马拉公司赶出来了。”
就在秀英离了安德生处不久,便接到马拉的电话。随后她离了安一公司,驱车来到一酒店。在一包间来寻马拉。马拉身边除了凤英再无他人。秀英忙上前来见过马拉。凤英则对她爱搭不理。马拉让秀英坐下后,便问她近况可好。秀英刚刚受辱,又见得马拉仍是如此地关心她。感慨之余不禁泪如雨下,着实地在马拉面前痛哭了一场。马拉好半天方才劝住她并道:“你五妹,六妹都是直性子,大哥替她们向妹妹道谦。大哥此次前来也绝无质问四妹的意思。大哥以为四妹做事自有一番道理,妹妹只管宽心就是。”秀英听着忙摇头道:“我没有半点责怪五妹六妹的意思。”马拉听着笑道:“这就好。”
随后马拉叫了酒菜,凤英一声不响地一同陪着吃饭。而马拉与秀英却喝了许多酒。马拉见秀英有点过了,便止了她。秀英却又为自己倒了酒并道:“与大哥喝酒怎能不一醉方休,那样好不痛快。”说着又灌了几杯,便着实地醉了,然后便拉了马拉的手不放,直哭泣道:“大哥呀!四妹我有眼无珠!我糊涂透顶!其它姊妹都认准了大哥是难得的好人。可我……如今我后悔莫及。我是不配再陪在大哥身边了。”然后她又回过身来拉了凤英的手道:“三姐呀,以后要好好照顾大哥,你们也就别管我了。”说着便起身摇摇晃晃地欲走。
马拉忙起身拉住秀英道:“大哥身上还穿着四妹做的衣服呢,怎能就不管你了呢?”秀英听着直一怔。回过身来,仔细看着马拉全身,伸手摸着他衣服上自己刺上去的绣纹。不禁泪水潸潸地道:“道底大哥是个知心人。”马拉又拉了秀英坐下道:“妹妹仅以身受雇于安一公司,先前并未立过功劳,如今怎么能够服众。我予四妹安一公司百分之二十股份,妹妹便是安一公司第二大股东,要当那副董市长也是应该。”秀英听着忙摆手道:“不!不!若那样,安德生必认为我还是大哥你的人,必不让我居于公司核心地位,我也就不会……”秀英说到此不禁冲马拉一笑道:“你差点套了我的话去,这不能告诉你。”马拉一笑道:“这样是不好。那我过些日子将四妹的那票房收入百分之二的红利清算了再核算了安一公司股份,这样他们就不认为你是受我指使了。妹妹也就可以挺起腰杆子做大经理了。”秀英听着心中一阵伤痛,拉着马拉的手泣道:“妹妹今儿已是颜面无存,家中亲人都不忍相见,怎么还能在人面前挺腰杆。只期望有朝一日洗雪了这一身冤孽耻辱事,便了了这一生,来生也好做人。大哥与我恩情,妹妹只有来生以清白之身回报今生一片赤情。”秀英说的满面泪痕,马拉也忍不住泣道:“妹妹说什么傻话呢。旁边凤英也直忍不住掉下泪来。而秀英则推开马拉想抽身离去,却已站立不稳,直醉倒在地。马拉抱她躺在沙发里。至此他百思不得其解,秀英为何一步步落到如此天地。胸中憋闷不过,直拍打着桌子喊叫道:“这是为什么?”
自此以后,秀英便以总经理兼安德生情妇的双重身份居于安一公司内。她则以非凡的见识和巧妙的经营手段在短短的半年里为安一公司上马了五个重要项目。使得安德生从同马拉合作的《误差时代》所得来的数亿利润得到了用武之地,并起到了很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也使安一公司从一个惨淡经营的中型集团公司迅速膨胀为一个大型集团公司并顺利地上市融资。此些成果让安德生对甄秀英佩服得五体投地,对她视若珍宝,喜之不尽。为此不惜与糟糠之妻翻脸,同时遭到女儿的唾弃。反而对甄秀英推心置腹起来。
而秀英在此期间里已慢慢地了解到,安一公司在与马拉合作初期,由于几次商业运作失利,广告业和影视制作业又遭遇行业内一拥而上的激烈竟争。资金折损极大,几乎到了难以为继的程度。而后来他们的业绩一度又突然好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盈利屡创新高。而每次她提及此期间异常时,安德生总是闪灼其词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因此秀英猜测那期间所洗账目定是一千万不义之财。若此事属实,王成之死必与安德生脱不了干系。而那要命的账目藏于何处?秀英经过长期观察,觉着他们的一个栖居之所很是值得怀疑。而安德生却为她新购置了一处宅院。却很少带她去那个居所。即便在那居所相处,安德生也从未让她独处过。终于有一日,安德生陪同秀英逛商场。秀英无意间瞧着那一盆盆红红绿绿的橡皮泥,不由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便对安德生笑道:“这橡皮泥真漂亮。”然后顺手拿了两大桐。安德生不禁笑道:“要那么多干什么,拿一桐玩玩就行了,小时候泥巴还没玩够。”秀英一笑道:“我想将你捏出来。”安德生冲秀英做了个鬼脸乐道:“能捏出来吗?”然后便揽着她的腰开心地笑道:“你真是个孩子!”
随后出了商场,秀英又让他陪她去酒吧。安德生对她无有不可。而她坐在吧台上便掏出那两筒橡皮泥摆弄起来。安德生一边津津有味地品酒,一边瞧着秀英捏泥人。秀英捏好了拿与安德生过目。安德生瞧着却有几分像,不禁大笑道:“小丫头好巧的手!”秀英从他手里抢过那泥人又在手里揉作一团。安德生直可惜地道:“摆弄了老半天,怎么就又揉了。”秀英哼道:“你有什么好看的,我捏一个自个儿。”安德生听着直笑道:“这却让我想起一首古诗。‘用一块泥巴,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然后捏碎了,揉作一团,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你中有了我,我中也有了你。’”秀英听着直白了他一眼道:“真是肉麻!”安德生听着直哈哈地大笑起来。秀英将那橡皮泥揉了一团塞进口袋里便去洗手。
安德生被秀英逗得欢心,只喝了许多酒。醉醺醺地回到住地。倒在床上便昏睡过去。秀英见他睡的实在。从他身上掏出那一串钥匙。忙将那橡皮泥按了印模。后将那钥匙用手纸擦干净,然后安置好安德生便出门而去。第二日一早她便到了一家手工店里掏出模递给那老板道:“能做出来吗?”老板看后一笑道:“小意思。”秀英多给了他一些钱,让他尽快地做出来。那老板有的钱赚,自然乐之不尽。次日秀英便从那店里取走了那一串新配出来的钥匙。然后打电话问候了安德生,知他一时不能回来。便乘坐车匆匆忙忙去了那住所。直接去打开了她一直生疑的那个柜子。那里果然锁着安一公司那段不可告人的账目。那些虚拟出来的业绩和盈利便是安一公司洗黑钱的铁证。正在她激动兴奋之际,却听得安德生在她身后冷笑道:“你看的可真仔细啊!”秀英听着直吓了一跳。忙将那账目抱在怀里道:“你这个老狐狸。你干的勾当,却让别人为你背黑锅。”安德生直哈哈一笑道:“何止这些,还有一份协议。”安德生说着便从怀中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道:“这是我和王成那小子列的私人协议会。事成之后,他有安一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只可惜那小子做事太不干净。也是那马拉公司中的人物好生厉害,将那样严密的账目也看穿了。致使那马拉现在也与我疙瘩瘩的。否则我定会乘着马拉这个东风获得更大的发展。”安德生说完后又对秀英伸出手道:“如今一切都让它过去吧,王成那小子是死有余辜。马拉如今也不在乎什么一千万,两千万的。让这一切都过去吧。看在你我相处这么久的情义上,将账目消毁了,从此一切烟消云散了,你跟着我会得到更多的好处。”
秀英直摇头道:“不,不。我不能让别人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一辈子。我得给我大哥一个交待,否则我就太对不起他了。”
安德生听着直冷笑道:“你这个蠢货,你为了那马拉竟可以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可你如今已是个被人唾弃的女人了。你出卖肉体,尊严。马拉周围有那么多好姑娘,岂能再要你回去?如今也只有我将你捧在手心里,视若珍宝。你也只有跟了我方能获得最大的利益。好好想想吧!”
秀英听着直啐了安德生一口道:“你这禽兽!你只知自己占有和获利。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我岂能放过你。”
安德生见说服不行,便扑向秀英,从她怀里夺走账本。秀英死拽住不放。情急之下,安德生便对她拳脚相加,然后将抢过的账目扔进壁炉内。又抓过酒瓶将酒洒上去。秀英扑上来抢夺,被他用酒瓶打晕过去。然后他便将账册化为灰烬。他的脸在烈火的照耀下露出凶恶的狞笑。而地上的姑娘却在痛苦与屈辱中炼狱。
就在秀英忍辱负重调查安一公司偷机案而功亏一篑的期间,马拉公司的发展仍以飞快的速度发展,业务拓展到了国内外许多行业。其业绩直让世界瞩目。马拉公司以文化促发展的模式引得了经济界的广泛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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