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喊声,一个身着白麻衣,满脸惊慌的青年已经跑进了县衙之中。
几个衙役从班房跑出,年岁较小的衙役对着青年大声呵斥。
“干嘛的!”
“赶来县衙闯空门……”
那小衙役话还未说完,却是被后面的中年衙役一把扯到了旁边。
“拙眼的东西,没看出来这小哥穿的是郎府家丁的衣服么?”
中年衙役训斥手下说道,随即对着青年微微拱手。
“这位小哥,方才我好像听到你喊什么东西着火了……”
那青年不是旁人,正是鹿呦变化的张二河。
此时听到衙役询问,赶忙满脸急切的喊道。
“是我家少爷的灵堂失火了,快去通知我家老爷!”
灵堂失火?
那衙役听到脸色大变,随后赶忙向着县衙之内跑去。
“郎大人此时正在地牢,你快随我来!”
鹿呦默不作声,赶忙跑步跟随。
地牢便建在县衙之内,二人穿过县衙大堂,向着左侧小门跑去,沿着台阶直接冲进了地牢。
那牢门旁边把门的狱卒本想询问,可那衙役毕竟是熟人,见到对方一脸的慌张,也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儿,便直接开门放行。
鹿呦跟随衙役下入地牢之中,一路上暗自心惊。
之前她便知道古代地牢十分复杂,可现在亲身进入其中,却还是被这设计吓了一跳。
这地牢入口就在县衙大堂之侧,县衙之中有衙役驻守,地牢门口还有狱卒把持。
一路向下的甬道仅一人多高,便是二人并排都十分拥挤,她只能跟随在那衙役身后一路向前。
不仅如此,在这甬道之中,竟然还有两道窄门。
那两道窄门仅能供一人而过,若是身圆体胖之人前来,怕是都要侧身通过。
这地方若是想要强攻劫狱,怕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果然,影视剧中都是骗人的!
二人穿过甬道来到了地牢之中,里面倒是十分宽敞。
一进入其中,鹿呦便看向了两侧的牢房寻找鹿鸣的踪迹。
而那衙役则是直奔向了最里面的刑讯牢室大声禀报。
“郎大人!您府上来人了,说有急事!”
郎知县此时正坐在椅子,和师爷看着狱卒用刑,听到衙役的话,顿时看见了门口。
而此时的鹿呦也来到了门前,只是一眼便看到了那被绑在十字木架上,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的鹿鸣。
此时的鹿鸣上身衣物已经被鞭子抽的散落成了碎布,那裸露出的皮肤尽数翻卷,已被打的皮开肉绽。
鲜血顺着身体流淌,已然把裤子染的黑红一片。
而最让鹿呦震惊的是,那鹿鸣的胸口之上,竟然还有四五处交叠的焦糊烫痕。
那是烙铁留下的痕迹!
只是短短半天,鹿鸣到底经历了怎样刑罚?
鹿呦正呆愣愣的看着,却见到那郎知县已经起身到了她的面前。
“快说!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鹿呦回过神来有些呆滞的看着郎知县。
“家里……对……”
“老爷!少爷的灵堂被人放火烧了!”
“什么?”郎知县厉声喝道:“快带我去!!”
说着便要扯着鹿呦向外奔走,而此时的鹿呦却是强忍着给他一刀的冲动,脚下一软,直接跌在了地上。
“老爷,我脚软!跑不动了……”
见到鹿呦如此,郎知县只以为自己这家丁是被鹿鸣的样子吓傻了。
“没用的东西!”
抬脚踹在鹿呦的肩膀上,郎知县转头便向着外面跑去。
而那身边的夏师爷则是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牢头。
“继续用刑,直到他说出同伙的位置为止!”
随后那师爷更是转头看向了带鹿呦进来的衙役。
“你去把当班的衙役全都叫上,随我一同前去郎府救火!”
那衙役赶忙领命,随即也不管地上的鹿呦,便跟随师爷跑了出去。
鹿呦坐在地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郎知县等人穿过地牢甬道离去,终于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刚才是有机会杀了郎知县的,可若是真的动手,那里面一乱,外面的狱卒和衙役肯定会把地牢封死。
到时候想要再跑,就在不可能了。
点了郎府,前来通风报信,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调虎离山。
只有县衙空虚,鹿呦的营救计划才能成功。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眼见郎知县和师爷全都离去,那牢头终于不再拘谨。
牢头得意的坐在椅子上看向鹿呦。
“怎么?这就被吓到了?”
“我这刑讯的手段,可只来得及用了几种,还有几十个花样没玩呢。”
“我这地牢平日里还真没有什么看客,今日小哥来了便是缘分,我免费请你看戏。”
那牢头好似炫耀一般说道,随即便是伸手指向了旁边桌案上的一排长钉。
两个用刑的狱卒会意,直接拿起了长钉和一旁的锤子。
而那牢头则是笑呵呵的说道。
“这几枚透骨钉,是穿骨所用,即便是嘴巴再硬的犯人,只要遇到了它们,保准开口求饶。”
一边说着,老头轻轻摆手,那两个动刑的狱卒,便要对着鹿鸣下手。
可也就在此时,那鹿呦却是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站起身来。
“等一下,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那牢头看向鹿呦,见其脸色如常再无半点慌张惊惧之色,只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什么东西?”
鹿呦来到牢头身边淡淡开口。
“就是这个!”
鹿呦右手空握,手臂向后退去,随后猛地向前一推。
而就在牢头迷茫之时,鹿呦的手中竟然凭空出现了一把泛着寒芒的短刀。
噗……
随着一声轻响,鹿呦手持短刀直接斜着捅进了老头的心口之中。
如此突然的一幕,顿时将其余的两个狱卒吓了一跳。
而早有准备的鹿呦则是没有任何停留,松开短刃,转身便凭空摸出战刀劈向了那二人的脖颈。
只是一个照面,鹿呦便干净利索的解决一人。
那第二人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对着鹿呦扔出手里的锤子便要给外面的狱卒报信。
“劫……”
可鹿呦哪里会给他机会?
那人只是喊出了一个字,鹿呦便已经挥刀斩断了他的脖颈。
看着那喷洒血雾的无头尸体萎靡倒地,鹿呦强忍腹中翻涌,来到了鹿鸣的身边。
“鹿鸣!姐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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