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你回去就按我同你说的那样说。”
“好的,阮姑娘。”
风行点了点头,正打算走的时候,又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阮姑娘,要是之后主子知晓了这事,要怪罪属下,希望您帮属下求求情。”
毕竟他主子可记仇了,特别是在阮姑娘的事上,上次就因为他多说了几句话,就让羽阁的人全来找他练手,他虽然比他们武功都高,但几十个人同时来找他,他也招架不住的。
“嗯………好,到时候我帮你求情。”
风行得了阮软的承诺后,便一脸轻松从容地翻窗离开了。
转瞬间,风行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内。
阮软看他一副‘有她求情万事都能解决'的模样,也突然有些担心着到时候自己的话万一取不了作用,额,也就愧对他对她这般的信任了。
不过,她还是先将这事放在一边,先等她家反派来找她了再说,这人都没来,就算真的怪罪了,她也没法求情不是。
房里如今又只剩下阮软一人。
风行走后,阮软便起身在房里转了一圈,想着待会自己要做的事情。
随后她也告诉系统,要是监测到言言来找她,一定要提前给她透露消息,免得她毫无准备。
不过,他要是今日这都不来的话,(*`へ′*),那就这辈子都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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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处安静的小院内,一条曲折蜿蜒的廊道延伸向至小院深处。
廊道两旁,绿树成荫,繁花似锦,就像为人施展了一幅美丽的画卷,让人只想安静的在其中享受片刻的宁静。
然而,此刻这宁静的氛围却被廊道上传来的一阵慌乱打破。
只见一名中年男子被另一人紧紧拉住,步履匆匆地向前赶路。
他们的脚步匆忙,一边走着,嘴里还不时冒出几句焦急的话语,声音在廊道里回荡,显得格外的嘈杂。
而在他们身后,不紧不慢地还跟着另外一名黑衣男子,这个人的步伐轻盈,神色淡然,与前面那两个纠缠不休,话音不止的身影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默默地跟随其后,偶尔抬头望向他们一眼。
陆战之被云雾那小子一直拉到了一处书房门口才得以松手,他瞪了一眼在一旁双手合十无声求饶的人,将衣袖甩了甩,才踏进房内,边走还边大声喊道:“不孝子,听说你这几日都在这书房里,可待出个什么名堂来了?”
今日,要不是那两个小子去找他,他还不知道,他这不孝子居然躲在了书房颓废了好几日。
怪不得这几日他总觉得他从外面回宅院的时候,这宅院里所有人都面无表情地做事。
原来是这里头的主子不对劲,连带着其他人都不敢有什么动静,今日都害怕的来找他想办法了。
房内的萧景言抬眸幽幽的向说话之人看了过去,不发一言地看他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等陆战之走近了看清了他的脸后,愣了一下,收起来脸上的调笑之色,眉头紧皱,“言儿,你这几日在这书房里干什么?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
萧景言现在的面色看起来十分憔悴不堪,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折磨一般,双眸此刻也变得猩红无比,布满了血丝,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他这几日怕是都未曾入眠,本就因为长年受病痛的煎熬而有些苍白的脸,如今还带了些沧桑的感觉,一看就让他心里难受起来。
萧景言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桌子,哑着声线开口,“义父,我无事。”
陆战之一听,微挑眉,冷哼一声,“无事,那你怎么待在这里,也不出门。”
陆战之默然的看着又毫无反应的人,眼中明明暗暗,终是说出他最在意的事,“怎的,如今胆怯得是连人都不敢去见了,真要这样将那女子从心中舍弃了,再将她推给别人吗?
若真是这样,你倒可以同义父说说,何种人你会放心将你那女子交付给他,义父也能帮你留意寻找一番,你们大夏国若无此人,我们月国好男儿也不少,总会有一个合适那女子的,说来,我手下的兵崽子也有几个不错的。”
萧景言瞬间下颌线紧绷,半晌,抬眸对上他义父的脸,一字一句,哑声地把话说完。
陆战之垂目一笑,果然,也只有听见这种话,这张臭脸上才能有其他的表情。
陆战之还想继续说下去,好好地教导他。
书房外,风行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主子,不好了,阮姑娘出事了。”
阮姑娘?又是谁?
“臭小子…………这阮……”
陆战之还没有问出阮姑娘是不是就是他在意的那个女子,就被一阵风刮过,面容都惊了一下。
看着转瞬之间就出了书房的人,他终究还是咽下了嘴里的想说的话。
臭小子,跑这么快,也不重新沐浴收拾一下自己,待会儿被心爱的女子嫌弃相貌丑陋,可别又回来板着一张臭脸给他看。
哼,他瞧着这速度,这反应,这小子确实是无事,也不用他太操心。
风行同样被主子这一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在了原地,他才刚开口说第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阮姑娘教他的话呢,主子就从他眼前掠过,消失不见了。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阮姑娘在他主子心中的份量,原来只需要一句阮姑娘出事了,主子就能不管不顾地走了。
早知道让主子去将军府见人这般简单,他前两日就该这样做的,那样说不定两人早就和好了,也不至于让他多承受两日主子的冷脸了。
不过,他要不也跟着去看看?
风行短暂的想了一下,也转过身,准备也悄悄地跟在后面去将军府一趟,只有及时掌握最新的消息,才能准确地把握好自家主子的心情状态。
“风行,等等。”
“王爷?”
“进来,我有事想问你。”
等风行进去了之后就被陆战之旁敲侧击的问出了许多关于“阮姑娘”的事。
等到陆战之知道了这两人之间发生的种种故事之后,也就放了风行离去。
风行刚一出房门,就被快要贴在他脸上的人弄得有些不解。
“云雾你想要同我近身切磋一下?还是想偷袭我?”
“风行,你老实给我交代,你刚刚同主子禀报的那个人是谁,怎么主子听到她出事,一下子就离开了书房。”没错,刚刚风行禀报的时候,他可听得清清楚楚,什么阮姑娘的,瞧主子那反应,是个非比寻常的人。
风行的回答在嘴里转了一圈,毫不犹豫地说出,“不出意外应是我们未来的主母。”毕竟他看两人对对方的态度都是一样的,阮姑娘应该也心仪主子的。
乍一得到这个答案,云雾还些呆愣,张着嘴,吃惊道:“未来主母?!你是说主子他………主子有了心仪的人了?就是这阮姑娘,为何从未听你提起过,你之前说的想办法就是去找这阮姑娘了?”
“嗯。”
“好啊,风行,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瞒着我们,不同我们说。”
风行摇头,“没有主子的命令,我是不会说的。”
“哼,那现在可以了吧,主子刚离开都没有避讳我们。”
风行看了眼他,又望着一同在旁边盯着他的人,果断的摇头,离开了。
他还是先去将军府为好,再陪他们在这里耽误下去,恐怕他都会成为其中不知情的人了。
云雾眯着眼睛,突然扭过头,视线与雪止相撞,耐人寻味地说了句,“雪止,你就不想知道?我们的未来主母?”
雪止瞥了他一眼,又注视着刚刚那两人离去的方向,“走吧。”
“咳咳。”
两人回头。
*
【软软,反派在来将军府的路上了。】
【嗯。】
玉竹苑内提前得到消息的人,便开始准备了。
萧景言这次来将军府,一路上还认真地观察着府内人的举止反应,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后,便直接来到了玉竹苑。
和往常一样,在这个时辰里,玉竹苑的下人们都很安静,甚少在忙碌,大都在休息,看不出什么异样的地方。
可越是这样,萧景言越发不安,仿佛只要一刻没见到心里想见的那个人,这不安的情绪就不会消失。
他径直来到窗边,连平日里时刻记着要发出声音的事都忘了,直接就悄声地翻窗进去了。
进了房间后,萧景言着急的在房内寻找着。
阿软最喜欢的软榻上没人,桌子旁也没人,在哪?
突然,床上发出一丝呢喃之声,让萧景言的身体一僵。
他下意识地轻声地走到了床边,她在这。
他心心念念的人就这样躺在床上。
萧景言已有几日没有看见这张让他思念如狂的脸了,他近乎有些贪婪地凝望着,仿佛要把这几日的空缺的时辰都补回来。
渐渐地看着她睡得很不安稳的样子,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风行说阿软出了事?究竟是何事呢?难道是病了吗?他心急如焚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感受着那一丝温度。
还好,并没有发热的迹象,也没在房里闻见药味,他稍微松了口气,但心中的担忧却并未减轻多少。
他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人,发现她的脸色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红润了,仿佛失去了一些生机与活力,这让他的心不由得再次揪紧起来。
阿软……
其实他这几日不是不想来看她,他只是在想该如何同小姑娘说他的心意,还有如何坦白他的皇子身份以及这短命的身体。
他怕小姑娘会一时接受不了,他想尽可能地将自己能想到的地方做好了,再来找她。
毕竟,他的处境在世人眼里也是非常不好的,他想着是否要转变一下自己的处境,扭转世人的看法,毕竟一个将死之人,若冒然来找将军府的小姐,流言蜚语也是止不住的。
他不想她为此伤心忧愁,即使他向她诉说一切之后,她不接受,也不想她因为那些事情而仇恨自己。
萧景言坐在床边,静静地陪着她,他好似又后悔了,这几日不该如此浪费的,本就不多的日子,又少了整整五日未曾见阿软。
阮软闭着眼睛,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发出什么声音。
心里念叨了一句后,就假装自己苏醒了,睁开了眼睛。
萧景言觉察到异样,低头对上了一双剪水秋瞳的眼睛。
他有些激动地问道:“阿软,你如何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软蹙着眉心看他,随后将枕头边上的一个盒子递给了他。
冷淡地说着,“这是我这几日连夜制作的药丸,够你吃很长的时日了,若是你无事的话,便离开将军府吧。”
“阿软………”
【呜呜,统统,我家言言这副惨模样,我都不好再实施我的计划下去了,看着就可怜巴巴的,真心疼。】
【软软,别轻易心疼男人,不然以后遭罪的人就是你。】
【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额……】
阮软听着系统的话,也扭头不再看床边的人,系统说的对,这死男人,居然敢五日不来找她,是该好好的收拾一顿,不然他下次还敢。
她在被子里暗暗掐了她大腿几下,又想着这几日的自己牺牲了好多睡眠时间,又假设自己被渣男抛弃,那眼泪是哗哗地就流出来了。
怕身后的人不知道,她还抖动着肩膀,小声的抽泣起来。
萧景言听见小姑娘哭了,着急的扯了扯她身上的被子,想要将人抱过来。
阮软一发现被子被人扯了后,一个用力转身就怒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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