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于光明之下的黑暗,究竟有谁会在意呢?这世间的财富无法平均分配,那罪恶又为何要平均承担呢?
有谁会相信,那些生活在丧尸群中的人类,真的还是人类吗?不是说底层没有英雄,只是底层的英雄往往会被高层所取代。
那么,杀死其他鸟类的鸟儿,还能够被其他鸟儿所接受吗?也许会吧,如果你是所有鸟儿的王者,那么即使你杀死再多的鸟儿,也依然会受到簇拥和追捧。
神明所看到的,永远都是阳光下的美好,没有人会将阴暗面呈现在神的面前,除非他们想得到一个邪恶的神灵。
然而,正义与邪恶本就不应该被定义,不应该被简单地划分成黑白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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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一次了......”他喃喃自语道,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肩上。
“真的有必要救下这个早已无药可救的世界吗?”他的眼神迷茫而痛苦,心中充满了疑问和挣扎。
“你们只见到了黑暗中的肮脏,却未曾见过那黑暗中的......光。”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似乎在向世界诉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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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 90 年,“尸王不除,天下大乱!”一句口号响彻云霄。那些曾经受过恩惠的人,那些从未受过恩惠的人,此刻都异口同声地喊着讨伐尸王的话语。
他们早已忘记,如果没有那位英雄的付出,他们可能根本无法生存。他们只记得英雄的一点点瑕疵,却对他的功绩视而不见。
“白......安若......”那是一个颤抖而轻柔的声音,仿佛害怕打破某种寂静。说话者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前方,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终于,一道满身斑驳血迹的白色身影踉跄着出现在众人眼前。他不顾一切地向前走着,似乎忘却了身上的伤痛。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那具身躯已经残破不堪,但他的步伐却没有丝毫停顿。他一步步走向那个呼唤他的人,每一步都带着无比的坚定和决绝。
“哥……哥……白若……安……很遗憾没能亲眼见到你,但能再次听到你的声音也是十足的幸运,永别了我亲爱的哥哥。”那声音像是从虚无缥缈的世界中传来,又像是在耳边轻语。然而,那声音极其微弱,极其空灵,仿佛灵魂早已飘散。
白若安心如刀绞,泪水模糊了双眼,他嘶嘶力竭地吼叫着:“不不,弟弟!你说过你会永远陪着我!”他颤抖的双手紧紧抱住那具早已残破不堪的尸体,仿佛要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尸体上黑褐色的血液,如潺潺细流般流淌而下,渐渐染红了他那身洁白如雪的衣裳。
“唉……若安哥……你也知道尸王不除,永世不得太平。”说话的人,正是当年的叶卿——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来自万世之后、未来的他。
白若安的身体因极度悲伤而微微颤抖,他的声音充满了无法言喻的痛苦和愤恨:“所以……你询问我那些……都只是为了杀他……对吗?”
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哀伤与绝望。白若安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他对白弟弟的离去感到无比悲痛,同时也对叶卿的行为充满了愤怒和质疑。他们曾经共同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如今却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对不起……若安哥。”叶卿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散。然而,她的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悔意,仿佛这只是一句无关紧要的道歉。
白若安先是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那笑声回荡在空气中,让人毛骨悚然。但就在一瞬间,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得令人心悸的沉默。
“你那么痛恨丧尸……可你就是丧尸啊……若要赶尽杀绝这天下所有丧尸……那么……就请你先自裁吧!”白若安的声音颤抖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直插人心。他的语气沉稳而坚定,听在耳中,却如刀割般刺痛。
“你以为你当年在丧尸潮中是如何幸存下来的?你有何资格认定那些傲慢的家伙会去拯救你?”
“你哪里来的自信,仅凭你一己之力,就能从那恐怖的丧尸巢中杀出一条血路?”
“你是否知晓,当年的尸王羽翼尚未丰满,为了保护你,它甚至不惜折断自己的两双羽翼?”
“你又有什么理由坚信,是你阻止了其他丧尸王的暴乱?”白若安的质问如同连珠炮一般,不给叶卿任何喘息的机会。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打着她的心灵。
“你们真以为当年是那些高层救了你们?太天真了!你们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棋子罢了,有何资格让人去拯救?”
“你们都说丧尸残忍无比,可你们是否了解过,当年那个被我们所救下的丧尸小孩?他只是一个试验品,一个随时可能被遗弃的存在,而这样的例子竟占据了所有丧尸的 57%之多!”
“你们凭什么断言丧尸没有情感?凭什么认为它们感受不到痛苦?凭什么坚信只有丧尸才会噬人?”
“我知道你们不该将仇恨放弃,但请不要将仇恨转移到自己朋友身上。”
白若安说完最后一句话,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干,如泄气的皮球般倚靠着那面早已被鲜血染得猩红的墙壁,缓缓滑落至地。他怀中紧紧搂着自己需要保护的弟弟。
渐渐地,白若安闭上双眼,追寻着他的弟弟而去……
模糊中,一座宏伟的桥出现在眼前。桥顶站立着两个身影,一位是身着深黑色喜服的少年,另一位则是面容慈祥的婆婆。
白若安低头一看,惊讶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换上了与那少年相同的深黑色喜服。
他的弟弟微笑着向他伸出了手,两人一同踏上了那座神秘的奈何桥。
而在另一边,叶卿沉默了许久。最终,她还是决定派人将白若安和他的弟弟合葬在最高的大树底下。
“对…....不起.....是我错了。”叶卿苦涩地笑了笑,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去,投身于建设新的人类文明之中。
或许吧,所有人都错了,又或许所有人都没有错。只是大家所处的立场不同,看到的景象也就各异,所做的事情自然也会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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