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汶霖只觉得鲜血一股股冲上脑门,脏话未出口,就觉得皮带猛的一松,他暗叫不好,抻手却抓了个空。
“原若航——”许汶霖彻底崩溃,扯着嗓子尖声厉啸。
莫菲在旁边看着,吓得几欲昏死,眼前两只闪着绿眼珠的饿狼太可怕了,她磨叽着围到门边,咬牙终还是拨了原若航电话后,夺路而逃。
原若航赶到时,许汶霖裤子滑到膝盖下,抓着裤子跑得磕磕绊绊,初辛则挥着小皮带追在屁股后扯着嗓子嗥叫,钟颖趴在地上,拍着双手笑得如同犯了羊癫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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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朝阳自祠堂雕花镂空的窗棂射入,斜斜打在趴在地板上的初辛脸上,她晃着昏沉的脑袋只觉得全身酸痛,似是被人用皮鞭抽过般,皮肉叫嚣着要和身体剥离。
奇怪,旁边跪着的好像是原若航,初辛一头撞进怀里,来回蹭着身子嘴里哼唧:“痛,痛——”
原若航纵有在多火也发不出来,揽着人将汤喂下去,按着她肩胛处,初辛精神逐渐恢复过来,看清他着实是跪在地板上,而且是烟气缭绕阴森暗沉的祠堂,不禁缩着脖子低声:“我们,在跪祠堂吗?为什么。”
原若航跪得腰酸背痛,咬牙硬撑着没好气:“昨天,你干嘛去了?”
昨天,她好像陪着钟颖去酒吧买醉,然后,初辛断片的脑子里有零散碎片浮出,妈妈咪,她隐约记得好像俩人大闹一场,还有,许汶霖的影子。
原若航对上张口结舌的某人,长长叹息:“喝醉后,你和钟颖跑到二哥小三家里,后来,我赶到时,二哥被扒得只剩下内裤被追得满屋子……”
原若航终于体会到何为生死两难,他牙痛似的咧着嘴,将眼前人从头打量到脚,满脸难以置信。跟初辛在一起大半年,竟从不晓得她还有攥着皮带追人跑的癖好。
天崩地裂,初辛翻着白眼晃悠悠朝地板栽去,原若航抻臂将人揽在怀里,她双手捂着脸哀嗥:“不是我,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呜呜,原若航我不活了……”
那可是许汶霖,钟颖说到底是他前妻,扒他衣服尚说的过去,可她,却是即将嫁入许家的弟媳,呜呜,初辛弹蹬着腿将地板踹得嘭嘭响。
“原若航你个混蛋,你怎么不去接我回来,呜,你个王八蛋,大半夜的都不找我。”初辛趴在地板嗥得惊天动地。
原若航看着倒打一耙的某人,笑不起哭不出来的,他原本还在想着,要不就趁此机会把和初辛闹闹脾气,把婚期往后推推也好。可现在被她哭嗥得半点心思都没了,揽着人轻哄:“好了,幸好你是被钟颖拉去的,没事的,都过去了。”
初辛遽然起身,瞪着他喝声:“所以,就罚我们跪祠堂,这就完事了。”
原若航爱恨交织的没好气:“你还想怎么罚?呃,舅母进医院了。”
“嗯——”初辛似是被噎住般朝后抻着脖子,惊叫:“好呀!可为什么?不是被我气得吧。”
原若航傻着脸:“呵呵,你说那,初辛,你消停点,这是许宅不是在赤凇。再有下次,舅父绝对要给你上家法。”
毕竟是在许汶霖的外室内,许朔自知理亏,何况,她毕竟还未嫁进许家,否则就不是跪祠堂这般简单。
白烟被气得不轻,当场就嗥着嗓子晕倒被送到医院,诅咒了初辛一路。什么难听话都骂出来,听说把当时随行的医生都臊得晕了过去。
脚步声传来,原若航急忙忙拽着初辛跪好,低垂着脑袋乖巧的不得了。
许朔黑着张阴云密布的脸,盯着面前俩人半晌,最终化为长长叹息:“回去吧!休息下,明天就要结婚了。”
初辛不自觉两手揪着耳垂,她情愿许朔现在骂自己一通,也比现在好受,嘟囔着低声:“对不起,我以后不喝酒了……”
许朔颓然在叹,无力的挥着手:“初辛,你嫁给若航后,还是赶紧生个孩子吧!做了母亲,也就不至这般荒唐。”
他似是再也忍受不住,拖着沉生的步子朝外走去,许朔这辈子只服欧阳凤一个,可自昨夜起,他除了初辛谁都不服。
初进许宅,许汶溢放着庄园里上百个房间不睡,夜夜跑到她那过夜,闹得整个宅园流言四起。现在好了,许汶溢前脚走,后脚他把自个二儿子的裤子扒了,拎着皮带追着人跑,天哪!他是真佩服原若航的承受能力,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奇葩。
凭心而论,若她不是原若航未婚妻,许朔还真想把她跟许汶霖配一起,起码她堪称欧阳凤的对手不是。唉,老了,不管了,由着他们年轻人折腾吧。
原若航揽着人回到房间,将初辛泡在热水里,又忙着喂食翻药,祠堂阴暗潮湿,在那待一夜会生病的。
初辛泡完单身舒坦,倚在床上对他动手动脚,几次下原若航就受不了,攥着不安生无奈:“你够了。”
“不对,许汶霖不对劲。”
原若航憋着气:“哪里不对。”
初辛盘腿,一本正经道:“若航,正常情况下你被异性这么摸,除了身体反应外,会觉得恶心吗?”
“应该不至于吧!”原若航迟疑着,攥紧她的手无奈:“你又起什么邪念了?”
“查一下莫菲,不,你找到她,把人控制起来,我有话要问。”
初辛记得很清楚,昨晚,许汶霖被她扒了裤子后,曾被钟颖撞倒趴在他身上时,应该触碰到关键位置。
当时,许汶溢反应不是过激而是近乎恶心,她清晰记得当时许汶溢看向钟颖的目光,是出自生理上的恶心。
一个正常男人面对异性触碰,即使发生不了生理反应,可也不至露出被侮辱践踏的样子。因着许汶霖始终有外室,所以众人以为他只是不喜欢钟颖而已,从没想过另外可能。
原若航本想说,让她消停点,可见初辛面色凝重,只得起身整着衣服。
初辛不解:“你做什么去?”
原若航按着将她放回床上,温声道:“我去查下莫菲,你老实躺着,从今以后绝不许在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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