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殊非面无表情起身,越过人朝门外去,原若航怔了下才追上前:“殊非,你干什么去?”
“老子饿,大早上起来早餐都没顾上,尽看撒狗粮了。”
原若航点头:“哦,那你去,我回公司看看大哥去。”
殊非抻臂将人按过来,压着朝电梯而去,喝声:“草,老子下去吃饭要掏钱的,要不你跟着,要不就把卡拿出来。”
碧川的水都贵得吓死人,他个拿月薪的小职员岂吃的起饭,当然要带着正主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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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室的地板上摆满珍肴佳味,香味透过铁窗漫溢而出,引得枝头鸟雀都抻着脖子叽喳不已。
几个人头顶头坐着,直接上手,刘眉满脸黑色浆汁,捏着块肉蓬蓬的烤肉咬一口,奇怪道:“嗯,好像咬到筋了,心心,这是什么猪肉吗?”
初辛扫过:“姐,那是牛排,来自日都的和牛。”
刘眉绷着脸:“你骗我,牛排我又不是没吃过,嚼在嘴里干巴巴硬得棒子似的,那像这个入口鲜嫩多汁,香得人恨不得把舌头咬下来。”
初辛点头:“你在家门口不远处吃的,68每份。”
她使劲点头:“可不,还是打过折的,你这从哪带来的?”
初辛笑:“碧川酒店,这个不打折,也就8888一份。”
“噗——”旁边俩人直接喷了,刘眉翻眼:“那个酒店我知道,白色的可漂亮了,我儿子一直闹着要去,可我听说那里上个厕所都要掏钱,没敢进门。啧啧,有朝一日能吃到里面做的饭,死也值了。你说多少钱?”
初辛道:“别问了,我怕说了你吃不下去。”
“这个,冰淇淋要多少钱?”马大哈拿着个塔形甜点爱不释手,不用问又想起女儿了。
初辛刚要张嘴,她旋又摆手:“你别说了,说出来我怕就不下嘴,还是吃吧!”
“心心,谢谢你,我家房子拆了近五百万,唉,分你一半,你把卡号给我,回头给你打过去。”
刘眉慌忙:“还有我,我家新买的院子没她家大,可三百多万那,也给你一半。”
初辛抬手止住马大哈要张的嘴,呵呵:“别,钱就算了,听我说句话,你们的钱来的不容易,也别学人家搞什么投资,到头来鸡飞蛋打一场空。就听我的,把钱存银行里,好好供孩子们上学,等他们长大了有能力的话就拼一番出路。”
几个人连连点头,刘眉抻着满手油,泪水汪汪:“心心,你要是个男的多好,我拚死也要以身相许。”
初辛乐道:“好,好,下辈子吧!这辈子就不娶了。”
马大哈拿着甜点也舍不得吃,翻来覆去的看着皱眉:“初辛,尹妙儿这段在监狱里有些不太平,是不是出啥事了?”
初辛忙道:“怎么回事?说说。”
马大哈疑惑:“她那人性子本就柔,犯的罪也重,原本在监狱也没人注意,可我瞧着,这段日子老是有些人借故找她麻烦。哦,前几天洗澡时还被打了,缝了好几针。”
初辛脸沉了下来,欧阳凤若出手不至这般没水平,这么不痛不痒的打几下,白烟能消气?不行,还得先想办法把尹妙儿的事解决掉,可要从哪下手?
许朔对她半点情面都不留,至于许汶霖她可不指望,或许对他而言,那连街上的陌生人都不如,否则也不至,事情爆发出这么久,都没见他半点反应。
初辛有点坐不住,扭头朝外:“这么久,能见吗?”
律师进来道:“初总,她的手续有点麻烦,不过见还是可以的。”
“快点。”既然来了,还是见一面的好。
律师退下,几个人围拢过来急声:“心心,这个尹妙儿到底是什么人?”
初辛一把夺过马大哈甜点塞嘴里:“你们猜。”
“切,太坏了。”几个人立刻抛开问题,几只手同时抻出朝餐盒而去。
半小时后,尹妙儿带着脚铐走进来,初辛站起朝她躬身。
慌得她赶紧还礼,怯声:“你是X集团的律师?”
初辛重新坐下,打量着眼前人缓声:“我叫初辛,是许汶溢的弟媳。”
尹妙儿眼角带着明显细纹,单从面色看身子较为羸弱,憔悴得宛如即将凋零花朵,却犹自看得出难掩美貌,想必年轻时也是惊艳美人。
相茉莉把这么个貌美的娇人放在身边,也够心在,许朔日夜相对岂能不动心。
果然,听到许汶溢的名字,她带着惊愕诧异欠声:“大少爷,他还好吗?”
初辛收回目光:“不太好,他残了条腿,而且因着幼年时曾落水,所以对母亲记忆有些凌乱。”
尹妙儿叹声,看她难掩担忧的样子,初辛又道:“是你杀了相茉莉?”
“不,不,没有,我真的没……”
初辛朝后倚身,凝声:“当年,你怀了许汶霖,所以才离开枭川,后来你去山庄找相茉莉,想必是因为儿子病了,承担不了医药费。无奈之下才将儿子身世说出,可你为什么不找许朔,必竟那是他儿子。”
尹妙儿垂下眼帘,苦涩道:“许朔喝醉了,而且庄园规矩极为严苛,我只能离开。他什么都不记得,也不会承认,大夫人向来心慈,我在她身边多年,若她了解,说不定会出手帮我。”
初辛有些无语,轻声道:“所以在她知道真相震怒后,你就出手杀了她。”
“没有,真不是我——”她乱得胡乱摆手,急切争辩:“当时夫人情况不太对,她从来不朝佣人发脾气,可当时就好像失控般,抓着东西朝地相摔,还把头朝头上撞。我着急去拦她,却被推摔倒昏了过去,在醒来,她已经倒在血泊中,还有握在我手中的刀子……”
初辛身子前俯,肃声:“把头往墙上撞,她当时生病了吗?有没有在吃药。”
尹妙儿思索着,突的惊声:“是,夫人在吃药,因为她当时一直嚷着药,我就跑过去帮她拿,可情急之下瓶子掉在地上,滚落一地,她就抄起很多往嘴里塞,总之就是,看着精神不对。”
“当时给夫人看病的是谁?你知道吗?”
尹妙儿点头:“是傅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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