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伴着声轻微爆炸声,一股黑烟自院中腾起,引得超市门口的人纷纷扭头,就看到大成支着双手边跑边喊:“救,救初辛……”
老板娘甩掉手中东西朝院中奔去,急得其他人追着往里跑,冲进院子就看到股股黑烟自窗中溢出,浓烟滚滚的屋内,原若航拽着初辛从屋里出来,将人放在台阶上反身又冲了过去。
老板娘跟着冲进去,就看到厨房桌上爆开的微波炉,波及旁边灶上引起的小火苗,原若航正拿着湿布灭火。
她松了口气,拉着海鲜出屋,让他们回店里,自己朝蹲在地下的初辛走去。
“出什么事了?”
初辛怂头嗒脑哼唧:“对不起,我会赔的……”
她心里有事,整个恍恍惚惚的,竟把罐装饮料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幸好厨房门关着,人当时又在客厅门边,没怎么被波及到。
原若航出去买菜,刚进院子就听到声音,疯了般冲进去把她拉了出来。
成妈不晓得出了何事,反正初辛精神不对,就安慰几句,叮嘱原若航看好她,就去忙自个的,众人逐渐散去,因为损失不大,也就没惊动警察过来。
原若航把屋内清理得差不多,可厨房眼见着是用不了,屋顶也掀个洞,只好蹲在她面前细声:“初辛,涂涂的事我不会不管,你放心,把你安顿好我就回去,一定把她们带回来。”
话虽如此,可她把房子都炸了,他怎么可能放心把人留下来。
想了想,终是怯生拉着她道:“外公答应我娶你,要不,你和朗朗跟我一起回去。”
初辛心里乱糟糟的,嘴里也没好话:“我回去,算老几?你老婆闺女往那搁。”
原若航只当她生闷气,有些怔怔的,他哪来的老婆,闺女吗?
顾惟声音自外传来:“他没老婆,至于那个女儿是谁的种,天才知道。”
果不其然,初辛知道点什么,这才对原若航态度大变,可奇怪,她如何晓得的?
原若航扭头:“你怎么来?”
顾惟哧声:“我是保镖,当然要跟在你老屁股后,初辛,你这话里有话呀!不妨说明白了。”
初辛皱眉:“是你要说白才是——”可想想也不对,原若航要娶她,还大张旗鼓的,难不成他家现在还属民国时代,能纳妾不成。
顾惟见屋环围圈,见损失不大也懒得理,直接又出了门。
原若航终于有些明白了,攥着人手问道:“你生气,是因为我结婚了?”
初辛甩手,垂着头不说话。
“你怎么知道的?”
初辛没来由火往上窜,甩手就要离开,却被他按要地上,急切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举行婚礼了,可没结婚,不过,不过豆豆是我女儿——”
初辛看他样子就晓得人说谎了,从某种意思上来,原若航绝对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连谎都说不明白,犹其是那句,举行婚礼可没结婚。
啥子意思,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丫当初没领结婚证。
初辛看了时间,要去接朗朗,奈何她一起身就被姓原的拽下,可偏他又不说话,只得道:“你不愿说就罢了,我要去接孩子。”
原若航扭头:“顾惟,接朗朗去。”
顾惟正坐在车上装大爷,对他做出个遵命手势,开车出了门。
原若航双目直视着远方,有血色自眼底漫出,漫漶了眼前所有。
*
三年前。
硅谷,圣母堡大教堂的座位上坐着稀疏几个人,身着黑西服的原若航执花踏上台阶,含笑站在台阶外静静等待着新娘。
黑车呼啸而驶来径直撞在教堂两侧捧放的心形鲜花上,红艳艳的玫瑰被撞得四散开来,许紫琼沉脸上前,抬手,巴掌朝他脸上甩去。
原若航静静承受着怒气:“母亲。”
“别叫我母亲,我当不起你母亲,原若航,我说过你要娶宋春雪,就别在叫我母亲。”许紫琼颤着青紫的唇,逼迫着他顿声咆哮。
原若航沉默着,抿唇:“是,许夫人——”
许紫琼昂天长呵,泪顺着脸颊滑落,揪着他衣领一下下扇巴掌,痛苦失声:“我是怎么教你的,原若航,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忍受那么多白眼和艰辛,好不容易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围在旁边的许朔喝声:“紫琼,你够了,毕竟是阿航结婚,你身为母亲不理解也就罢了,别给孩子施加压力。”
“闭嘴,你别特么站着说话不腰痛,谁不知道姓宋的和你儿子间那点龌龊事,结婚,你怎么不让许汶溢娶她。”许紫琼愤力挣着拦自己的顾惟,跳着脚怒骂。
许朔整着西服,浅笑呵然:“我没你那般不讲理,汶溢可从来没提过要娶春雪,他要结婚我绝对无条件支持。”
许紫琼目眦欲裂,破口大骂:“你个老王蛋,那你娶呀!让你儿子娶那个不要脸的东西进门。”
“够了,许夫人,请你离开。”原若航铁青着脸斥声,回头,却看到戴着雪纱的女子摇摇欲坠,慌忙上前解释:“春雪,你别在意,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们初相——”
宋春雪喝声:“够了,原若航,我从没逼迫你娶我,既然你母亲不答应,这婚礼不办也罢。”
许朔似笑非笑插道:“宋小姐可想好了,我父亲好不容易才答应你嫁给若航,你要不嫁,就只能离开枭川。”
宋春雪狠狠扯下头上头纱,蓄满泪水的双眼满是被逼迫的恐惧,转身呜咽着朝教堂里跑去。
原若航无奈瞪着母亲,喝声:“把姑小姐带回去。”攥着花朝前追去。
“许总,少爷出事了——”欧阳凤狂奔而来,喘着气急声。
许朔脸色大变,怒啸:“怎么了,汶溢出什么事了?”
欧阳凤白着脸:“已经送去医院,情况不在太好,你还是去看看。”
许朔掉头朝车上面而去,被保镖抓着的许紫琼扬声:“若航,你大哥出事了在医院,他有生命危险——”
许朔气得重重揣着车门,瞪了眼诅咒自已儿子的妹妹,上车绝尘而去。
正冲向教堂的原若航猛的停步,捧花自手中跌落,他毫不犹豫的转身朝外奔去,教堂的为数不多的人纷纷站起朝外奔去,独留身着婚纱的宋春雪双手抱着脑袋,放声悲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