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若航离开太久,手机也不在身上,要先回去见成妈,免得她担心,然后在去局里找亚当将嫌疑人的情况告知。
其实,那个男人裹得太严实,匆忙间他也只能从外形上确定是个男人,其他的一无所知,但愿能给警方提供些证据。
果然,远远就看到海鲜将双手拢在嘴边沿街喊他的名字,原若航跄上前,海鲜吓了一跳,看到他身上满是鲜血,揶揄的话也说不出来,扶着人往后走,顺势给老板娘打了电话。
竟然已过去近三个小时,老板娘打他电话没人接,只好把海鲜叫出来沿街找人,他要是再不出现,就要报警了。
老板娘扶着他来到初辛的房间,翻出医药箱拿着纱布却担忧道:“不行,咱们还是去医院。”
原若航心里有事,只摇头道:“不用,都是些皮外伤,等下我还要去警局。”
见他面色沉郁,老板娘就没多问,只给他包好伤口,又忙着去厨房做饭。
初辛进院就看到自己房间亮着的灯,有些憋气,快步向前推了门张嘴,话却生生吞了进去。
原若航倚在墙壁,脸白煞的几无人色,长长的纱布自腋下围绕而过,连着脸颊上都是未擦干净的血点子。
初辛急奔过去,颤抖着手不敢碰他,哆嗦着:“原若航,起来,去医院。”双手始终举在半空中,生怕碰到他伤口。
原若航睁眼看见她,笑意不自觉自眼中蔓出,连着脸颊都泛起红潮:“初辛,你回来了,我没事,就是刚送货时跌了一跤,有点失血过多,躺会就没事了。”
初辛忍着泪意,快步倒了糖水递到他唇边,原若航扶着杯子一饮而尽,便要爬起来。
她忙按着人急声:“你干什么去?”
原若航笑:“你回来就好,我去趟警局,一会就回来。”
初辛咬牙,扶着人硬按在地上沉声:“不管什么事,等天亮了再说,你要不跟我去医院,不然就先躺一会。”
原若航看时间已过了四点,情知要不多久天就亮了,不想她担心,就顺从的躺下,初辛将被子抱起来盖在他身上。
原若航目不转睛盯着人看,白瓷般的脸越发透着胭脂色,初辛伸手探了额头,没起热,也就不理他,打了水浸了毛巾拭他脸上血点子,喝声:“闭眼,睡会”
有什么好看的,好像她脸上长了花似,直勾勾看个没完也不嫌烦。
“哦。”原若航温顺的不得了,缓缓闭上眼,没两分钟就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初辛面上不动,心下却早惊涛骇浪狂翻不已,她要先弄清楚原若航身上出了什么事,才能决定下一步。
他刚说要去警局,可好好的去警局做什么?亚当可还正盯着他。
初辛僵坐了会,端起半盆子染血的水朝门外走去,来到下水道旁准备倒水,她回来时就看到成妈在厨房弄吃的,或许从那能知道些什么。
伴着水泼向下水道的声音,旁边的木柴哗啦声倒塌大半,初辛顿喝:“什么人?”
她看得明白,水泼出的刹那有东西在柴垛里晃动,而且似是人影。
原若航闪电般跳起冲出房间,拉着她避向身后道:“怎么了?”
初辛被他惊得心突突跳,只好低声:“哦,许是我看错了。”
然而,伴着她声落,柴堆再次塌下,里面隐约传来痛呼声,他们听清楚了,确实是人声,听起来年纪不大似是个小女孩。
“你站着别动,我过看看。”原若航扶着她轻声,接过成妈递上的电筒朝前而去。
那是成妈的柴堆,赤凇三面被群山包围,越往里越是林木苁蓉的原始森林,这里贫穷的成年劳力会在天气暖和时上山,伐木柴供冬季烧炭用。
大成平日除了帮母亲卸货外,就跑到山上去伐柴,他也喜欢那些重体力活,所以院子里堆的到处都是他家柴堆。
“你先出来,有话我们慢慢说。”原若航打量着低矮的柴口,成年人怕也钻不进去,怕不是谁家小孩子调皮钻进去玩闹。
他喝了几声,里面反倒半点动静都无,原若航蹲身将木柴拿开些,探头伸入,一眼就看到歪倒在里面的徐美。
“小美,小美。”原若航连喝几声,她却动也不动躺着,他只好放下电筒爬过去,触到孩子身体暗叫不好。
原若航抱着她倒退出身子,急切道:“怕要去医院。”
初辛抚着滚烫额头,转身就跑:“我去开车。”
到医院,徐美被送进急诊后,初辛拉着原若航将让护士把他身上的伤重新又包扎过,得知确实没大碍才放下心。
原若航不放心郎郎,就让她先回去自己留在医院守着徐美,初辛时间还来的及,就想在等会,小的不让人放心,大的更没谱。
走廊上,手机响起,初辛见是老板娘打来的,顺势接起。
“初辛,涂涂不见了……”
初辛惊得声音都变了:“成妈,什么叫涂涂不见了?她什么时候出门的——”
她们走后,老板娘不放心涂涂,就端了些吃食过去,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只好硬将门打开,这才发现房内空无一人。
初辛攥着手机边跑边喊:“我报警找涂涂,成妈,你先别急。”
“初辛,初辛,这里——”熟悉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她跑出好几步才扭头,却看到乔本站在背后,正对着她招手。
“乔本先生,涂涂不见了,我要赶回去。”
他走过来拉着她轻声:“涂涂在这里。”
“啊。”初辛几乎在瘫在地上,被他扶着走向旁边,疲惫道:“我听说了些发生的事,不放心就过去看看,她没事,你别着急。”
初辛告知成妈人找到了,挂了电话来到房内,看到涂涂正侧身倚着闭着双眼,手臂上还挂着吊针。
原来,昨晚上乔本去小院后也没近前,就站在院旁街边怔神时,看到失魂落魄的涂涂在雨中踽踽,茫无目地的乱走。
他就跟在人背后,陪着她绕了大半个镇子,直到天快亮时涂涂晕倒在地,才把人送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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