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初晴,朝阳映在蜿蜒如龙的一望无垠,仿若腾梭在万里绿野山峦的翱翔,将整片滑雪场都笼罩在神秘莫测之中。
车队蜿蜒在雪地,行驶的格外缓慢,车队最后面是两辆豪华大巴,窗子打开,涂涂抻着手对着远处的雪山放声尖啸,反倒引得驶得前面大巴上刚打开的窗子纷纷落下,有隐约的咒骂声传来。
两天前,初辛在店里晕倒被涂涂送回家,第二天送郎郎去学校后,就躺在床上睡了整天,没想到晚上时又起了热,只得给金牡丹请了天假。
谁料早上刚起来,涂涂就跑来告诉她,说店出租给剧组拍电视剧,歇业两天。初辛虽有些泄气,可也没办法,就打算在家歇息两日。
可剧组竟请了店里所有小姐去雪山拍外景,雾龙滑雪场距离赤凇近五十时,是世界着名的滑雪胜地,消费高的离谱,店里除了绯然跟客人去过次外,其她人也只是听闻。
此次跟着剧组过去,不光包食宿,里面大部分景点也可以免费游玩,是以连店里侍生都跟着追去戏耍。
金姐体恤初辛,说她可以带着孩子一起去玩玩。
初辛不去,她正想办法躲金光远,奈何架不住涂涂缠绕,后无意间听涂涂说,金总早回了萨城,这才动了心,想带郎郎去散散心。
恰好第二天是休息日,初辛就给郎郎又请了天假,收拾两件衣服带着孩子来到店里,坐上了大巴车。
驶在前面的大巴坐的是剧组工作及后勤人员,对她们的鄙夷显尔意见,所幸没在同辆车,也不致闹出乱子。
大巴到达雪场后,小姐们的群戏在晚上,许多人不等安排住宿就溜得没影。
初辛拖着行李进入房间,客房隶属于酒店中等双套,她和涂涂同住一间。
郎郎很兴奋,早在大巴时就兴奋的一直跺脚,初辛始终拉着孩子手将行李放好,帮他换好衣服带着人出了门。
滑雪场娱乐设施齐全,缆车索道,温泉甚至包括大型游乐场应有尽有。可她们的免费游玩项目除了一望无垠的滑道只有温泉,她们没有滑雪装备,何况像过山车,索道相对危险的项目初辛不敢让孩子玩,就拽着他朝一般区走。
郎郎有些生气,甩开初辛扎着脑袋一个劲的雪场疯跑,他力气大跑得又快,初辛追在背后边跑边叫,跑得气喘吁吁。
临近中午,郎郎肚子饿了才停下蹲坐在雪地,对着远处的游乐场发怔,初辛这才抓着人,哄着朝餐厅走去。
她倒不是心疼钱,只是凭自个力气制服不了郎郎,万一他兴奋过度或是受到刺激,怕孩子出危险。
吃过午饭,初辛带着郎郎朝雪坡上走去,她不忍见郎郎太失望,就带着去了滑道。
滑道上有不少大人和孩子,自高高的坡上坐着滑车被推下,张开双臂如同在半山腰飞翔般,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郎郎脸上带着罕见笑容,坐在滑车上任由母亲在背后将他推下,自半山腰疾驰而下,如小鸟般展着双臂开心的咯咯直笑。
没多久涂涂找来了,她跑去剧组看了大半天,看别人拍戏看得憋屈,晓得她们在滑道这边就跑了过来。
许是心情好的源由,郎郎极乖巧,只要旁人不触摸,他躲在初辛背后对着眼前人流如织的场所视而不见,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涂涂过来后,初辛就抱着郎郎半倚在滑胎,由她在背后推着,俩人同时自山上滑下来。
“郎郎,看阿姨给你买了气球,乖,你叫姨姨,姨姨推你玩。”涂涂抱着刚买来的饮料和玩具,蹲在面前引诱孩子,想让他开口说话。
郎郎垂头盯着脚下,从口袋里摸出魔方,双手快速转动起来,初辛晓得他有些不开心了,赶紧制止了涂涂。
涂涂调皮的抻了舌头,将礼物递给初辛,推着溜轮讨好道:“来呀!我推你们。”
初辛将气球递到郎郎面前,柔声:“我们和小鸟一起飞。”
郎朗手停止转动,瞪了母亲一眼才接过,小脸红扑扑的,初辛将魔方重新塞进口袋,环着他在次坐上。
溜轮被推下,郎郎拽在手中的气球忽着朝背后飞去,他着急之下脚便戳在雪地里,轮胎失了平衡,如同花朵般打着旋朝坡下滑去。
然而这次却没有滑到山下,因着郎郎横插一脚使得溜胎停在半山道,气球也飞跑了。
初辛起身环着郎郎放在旁边,想要把滑胎重新摆正,她刚背过身,却不料郎郎正站在旁边人的滑道,山上倚着人的滑胎自背后急速掠过,郎郎被撞,身子后倒正撞在人怀里,被揽着俩人同时朝下滑去。
初辛大惊,拔腿急追着高呼:“郎郎不怕,妈妈在,妈妈来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郎郎最忌讳和别人有身体上接触,即便别人是为了安全才将他揽在怀里,也只怕他抬手就要打人。
可雪道本就冰滑,初辛连滚带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路朝山下而去,急得她撕心裂肺:“郎郎,不可以动手打人——”
然而,只见滑到山下的胎轮停下,郎郎被抱着自已的男人扶起,俩人竟相携着撒欢般跑开了,一路朝旁边丛树隐去。
初辛僵坐在雪道,好熟悉的背影,是原若航。
也是,他是现如今除了自已外,郎郎唯一不排斥的人,可初辛也没想到孩子竟这般信任,竟跟着他跑了。
要知道这些年来,最多也就是教郎郎的老师,接触时不至引起孩子发怒,可除了初辛,至今没人带的走他。
可现在,他竟把母亲撂下不管,跟着个男人跑了,初辛蹲坐在雪地,怔怔瞪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悲喜交加。
涂涂滑到她旁边,急得窜起身拽人:“辛辛你怎么了?那里受伤了。”
初辛回神,有些沮丧道:“没事,我有些累了,先回去。”
一整天追着郎郎满雪场跑,她早累得脚都抬不起来,现在只想回去躲在床上。
涂涂扶她起来,直到出了滑场才惊叫:“唉呀!郎郎那。”
初辛苦着脸:“有人带着,没事的。”还真是阴魂不散,走到那都被跟着。
涂涂也没多想,扶着她朝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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